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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第1页)

「您要仔細想想,若宗主沒有其他盤算,何故不能開誠布公地與您交流呢?」

游聞羽端著一心一意為許嬌河著想的架勢,故作懇切地分析起明澹的做法和目的。他本就是舌燦蓮花,擅長顛倒是非黑白的個性,直把許嬌河拿捏得一愣一愣,認為他說得十分有道理。

許嬌河心頭那點因著明澹相貌和自己初戀有些相似,而存在的微妙好感霎時淡去不少。

失望過後,她感覺到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便攥著拳頭忿忿說道:「想不到宗主是這樣的人……可是聞羽,你覺得,宗主這樣試探我是為了什麼呢?」

「師母可有向宗主提起過《驚劍冊》的事情?」

面對又又又又一次猝不及防出現在耳邊的《驚劍冊》,許嬌河已然沒有了開始像是被人踩到尾巴時的緊張感,她轉了轉眼珠,把目光投向貼在門架上的隔絕法陣,小聲道:「不僅提了,他還在我面前舞了一小段來著,叫什麼、什麼驚劍訣第五重,說是有迷惑敵手、無形殺人的作用。」

「竟是這一重。」

游聞羽勾起唇角,似乎想笑,映進許嬌河的眼底,又多了層說不出的意味,「師母可有被迷惑住心神,做出一些不該做的行為?」

他的話正中要害,許嬌河眸光閃爍幾下,那聲對著明澹無意識出口的「夫君」再度解封。

許嬌河的臉紅了個徹底:「你、你別再說了!總之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師母說話要說全。」

游聞羽難得強硬,話語隱含的意思,像是要逼迫許嬌河選擇信任自己,還是信任明澹。

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許嬌河,根本沒有察覺他口吻中的出界,只是不情不願地說道:「知道任何跟《驚劍冊》有關的事情,都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算是宗主也不行。」

「是啊,就是這樣。」

游聞羽笑了笑,漆黑的睫羽仿佛鴉群立在淵默的目光之上,「哪怕是我,師母也可以不必提起,畢竟小洞天內的修仙者,是在這個世上比妖魔還複雜的東西。」

他這話便是記起了許嬌河那日懷疑自己的仇。

許嬌河暗道一個大男人怎的如此小氣。

但情勢在前,她又不得不依靠游聞羽,於是吞了口唾沫,雙手捧著下巴朝他道:「你別老記著我那些誤會你的事嘛,如今整個雲銜宗,我最信任的人還不是就你一個……你說什麼,我就做了什麼呀。」

最後一句話低弱了下來,到結尾處接近氣聲。

卻被游聞羽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中去。

他知許嬌河說許多話、做許多事都並非出於本心,而是被見風使舵的天性指引。

可他依然覺得受用,且舌根湧起一點罪惡而背德的甜意。

游聞羽輕輕「嗯」了聲:「我做得一切,都是想讓師母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許嬌河受不了他的黏黏糊糊,半垂著眼睛,胡亂點了點頭。

房間內的氣氛似要沉淪到能把紀若曇氣活過來的境界中去。

許嬌河充滿了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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