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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刚开始不怎么会推轮椅，有次去海边不小心把他给掀海里，害他住院了半个多月，他都没炒了我&he11ip;&he11ip;”江霄说：&1dquo;他就是不肯炒我，让我给他干了十年的司机，我每天接送他上下班，跟着他去出差，到处飞来飞去开会，别人都说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只会压榨员工的工作狂，但我知道他不是。”

  &1dquo;他怕冷，喜欢穿厚毛衣，讨厌听交通广播，喜欢吃辣的和甜的但是吃药要忌口，所以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不肯好好吃饭。

  生气的时候会先皱左眉毛，会挂了电话之后骂人，总会熬夜因为他吃得药让他精神亢奋会失眠，他喜欢旅游，喜欢篮球，但是却被困在轮椅上没办法随心所欲&he11ip;&he11ip;他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但是只要被人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他就恨不得十倍还给人家，有时候看着冷酷无情，但要是人家求他跟前，总是会忍不住心软&he11ip;&he11ip;”

  江霄说得没有逻辑也没有顺序，但心里的难过却如影随形，他看着面前的付清舟，眼眶里泪根本控制不住往下掉，&1dquo;他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我喜欢他，我喜欢付清舟，但是我不敢说，我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人，一个连活下去都要找别人当借口的人，我不敢跟他说——”

  &1dquo;我害怕我一说出来，被拒绝之后我就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了。”

  &1dquo;付清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让我活下去的理由。”江霄难过又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付清舟，&1dquo;我以为可以一样的，明明都是一个人，明明你也是付清舟，你现在还好好的，但是不一样，舟哥，不一样，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不能骗你&he11ip;&he11ip;每次看着你对我好，你对我笑，我都很愧疚很难受，我觉得我在利用你，我明明很想保护你。

  但还是跟以前一样，做得一塌糊涂，什么事情都处理得乱七八糟，还是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舟哥&he11ip;&he11ip;对不起，可是我真的、”

  江霄的话有些连不起来，哭腔哽咽字不成句，&1dquo;可是我真的好想付清舟，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了疯一样地想他，可我又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he11ip;&he11ip;”

  江霄伸手抹了把脸，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付清舟脸上的表情，也许他会被当成个胡言乱语的神经病，也许付清舟只会以为这是他耍人想出来的拙劣借口，但他却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进退两难，最终还是重蹈覆辙走回了老路，他把选择权交给了付清舟——就像当年他站在楼顶上，把生死交给了一个尚未见面的老板。

  懦弱又愚蠢。

  &1dquo;你说，你是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付清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抖，但又好像出奇的冷静，&1dquo;你喜欢二十年后的付清舟，又控制不住自己喜欢现在的付清舟。”

  江霄对他抓重点的能力深感佩服，垂着脑袋抽噎了一声，依旧没敢抬头看他。

  &1dquo;江霄喜欢付清舟，对吗?”付清舟的声音低沉又温和，带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1dquo;对。”江霄闷声道：&1dquo;江霄喜欢付清舟。”

  &1dquo;你叫江霄，我叫付清舟。”付清舟笃定道：&1dquo;所以你喜欢我，对不对?”

  &1dquo;对&he11ip;&he11ip;可是——”江霄想抬头，却被人一只手按住了脑袋，整个人都被拥进了一个冷冽又熟悉的怀抱里，洗衣液淡淡的清香在冷风中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付清舟揉了揉他的卷毛，&1dquo;没有什么可是，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跟我说，付清舟，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江霄想哭又想笑，将脸埋在他肩膀上，一出声却带上了哭腔，像是经年不得实现的虚无缥缈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又像是禁锢在心脏上的枷锁终于被解开，面对死亡都不敢说出口的爱意终于不必再隐藏：

  &1dquo;付清舟，我喜欢你。”

  一字一句，轰然落地。

  在他看不见的灯光底下，紧紧抱着他的人早就泪流满面。

  &1dquo;我知道，我已经知道很久了。”

  难解又复杂的爱意，终于沉甸甸落在能解开它们的手掌里。

  第58章

  低头

  谈恋爱吗

  江霄哭过的眼睛是红的，不止眼睛，鼻头和嘴巴上边也是红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付清舟用拇指擦了一下他鼻尖上的汗，江霄别扭的转过头去，沉默着不说话。

  &1dquo;怎么了?”付清舟问。

  &1dquo;有点儿尴尬。”江霄不止脸上，觉得浑身都在烫，&1dquo;丢人。”

  坦白的时候情绪上头，被那些回忆浸泡的时候没什么，但是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现自己道个歉哭得稀里哗啦，藏在心底那些多年的事情都被自己翻出来跟别人分享，尴尬之余又觉得很没面子。

  尤其是对着付清舟。

  付清舟笑了笑，&1dquo;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江霄叹了口气，在冷风里使劲搓了搓脸，鼓起勇气转头看向他，&1dquo;你真的信我说的?”

  &1dquo;别人说我不信，但是你说的，我信。”付清舟拿开他还想揉眼睛的手，&1dquo;别搓了，再搓就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