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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拔出手枪，伏下身体。&1dquo;他在这里。”她躲到一根柱子背后，低声说。

  &1dquo;你说什么？”莱姆问。

  &1dquo;他回来了。地上本来有不少死老鼠，现在全不见了。”

  她听见莱姆的大笑声。

  &1dquo;不，艾米莉亚，老鼠的尸体是被它们的同伴搬走的。”

  &1dquo;它们的同伴？”

  &1dquo;在哈莱姆曾生过一个案例。死者被肢解、分尸，很多骨头被分散藏匿到尸身的周围，很大的一个圈子：头骨弃置在油筒里，脚趾盖在一堆树叶下面&he11ip;&he11ip;这个案子让全城一片哗然，报纸也大肆渲染，纷纷猜测是邪教组织或连环杀手做下的案子。你知道最后我们现凶手是谁吗？”

  &1dquo;不知道。”她生硬地说。

  &1dquo;是死者自己。他是自杀的。是浣熊、老鼠、松鼠等动物把尸体搞成这个样子。像收集纪念品一样，没人知道为什么，但它们就喜欢这么做。好了，你现在在哪里？”

  &1dquo;在进入坑道的斜坡下面。”

  &1dquo;你看到什么？”

  &1dquo;一条较宽的主坑道，两条分支坑道，要窄一点。顶部很平坦，用一根根木柱支撑。柱子很旧，有的都开裂了。地面是水泥地，有年头了，上面覆满了尘土。”

  &1dquo;有牲畜粪便吗？”

  &1dquo;看起来很像。在坑道的中央，我的正前方，就是绑她的那根木柱。”

  &1dquo;有窗户吗？”

  &1dquo;没有，也没有门。”她顺着那条较宽的坑道望去，地面一直向内延伸，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一股强烈的绝望感向她袭来。&1dquo;这地方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查得完。”

  &1dquo;艾米莉亚，放松点。”

  &1dquo;我没办法在这里找到任何东西。”

  &1dquo;我知道工作量看起来大得吓人，但只要记住，只有三类证物是我们所关心的：物品、和人体有关的东西，以及人物留下的痕迹。就这么多。如果你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太沮丧了。”

  说的倒轻巧。

  &1dquo;还有，现场并不像它看起来的那么大，只要集中在他们经过的地方就行了。你现在走向那根柱子。”

  莎克丝向前走去，两眼注视着地面。

  卤素灯的光亮很强，但也把物体的阴影拉得更长，显露出至少十几个嫌疑犯可能藏身的地方，她的脊梁骨忍不住一阵阵地凉。靠近点，林肯，她不情愿地想。没错，我讨厌你，不过我现在需要听到你的声音，哪怕是呼吸之类的声音都行。

  她停住脚，用珀利灯照过地面。

  &1dquo;那里都被扫过了吗？”莱姆问。

  &1dquo;是的，和以前一样。”

  尽管隔着运动胸罩和内衣，身上的防弹衣还是不时摩擦她的胸部。坑道里的温度几乎和外面一样，热得人难以忍受。她的皮肤传来一阵阵刺痒，她真想把手伸到防弹背心里好好挠一挠。

  &1dquo;我走到木柱旁了。”

  &1dquo;先把附近地面的碎屑吸起来。”

  莎克丝开动小吸尘器。她痛恨吸尘器的噪音，它会把所有的响动——悄悄靠近的脚步声、手枪扳机声、刀子出鞘声&he11ip;&he11ip;都掩盖住。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头望向身后，不停地伸手摸向手枪，差点把吸尘器都掉到地上。

  莎克丝望着莫娜莉躺过的尘土地上留下的印迹。我就是他。我正把她拖过来。她用脚踢我。我踉跄着&he11ip;&he11ip;

  莫娜莉只可能从一个方向踢过来，背离斜坡的方向。据她说，嫌疑犯没有摔倒，这表明他一定两脚站得好好的。莎克丝往阴暗处走了一两步。

  &1dquo;有了！”莎克丝喊了起来。

  &1dquo;现什么了？告诉我。”

  &1dquo;脚印，他漏了两个脚印没扫掉。”

  &1dquo;不是那女孩的吗？”

  &1dquo;不是。她穿的是跑鞋，而这鞋底是全平的，像是礼鞋。两个很棒的脚印，我们可以知道他穿几号鞋了。”

  &1dquo;不，鞋印告诉不了我们这个。鞋底可能比鞋子上面部分大，也可能比上面小。”不过它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别的东西。在勘验工具箱里有一台电子印像机，是个带有一根棍棒的小盒子，下面还有几张醋酸盐纸。把纸打开，将醋酸盐撒在脚印上，然后用那根棍棒滚过去。”

  她找到那个设备，把脚印拓印了两份，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纸袋中。

  莎克丝又走回木柱。&1dquo;这里有一根从扫帚上掉下来的麦秸杆。”

  &1dquo;从哪里？”

  &1dquo;对不起，”莎克丝马上改口：&1dquo;我们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有一根麦秸杆，我正在把它捡起来装进证物袋。”

  她用铅当筷子，熟练地夹起证物。嗨，林肯，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一摆脱这该死的现场鉴证工作要去哪儿庆祝吗？我要去中国渡假！

  紧急应变小组的卤素灯照不到莫娜莉曾逃进的那条分支坑道，莎克丝在光线明暗交界的地方踟躇了一下，才迈步走进阴暗的一边，用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她前方的地面。

  &1dquo;说话，艾米莉亚。”

  &1dquo;没什么现。他连这里也扫过了。天啊，他每一点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