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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已经那么努力了，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家里占据哪怕一点点位置？

  他真的累了。

  6川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对不起，6川。”6阖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轻轻地说，“6家本就是你的，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

  “你……”他犹豫了一秒，又小声说，“别总惹6先生生气。”

  “你什么意……”

  6阖却根本不给6川问完话的机会，他浅浅喘了口气，深深地朝6子江的方向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6阖！”6川一惊，曾经许多疑惑和过去的片段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他隐隐地猜到什么，却又恐惧到不敢深想。眼看着6阖的身影就要消失，下意识地便要上去追，“你站住！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6子江也为6阖的举动愣了愣，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再说，6阖的离开，到底能多少平息些儿子的怨愤，谈起条件来也更容易……

  他一把拉住6川：“行了，他根本不是你哥。”

  “什……？！”

  “砰——！”

  殷泽一把将办公桌上沉重的电脑挥到地上。

  他抬起头，摘下那副遮挡住锋芒的细框眼镜，脸上斯文温和的模样不见了，对着父子两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那个人，已经像他预料到的那样被伤得彻底，也已经一无所有。

  可他为什么不但没有计划成功的喜悦，反而心痛得喘不过气，恨不得替他把这两人从顶层踹出去，再也不让他们伤害他？

  不会了……今后有他在，再也没有人能伤害6阖。

  “……殷泽？”

  殷泽拍拍6川的肩膀，歪头笑了：“6川，恭喜你。”

  恭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你主动放弃的，我却之不恭。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6川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6阖：其实我不是你哥哥。

  小攻：？

  ＃很好＃

  ＃可以上了＃

  第6章第一朵白莲花（6）

  6阖走出洪川的大门，站在那座巨兽般高耸的堡垒下深深吸了一口早春微凉的空气，突然感觉一阵放松。

  似乎有什么一直以来紧紧绑缚着他的东西消失了。

  系统这是才敢松一口气，刚才6阖演得太过投入，他心里也一阵阵地紧，都要快当真了。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6川肯定会趁机坑他爹一把？”

  “当然，”6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着大楼露出忧伤而眷怀的神色，“6子江脑子不清醒，他当6川傻么……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可不是一个同样作为受害者的6阖。”

  系统沉默了一下：“可是在原本的世界线里，他的计划似乎成功了。”

  6阖理所当然道：“所以我不是来纠正这种倒错的嘛——6川这人看似冷硬，其实最是容易心软。那条世界线上他母亲已经去世，6子江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又足够不要脸，能给自己洗出一个用心良苦被欺骗的老父亲人设一点都不奇怪，毕竟……那时候他们可没有像现在这样正面冲突过。”

  ooo：“所以你是故意让他们父子反目的？”

  6阖冷笑了一下：“不然呢……这才刚只是个开始罢了，姓6的辣鸡勤勤恳恳当了一辈子人渣，难道不用受到惩罚的吗？”

  ooo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他罪有应得可不会给你涨进度点。”

  “我知道，”6阖轻声说，“但我身在局中，放这样一个坏人逍遥自在，我可做不到。”

  他早便宣过誓，至暗之处便是剑锋所指，尽管如今他忠于的帝国和人民不在此处，他的刃也将贯穿作恶者的咽喉。

  6子江可不仅仅是一个冷血的父亲，若是他没猜错，a国那边最终要了方晓芸的命的犯罪组织，多少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天上的云彩飘飘荡荡地聚集起来，又被风吹散成飞絮般的形状，6阖站在洪川楼下，这座高大建筑的玻璃外墙清晰地反射着澄澈的天空，半点看不出其中的混乱和污浊。

  他在这里十年，为这座庞然巨兽筹谋奉献了十年，如今被驱逐出境，孑然一身，除了身上这件衣服，什么都没有带走。

  殷泽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在短短时间内占据了他全副心神的青年，在清风初阳中绽开一个释然又伤感的笑容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甚至屏住了呼吸，不想打扰这看上去美丽而过于脆弱的一幕。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惯用冰冷高傲示人的6家大少，是这样一个温柔到有些浪漫的人……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是6家少爷了。

  殷泽想到前日查到的那些事，眸光略深——他根本不在意6阖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他只知道，这个人的身边，终于只剩下自己了…

  6阖很快现了他：“殷泽？”刚刚卸任的总裁一愣，“你怎么……？”

  其实这话问出一半的时候，他也就明白了过来，不禁露出有些歉然的神色：“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怎么会，”干练儒雅的秘书斯斯文文地扶了扶重戴上的眼镜，浑不在意，“是我决定要跟着您的，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收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