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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份口供并不很长，但是由于邢天的问题很准确，所以大致上把邬春晓的行动勾画了出来。

  李汉魂兴奋地说道：&1dquo;这么说，邬春晓果然就是6o5厂失枪杀人案的凶手？”

  &1dquo;根据1983年持枪抢劫运钞车这一细节，应该如此。但是，由于我们并没有找到JF69型枪，所以还不能肯定。”

  李汉魂肯定地说：&1dquo;不会错了，一定是他。”在办公桌边走了几步：&1dquo;安排张妈辨认枪型，如果她指认寄出的枪就是JF69，那么这次就是数案并破。”他看着邢天，眼睛闪闪亮：&1dquo;6o5厂失枪杀人案，198o年银行入室抢劫杀人案，1983年持枪抢劫银行运钞车开枪杀人案，安静案，邵江案，长途汽车站开枪杀人案。十几条人命，上百万的金额，邢天同志，你立了大功。”邢天一直保持冷静：&1dquo;局长，如您所说，这几个案子无不轰动一时，如果只是凭借张妈一个人的口供，很难就此认定这些是邬春晓做的。”他看着李汉魂兴奋的神情，李汉魂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1dquo;您也不希望，最后告诉常院士一个错误的消息吧？”

  李汉魂听到这句话，冷静了一点：&1dquo;怎么，你真的认为这中间有漏洞？”

  邢天摇摇头：&1dquo;不，我也认为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但是，孤证不立，我们应该根据这份口供，找出尽量多的证据，形成一个完备的证据链条。毕竟，如果邬春晓醒过来，他肯定不会承认这些罪行，到时候我们怎么给他定罪？”

  李汉魂点点头：&1dquo;有道理，以他的狡猾和经验，到时候他只要不承认，我们没有证据，确实比较难办。”说着抬头看看邢天：&1dquo;你的建议是&he11ip;&he11ip;”

  邢天：&1dquo;还是枪。JF69是把这一切串起来的关键，只要找到它，一切迎刃而解。”

  李汉魂同意：&1dquo;但是要尽快。”他对邢天说道：&1dquo;常院士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能够不让他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邢天肃然答道：&1dquo;这同样是我的希望。”尽管邢天十分想亲自负责对JF69的搜寻，但是张葵夫妇的到来还是让他只能把任务交代给秦川--他要为张葵进行心理催眠。

  邢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基于一个基本的判断：没有人能够直接得知他人心底的秘密，除非这个人就是他自己。按照张葵的说法，那个到银行取钱的人，两次都直接输入了正确的密码，而密码却没有泄漏的可能和渠道。这是一个悖论--要么，就没有这么一个人；要么，就是密码泄漏出去了。所以，邢天决定对张葵进行浅层的催眠，让他在平静中回想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邢天认为，这件事情可能是张葵因为精神紧张，自己做出的。催眠术作为一项并不被人了解的学问，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外界一直都对它充满好奇，也因此衍生出种种传说，例如能够激人体潜能，或者控制他人行为等等。但是，真正的催眠师都深知一个道理，人体对自我的保护是本能的，任何事情如果涉及被施术者的底线，都会引起被施术者的警觉，进而导致催眠的失败。

  邢天对张葵的催眠比较顺利，但是，每当他的问题转向财务方面，张葵就会立刻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连续三次，次次如此。

  邢天：&1dquo;张先生，请你试着放松一点，不要对我有这么强的抗拒心理。”

  张葵点点头，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嘟囔：&1dquo;什么啊，实际上我自己的心理医生问我这方面问题的时候，我放松得很。”

  邢天笑笑：&1dquo;那毕竟是你自己找的医生，认同感和信任感都要强于我，自然能够接受他向你问问题。”

  但是不管怎么说，邢天这一次尝试，还是失败了。

  虽然JF69还没有真正找到，但是邢天的心中还是如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轻松，也因此回到家中难得地和儿子玩了一会儿游戏。

  电话却响了。是江夏打来的，照例询问有没有什么有的案件生。

  邢天：&1dquo;江总，你不是真的看上了警察这个行业，想转行吧？”

  江夏哈哈一笑：&1dquo;当然，如果你们警察能够把工资提高到，不，只要接近，接近我现在的收入水平，我就转行。”

  &1dquo;那就遗憾了，今天生的一起案子，我就在想如果你来操作，也许就解决了。”

  江夏来了兴：&1dquo;哦？说说。”

  邢天：&1dquo;我今天试图把一个受害人浅层催眠，结果尝试了四次，四次失败。”

  &1dquo;你我都知道，让患者放松是催眠成功的关键。”&1dquo;是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受害人确实很放松。”

  江夏沉默了一下：&1dquo;不要触及患者的敏感话题。”

  邢天一愣：&1dquo;我想，受害人，或者像你的客户这样的对象，一定是因为有困惑才会来到我这里或者你那里，我们怎么可能不去触及敏感话题？”

  江夏肯定地说道：&1dquo;那也尽量不要。最起码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

  尽管江夏的语调很权威，邢天还是不同意：&1dquo;这不符合我们的目的啊？催眠本身不就是为了让对象放开么，话题是否敏感，并不是主要的问题。”

  江夏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1dquo;如果你询问我的观点，以上就是。你要是不听，干吗问我？”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