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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密知道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攻为守，&1dquo;我还说是你干的呢？”

  &1dquo;我？”陈晓岚指指自己，&1dquo;我杀从我身上掉下来的生命？”

  &1dquo;对。是你。”周密冷冷地说，&1dquo;你和你踢足球的男友，正在婚床上偷欢。可怜的童儿闯了进来，于是你，更可能是你那常年坐冷板凳的孙姓男友，上去就把孩子掐死了。”陈晓岚愣了一下：她原以为一切都是秘密，没有想到周密知道这么多？&1dquo;你敢雇人跟踪我？”

  &1dquo;还用跟踪人？”周密不屑地说，&1dquo;看看信用卡的对账单，再上网查查，就什么都清楚了。送送鲜花、吃吃饭，倒也算了。”

  &1dquo;我是给我的女朋友送鲜花。吃饭也是跟女朋友。”陈晓岚本能地辩解。

  &1dquo;送象征爱情的玫瑰？”周密的眉毛一挑，&1dquo;你的女朋友胃口也真好：吃两块神户牛排，还喝一千五百毫升的日本清酒&1squo;菊正宗’？”他确实没有雇私家侦探调查此事，不过是用电话问了问而已。&1dquo;就算这些都是你女朋友吃的，她总归不能戴一块镶有十二颗钻石的欧米茄男式手表吧？”他看着被击中的陈晓岚，冷酷地说：&1dquo;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改同性恋了。两个女人滚在一起，被童儿看见。于是&he11ip;&he11ip;”

  陈晓岚顿时歇斯底里起来，喊道：&1dquo;你不要瞎说了！”

  &1dquo;你说得很对，不要瞎说。谁也不要瞎说！”周密语调平静地说。

  陈晓岚渐渐地平静下来。

  &1dquo;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童儿死了。我很难受。”周密下了床，在屋子里来回走着，&1dquo;和你一样的难受。”他无动于衷地看着泪如瀑布的妻子，&1dquo;你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吗？”

  &1dquo;找到凶手啊。”陈晓岚自己擦着眼泪：有泪自己擦的女人是很可怜的。

  &1dquo;no！”周密摆手，&1dquo;找到凶手有什么用？”

  &1dquo;给童儿报仇！”陈晓岚狠狠地说。

  &1dquo;死者不能复生！愿童儿安息！”周密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1dquo;对于童儿来说，找到凶手和找不到凶手是一样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两个免去牢狱之灾！”&1dquo;牢狱之灾？”陈晓岚不相信地睁大眼睛，&1dquo;你？我？”

  周密郑重地点头。&1dquo;先是你！我承认，我撒了个谎，我是在和一位重要的商界人物打球，不便对外人说。警察要是追问，这位人士会毫不犹豫地出来作证。那自然是一言九鼎。而你，则很可能与你的男朋友一起，回来杀害童儿！”

  陈晓岚已经冷静下来，&1dquo;我知道不是我干的！”

  &1dquo;我也知道不是我干的。”周密站在窗前，望着无边的夜色说，&1dquo;可警察不相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咱们：童儿死在家里；没有一点外人进来的迹象。而且，你我都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所以，当务之急是团结起来。”

  &1dquo;团结起来？”陈晓岚觉得这个词很生疏。

  &1dquo;已经说了的谎，只好由它去了，但有一点必须坚持。”

  &1dquo;哪一点？”

  周密见妻子脸上露出兔子一样的神情，便摆手，示意她俯耳过来。陈晓岚听话地把耳朵凑了过去，&1dquo;晚上你我在一起。就和今天一样。”

  案情分析会在邢天的主持下，开了一整天。

  &1dquo;会议认为，”邢天通常使用这个词，以强调是集体的智慧，&1dquo;周密是第一怀疑对象。因为无论周童是窒息死亡，还是被钝器猛击而死，这个猛击的力度是很大的。可以推论，不是女人干的。

  &1dquo;其动机，很可能是性因素。”秦川坚持自己&1dquo;富人很脏”的理论。

  &1dquo;或许是失手！”邢天知道秦川的&1dquo;性攻击理论”没有依据，&1dquo;在蓄意的家庭谋杀当中，这位凶手总要使得案件看起来像其他类型的谋杀。比方强奸案，或者盗窃案失手之后的谋杀。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其他人现尸体。邻居、子女，或者是警察。总之，不是凶手本人。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拉开他本人和犯罪的距离。”&1dquo;拉开距离？精辟！”蒋勋说。

  &1dquo;前年，我曾经与福建陈松杀妻案的主犯陈松有过一次面对面的谈话。并且详细地阅读了他的案卷。”邢天慢慢地说，&1dquo;陈松因为某种原因，在卧室里杀害了妻子。随后，把妻子的尸体做成受到性攻击的样子，再把她移到储物间里。他如此作为的第一目的就是让警方认为是闯入的歹徒，强奸未遂，顿起杀心。第二目的，就是不要让放学回来的儿子现尸体。随后，他就上班去了。到了单位之后，他就用公司的电话，给自己家里的电话和妻子的手机--后者是他故意打开的--打了好几个电话。这样，有来电显示的住宅电话和妻子的手机上，都有记录。到了下午，他打电话给一位相熟的邻居，用焦急的声音说：我找不到我太太，您是不是帮我去看看？这位热心的邻居，从窗户外向里面张望，当然不会看到陈松的妻子。于是，致电陈松：你太太不在，但自行车在，而且卧室里很乱。陈松故作惊讶地说：我太太爱整洁是有名的，一定是出事了！于是，他给警方打了电话。当警方到达时，没费什么力，就在储物间里找到了陈松妻子的尸体。”邢天顿住，&1dquo;陈松这时，哭得死去活来。他很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此时有声胜无声。于是，那位热心的邻居，有声有色地讲了他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的一切。并且加上了许多主观想象。大家不要小看这个&1squo;误导’。它使得整个案件在两年之后，方才破获。”秦川也补充了一个故事，&1dquo;在黑龙江孙小美杀害继母案中，也有类似情况。孙小美杀害继母之后，把继母扔到地窖中。和邢处说的一样，为了不让自己来现尸体，她就让同父异母的弟弟去地窖里拿土豆。弟弟说不敢去。她又叫来了弟弟的朋友，让他陪着弟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