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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惟清不在家，孩子抱著枕頭進屋跟她睡，誰會不喜歡身上帶著奶香的幼崽呢。

次日一早，宋時夏從冰箱拿出來紅糖發糕蒸好，給兩個孩子一人沖了一杯麥乳精。這是家裡本來就有的東西，她還是翻找空罐子的時候才看到。

她嘗了嘗味道，比幾年後的奶粉喝著奶味更足。不愧是七八十年代的奢侈品，放在前幾年想買都得找人脈托關係。

她沒有跟孩子搶麥乳精，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提神。

季源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她面前：「媽媽喝我的杯子。」

宋時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你喝吧，我是大人，小孩子喝麥乳精會長的高，我已經不用長個子了。」

季陽心說才不是，他想揭穿她的謊話，她就是不想喝！姑姑就跟他們搶奶喝，每次回家奶奶給他們泡奶都會被姑姑偷喝，姑姑比他們大十歲還搶他們的麥乳精，也沒見姑姑長到爸爸那麼高。

季源捧著杯子「咕咚咕咚」往肚子裡灌，很快就把一杯麥乳精喝得乾乾淨淨。

他發出雄心壯志：「我要長高高！要比哥哥還高！」

大概是因為雙胞胎營養分配不均的緣故，季陽體型壯實比同齡人高半個腦袋，季源就有點瘦弱，個頭也矮小。

若是只看體型猜年齡，會覺得季陽有五歲，季源是三歲。

正因為如此，季陽這個當哥哥的一直保護著弟弟，也跟家裡長輩耳提面命有關。

看到弟弟一口氣喝完了一大杯麥乳精，季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撇了撇嘴。

他偷聽過大人說話，鄉下人都過苦日子，她肯定是捨不得喝才騙人。

剛哄完老二，面前又多出來一杯，宋時夏詫異地看向臉色臭臭的小幼崽。

季陽臉色不自然：「你比爸爸矮，我把我的讓給你，我還能繼續長。」

她頓時哭笑不得。

「那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身高都是我這麼高呀！我雖然沒有你們爸爸高，可隔壁的馮奶奶跟張奶奶都沒我高，說明我在女孩子裡面已經很高了，你喝吧。」

「你騙人，麥乳精喝了才不會長個子，你就是不想喝，你肯定是捨不得不敢喝。」

這小孩還挺難糊弄。

她逗弄季陽：「我為什麼不敢喝呀？我只是長大了，大人不喝奶。」

季陽聲音弱了幾分：「你怕喝完了家裡買不起。」

宋時夏覺得好奇：「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你每天就穿這兩件衣服，你還沒有工作，肯定是沒錢。」

宋時夏假裝唉聲嘆氣：「沒想到被你發現了。我好窮，要是養不起你們怎麼辦？」

季陽小臉緊繃：「我可以少吃一頓把我的飯讓給弟弟。你不要天天做肉了，我們可以吃青菜跟胡蘿蔔。」

她忍不住發笑，捏了捏季陽的肉臉。

「你怎麼這麼可愛？哄你的你都信，你爸爸每個月工資夠咱們一家四口頓頓吃肉了。快趁熱喝吧，我真的不喜歡喝奶，我這有泡的茶葉呢，比你們的奶粉貴多了哦。」

季陽認真回想，爺爺就很愛喝茶，每次奶奶都說爺爺把錢拿去買茶葉比肉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