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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事求是的讲，这两名贡士并非没有实才，否则也不会春闱中榜。只是运气太差，没能领会考题的深意，以为多说好话就能安全过关，待殿试面君再一鸣惊人，大放光彩。

  可惜的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卷子到了阅卷官手里，齐齐被画了大叉。经马文升、韩文过目，殿试的门差点关闭。

  &1dquo;着人去贡院传话，收了这两人的腰牌，后日的殿试名单，划去他二人。”

  &1dquo;马冢宰，这恐有些不妥。”

  &1dquo;让这等蠢笨不堪之徒面君才是不妥！”

  &1dquo;可&he11ip;&he11ip;”

  侍讲还想再劝，马文升却不再理他。

  韩文做了回好人，道：&1dquo;这两份策论实是不堪入目，不足取。”

  &1dquo;下官也知。然此事干系不小，”侍讲小心道，&1dquo;贡院那里可能缓一缓？”

  取走贡士腰牌，打落殿试名额，实在不是件小事。舞弊倒罢，实情却非如此。主考官和阅卷官不以为意，两名翰林却不敢担这份干系。

  韩文皱了皱眉，好人做到底，同马文升商量几句，后者终于松口：&1dquo;也罢，暂且不收他们的腰牌。”

  纵使许其面君，有这两份策论在，天子也会不喜。殿试后必打入三甲，排在最后。

  侍讲擦擦汗，总算松了口气。

  韩文似想起什么，忽然话锋一转，问道，&1dquo;尔等阅卷时，可留心有保安州贡士的策论？”

  保安州？

  几名阅卷官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韩尚书祖籍洪洞，和保安州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要&1dquo;照顾”同乡，也该是山西贡士才对。

  &1dquo;保安州&he11ip;&he11ip;倒是有一份。”

  两名阅卷官忙回身翻找，没过片刻，便将杨瓒的卷子找了出来。

  之所以这般容易，和杨瓒勤练台体不无关系。

  接过试卷，韩文笑了笑，问道：&1dquo;这份策论是中上？”

  &1dquo;回司徒，此篇策论行文拙朴，初读不会令人眼前一亮，细品之下，实是持之有故，言之有物。不为上上等，也可为中上。”

  韩文没说话，直接将卷子递给马文升。果然，看到规整熟悉的台体，马尚书崩不住乐了。

  几名阅卷官满头雾水，更是不解。

  &1dquo;尔等可知，做出这篇策论的贡士年约几何？”

  猜年龄？

  &1dquo;观其行文，应已是而立之年。”

  &1dquo;再猜。”

  &1dquo;不惑之年？”

  总不可能是半百耳顺吧？

  春闱贡士也没这么大年龄的。

  &1dquo;不及弱冠。”

  什么？！

  风过烛火，焰心跳动，室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