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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天雪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是轻轻地抚摸她剧烈颤动的肩膀，试图用身体语言来安慰她。

  针对周密的调查，是由邢天负责。但周密很不配合，拒绝提供自己的社会关系，声称在s市，&1dquo;一个朋友也没有”。当蒋勋表示不相信时，他竟然说：&1dquo;现今社会，&1squo;朋友’只是一个文学名词而已。”

  邢天只好自行调查。但一天电话打下来，所有的人，都仅仅说&1dquo;认识”&1dquo;见过”。别说自称与周密是&1dquo;朋友”的人，就是说与他&1dquo;比较熟”&1dquo;有私交”的人，都没有找到。

  &1dquo;做人做到这分儿上，也太没意思了。”蒋勋说，&1dquo;按说人是群居动物。这小子怎么跟老虎似的，独来独往。”

  &1dquo;你用官方名义，去他所有学习、工作过的地方调查。我再找找试试。”邢天说。

  针对华天雪&1dquo;性侵犯的嫌疑人”之提问，目光呆滞的陈晓岚抓着自己的头，拚命地问：&1dquo;会是谁呢？”

  华天雪只好启道：&1dquo;童儿都可能与哪些男人接触？”

  &1dquo;一个也没有。一个也想不起来。”陈晓岚绝望地说。

  &1dquo;她学校里的男同学，或者，”华天雪故意说得很慢，希望能够减少陈晓岚回忆的痛苦，&1dquo;男老师。”

  &1dquo;男老师？男同学？”陈晓岚摇头。

  &1dquo;她就一次没和你谈过？”

  &1dquo;没有。”陈晓岚的泪水再度涌出来，&1dquo;我跟你说实话，我是个坏妈妈。有些日子，尤其是有了孙东之后，我就没有和童儿好好谈过。我后悔，后悔死了！我得罪了上天。苍天有眼，它都看着呢！”她一把就从自己的毛衣领子内，揪出了那个十字架，&1dquo;我就是因为忏悔，才把这个戴上的。你知道，这个白金十字架是谁给我的？”

  华天雪摇头。

  &1dquo;周密。周密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陈晓岚眼中闪动着偏执的光，&1dquo;你见过送人生日礼物送十字架的吗？他就是一个大十字架。沉重的大十字架！”

  &1dquo;那他，有没有可能？”华天雪原本不打算主动提出这个问题，但邢天安排，一定要提。

  &1dquo;他？周密？”陈晓岚见华天雪点头，&1dquo;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1dquo;莫非他有些变态？”华天雪小心地问。

  &1dquo;变态？太变态了！”陈晓岚顿了顿，&1dquo;一个男人，壮年男人，没有女人怎么行？而且这个人，是个伪君子。在外面装得人模人样的，骨子里是个色鬼。色鬼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竟然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下毒手。他很可能是为了报复我，吃醋了。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

  &1dquo;你喝点水。”华天雪觉得陈晓岚有些歇斯底里。

  &1dquo;不喝。我要说完。”陈晓岚推开华天雪递过来的水，开始历数周密的不是。

  邢天是个相信&1dquo;六人理论”的人。这个理论说：世界上任何人和任何人之间，无论地理距离多么遥远，社会地位多么悬殊，中间都只隔着&1dquo;六个人”。只要你正确地寻找，通过六个人，都能联系上你需要的那个人。这个理论，还附带一个数学模型。他选的切入口，就是江夏，并特地约他吃饭。

  &1dquo;你这顿饭，便宜大了！六个人？”江夏指着自己说，&1dquo;一个！”

  &1dquo;你和他熟悉？”邢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1dquo;熟！太熟了！我们是球友，”他掰着手指头数，&1dquo;棋友。”

  邢天很希望江夏再数下去，可他停住了，只好问：&1dquo;酒友？”

  &1dquo;不是。他不喝酒。”

  邢天很是失望：如果两个人是酒友，那么就会有比较深入的了解。

  &1dquo;两友相加，就等于朋友。”江夏下了定论后，就问邢天希望了解周密的哪个方面。

  邢天当然希望全方位的了解。但他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你提的问题越多，得到的答案就越少。于是单纯地提出&1dquo;性关系”。

  &1dquo;没有。周密对女人没有兴。”江夏很肯定地回答。

  &1dquo;你这个回答不符合人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1dquo;我纠正一下：他对女人的兴，在平均水平之下。用行话说，利比多比较少。”江夏所谓的&1dquo;利比多”是弗洛伊德提出的一个概念，大体上相当于性能量，&1dquo;利比多这东西，确实因人而异。《清史稿》说纪晓岚&1squo;一夜孤眠，百骸不舒’。”

  &1dquo;《清史稿》？《清朝野史大观》还差不多！”邢天知道江夏言不及义的本事最大，及时勒住话头，&1dquo;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1dquo;专家。懂吗？我是专家。古人云：观千剑而识器。我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我的职业使得我往往能够观察到人隐秘的部分。告诉你我一个研究的结果：人隐秘的部分，往往在五分之四以上。”

  &1dquo;我要具体的东西。”邢天知道江夏的&1dquo;理论”，根本就没有统计数据的支持，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1dquo;越具体越好。”

  &1dquo;我在德国碰到他。他是老欧洲，门槛精。所以我要求他带我去看柏林的夜总会。别看德国人表面古板，实际上色情得很。他先是推托，可我锲而不舍。没办法，只好带我去。在脱衣舞、成人秀表演场，我目不转睛，他的眼光，”江夏想了一下，显然是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1dquo;就像模特的眼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