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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李问：&ldo;你去哪家小卖部？&rdo;周洛瞥开眼，往旗袍店的那个方向指了一下：&ldo;近的那个。&rdo;&ldo;苦咖啡。&rdo;&ldo;绿豆冰。&rdo;周洛走出桌球店，吸着一口气跑过街道，去了路对面。他硬着头皮，快步走过南雅的店，余光扫一眼，店里没客人，南雅低头坐在柜台前，像在看什么。没看外边，也就不知道此刻他经过。周洛走过她的店，一阵失落。要不返回去吧，一口气冲进去给她道歉，道歉就好了。周洛握了握拳，转身冲回去，刚到门口迎头撞见店里有人，周洛受了惊，想也不想，又麻溜地一转身跑开。想起那人有点儿像林方路，又凑去店旁，&ldo;真不好意思，我们只是问了问胡秀婶过去的事，也不知怎么被别人知道，说了闲话，搞得胡秀婶又住院了。&rdo;南雅说：&ldo;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医生说我阿姨受了点惊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rdo;林方路问：&ldo;惊吓？‐‐对了，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吗？&rdo;南雅说：&ldo;记得啊。我早上起来去上学，看见爸爸穿着单衣倒在雪里。他前一晚喝了太多酒，估计是出去上厕所，一绊倒就不省人事了。‐‐那时还做过笔录呢。&rdo;林方路道：&ldo;嗯。胡秀婶说，那晚她重感冒，吃了感冒药，睡得很沉，就没注意身边的人一直没回来。&rdo;南雅似乎愣了愣：&ldo;感冒？&rdo;林方路问：&ldo;没有感冒吗？&rdo;南雅疑惑道：&ldo;我印象里好像没有。&rdo;周洛听他们俩讲的都是公事，又怕对面同学看见了不好，便很快离开了。……张青李并不爱打台球，只想借机和周洛待一会儿。他一走，她自然就垮了半分精神。姜冰冰笑她：&ldo;干嘛不跟他一起去？&rdo;张青李白她一眼算是回答。她有点心乱，问：&ldo;姜，你和周洛中学就同班了？&rdo;&ldo;啊。&rdo;&ldo;他‐‐&rdo;张青李也没想好自己要问什么。姜冰冰却明白得很：&ldo;他没喜欢过什么人，反正我没看出来。喜欢他的女生都是暗恋，他也不知道。‐‐或许也是装不知道呢。‐‐你这样暗恋没用，不如挑明了追。周洛肯定能考去很好的学校，再不追，以后想都没机会了。&rdo;张青李想到那天在溪边他那索然无味的眼神，有点急：&ldo;那怎么办？我不知道他对什么样的女生感兴趣。&rdo;这下轮到姜冰冰犯难。她蹙眉望着远方想了会儿，眼神慢慢聚焦，看见南雅送着客人走到门边。那个女人真美啊，从头到脚都美。&ldo;我觉得她好有味道。&rdo;张青李说。姜冰冰也感叹：&ldo;镇上的男的，都对她这样的女的感兴趣。&rdo;这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一下。……周洛拎着一袋零食往回走，看见张青李和姜冰冰迎面走来，眼看要在南雅的服装面门口碰头。周洛愣了一下，停住，隔着旗袍店的店面，低声问：&ldo;你们怎么跑来了？&rdo;张青李说：&ldo;这里衣服好看，想来买衣服。&rdo;周洛再度一愣，想着该怎么应对。姜冰冰拉着张青李走过旗袍店，到他跟前来，问：&ldo;这是你买的？&rdo;&ldo;嗯。&rdo;周洛有点魂不守舍，虽然看不见，但店里的南雅肯定听得到外边的对话。他把塑料袋递给姜冰冰，后者接过来和张青李分食。&ldo;你不要么？&rdo;&ldo;不要。&rdo;周洛说，背后隐隐冒汗，&ldo;那‐‐你们去买衣服吧。&rdo;姜冰冰看一眼张青李，忙拉住周洛：&ldo;别走啊，你帮我们参考参考，多个人多点意见。&rdo;……周洛尾随两人，慢慢踱进店。柜台后边，南雅抬头看向两位少女顾客，笑容淡淡：&ldo;慢慢看。&rdo;说完，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枉费周洛一进门目光就没从她脸上移开，她却根本不瞧他一眼，甚至眼风都不往他这方向扫一下。果然绝情。张青李和姜冰冰挑选着衣服，似乎对很多件都爱不释手。&ldo;之前怎么都没来过？&rdo;姜冰冰小声和张青李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ldo;对呀。&rdo;张青李对南雅说：&ldo;南雅姐，你店里的衣服每件都好看。&rdo;南雅听言，抬头笑了笑：&ldo;谢谢。&rdo;&ldo;都不知道选哪件了。&rdo;&ldo;可以都试一下。&rdo;南雅说，&ldo;衣服要穿在身上看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