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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子弹膛线的情况呢？”莱姆问。

  &1dquo;六槽，左旋。”

  &1dquo;这么说他使的是柯尔特手枪。”莱姆说着，又瞥了一眼犯罪现场示意图。

  &1dquo;你说&1squo;他’，”班克斯说，&1dquo;其实应该说&1squo;他们’。”

  &1dquo;什么？”

  &1dquo;不明嫌疑犯有两个。在埋尸地点和通往街区的铁梯间有两组脚印。”班克斯指着犯罪现场示意图说。

  &1dquo;梯子上有指纹吗？”

  &1dquo;没有，被擦掉了。擦得很仔细。脚印通往埋尸地点，又返回到梯子那里。总之，拖动被害人的一定是两个人。死者的体重过两百磅，一个人绝对办不到。”

  &1dquo;说下去。”

  &1dquo;他们带他到事先挖好的坑边，把他丢进去，朝他开一枪后用土埋上，然后回到梯子那里，溜之大吉。”

  &1dquo;把他扔进坑里才开的枪？”莱姆提出质疑。

  &1dquo;是的。现场周围没有任何血迹。铁梯和到埋尸处的路上也没有。”

  莱姆现他自己开始有点兴了，但他仍说：&1dquo;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塞利托咧开一嘴参差不齐的黄板牙。&1dquo;我们遇到难题了，林肯。一大堆证物都他妈的没有任何意义。”

  &1dquo;那又怎样？”每件证物都具有意义的凶案现场本来就少而又少。

  &1dquo;喏，这次真的很怪异。读读这份报告吧，拜托了。我把它放在这上面。这东西怎么用？”塞利托看向汤玛士。汤玛士走过来将现场报告夹在翻页机上。

  &1dquo;我没有时间，莱昂。”莱姆再次声明。

  &1dquo;这东西真奇妙。”班克斯说，目不转睛地盯着翻页机看。莱姆没有接腔。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第一页，接着就仔细读了下去。他把无名指微微向左移动一毫米，一根橡胶杆便升了起来，将报告翻到下一页。

  他边读边想。的确很怪异。

  &1dquo;凶案现场由谁负责？”

  &1dquo;皮瑞蒂本人。他听说被害人是那辆出租车上的失踪者，就跑过去亲自接手了。”

  莱姆继续看下去。有那么一阵子，那些毫无想象力的警察记录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然而，门铃响了，他的心脏开始加狂跳。他把目光移向汤玛士，冰冷的眼神明白表示开玩笑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汤玛士点点头，立刻转身下楼。

  出租车司机、证物、被绑架的银行高级职员&he11ip;&he11ip;所有思绪顷刻间从林肯?莱姆的头脑里一扫而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1dquo;是伯格医生。”

  终于到了。等了这么久，总算到了。

  &1dquo;呃，对不起，莱昂，我不得不请你们离开了。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他露出微笑。&1dquo;这的确是件有的案子。”

  塞利托犹豫了一下，起身说：&1dquo;可是你会读完这份报告吧，林肯？会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

  莱姆说：&1dquo;你说呢？”然后把头靠回到枕头上。像莱姆这种程度的瘫痪者，头部和颈部还可以任意活动，只需要通过头部的三维运动，就可以执行十多项控制指令。但是莱姆不愿意使用头部控制器，他可以体会到的感官愉悦已经所剩无几，他不想放弃把头放在那价值两百美元的枕头上的快感。这两个不之客已经让他感到很疲倦。还不到中午，他就一心想睡觉。他颈部的肌肉正在痛苦地抽搐着。

  当塞利托和班克斯走到门口时，莱姆说：&1dquo;莱昂，等一等。”

  那位资深警探回过身来。

  第8节：我有我的守护天使

  &1dquo;有件事你应该知道。你们只找到一半的犯罪现场，而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个——第一现场，凶犯的藏身处。他会躲在那里，但要找到那个地方会比登天还难。”

  &1dquo;你为什么认为还有另一个现场？”

  &1dquo;因为他不是在坑里开枪射击被害人的，而是在其它地方，在第一现场。很有可能就是他藏匿那个女人的地方。可能是在地下，或者是这座城市某个特别偏僻的角落，也可能两者兼有&he11ip;&he11ip;因为，班克斯，”——莱姆抢在那个年轻人提问之前说——&1dquo;他不会冒着被人现的危险开枪射击，除非那个地方很安全，又没有什么人。”

  &1dquo;也许他使用了消音器。”

  &1dquo;子弹上没有与橡胶或棉花摩擦的痕迹。”莱姆反驳道。

  &1dquo;但是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在别的地方挨枪的呢？”班克斯分辩说：&1dquo;我的意思是，现场没有任何血迹。”

  &1dquo;我敢说被害人是脸部中弹。”莱姆说。

  &1dquo;是的，没错。”班克斯回答，脸上带着自嘲的傻笑。&1dquo;你怎么知道？”

  &1dquo;被o.32口径的子弹射中面部会很痛，会完全丧失抵抗力，但流血不多。只要不射中脑子，一般不会致命。被害人处于这种状态下，那个不明嫌疑犯可以随意把他带到任何地方。我说&1squo;那个不明嫌疑犯’，因为嫌疑犯只有一个人。”

  一阵冷场。&1dquo;但是&he11ip;&he11ip;现场有两组脚印。”班克斯声音很小地说，好像正在拆除地雷的引信。

  莱姆叹了口气。&1dquo;脚印只有一种，是同一个人走了两次留下来的，目的是愚弄我们。还有，往北和往南的脚印深度完全一样，所以他并没有抬着两百磅重的人走来走去。被害人是赤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