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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流苏说：&1dquo;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我们本来就不是想要残杀羽人。我们也只是想要留出一个空间，让羽人安稳平静地生活。不受压迫，也不作恶。”

  确实是这个道理。温谜沉吟，慕流苏说：&1dquo;何况蓝翡一死，我们要解救这些孩子，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温谜说：&1dquo;也有道理。”

  慕流苏说：&1dquo;如此，就一言为定了。”

  蓝小翅跟微生瓷练功，微生瓷对这个徒弟还算是很满意。至少他练一遍，蓝小翅就能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虽然明天比武之后他爹肯定会揍他一个万紫千红，但是有什么比小翅膀的安危更重要呢？

  两个人练了两个时辰，眼见蓝小翅也熟了，微生瓷说：&1dquo;小翅膀应该休息了。明天出战，要保持体力。”

  蓝小翅说：&1dquo;你要去我的小窝里作客吗？”

  微生瓷说：&1dquo;嗯。”

  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去了蓝小翅的小窝。蓝小翅住处也在树上，偶尔风大一点，还会左右摇摆。她在太极垂光呆了一段日子，但是住处却每日都有仆从打扫，此次回来，似乎只是短暂出门一趟，并无不同。

  她把微生瓷让到里面，小屋外面是小桌，两个软藤编织的蒲团。两个人相对而坐，她又从一个罐子里取出茶叶，说：&1dquo;这是我爹最喜欢的茶叶，名字叫三月尖，你尝尝喔。”

  像是小朋友招待自己喜欢的小客人，恨不得把最爱的东西拿出来献宝。微生瓷跟她喝茶，外面风过，带起一点花香。有一只鸟从外面探进小小的脑袋，叽叽喳喳地叫。蓝小翅一伸手，它就飞进来，落在她腕上。然后歪着脑袋，一脸狐疑地打量他。

  蓝小翅说：&1dquo;是呀是呀，他是我们来的客人。你要跟他玩吗？”声音很轻很轻，那鸟却一振翅膀，扑噜噜地飞到微生瓷肩膀上，扇了扇翅膀，对着他叫了几声。

  蓝小翅说：&1dquo;它跟你问好呢。”

  微生瓷说：&1dquo;我听不懂。”

  那鸟又叫了一阵，蓝小翅笑得花枝乱颤，说：&1dquo;它说你看起来好呆好傻啊。”

  微生瓷不高兴了，屈指一弹，那鸟脑袋一缩飞跑了。不一会儿，又回来，给他衔了一颗红得鲜亮的小石子。蓝小翅说：&1dquo;它是方壶拥翠的碧翎鸟，看家的。”

  微生瓷接过小石子，摸了摸鸟羽，方壶拥翠如同它的名字，有一种天外人间的宁静详和。蓝小翅说：&1dquo;小瓷，你喜欢这里吗？”

  微生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这里真的很美，就算是有毒的荆棘，也红得那般璀璨艳烈。

  蓝小翅说：&1dquo;我也喜欢，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这里的安宁。”

  她歪歪地歪坐在地上，衣绦垂散，天外阳光如碎金，温柔晕染。

  第二天，温谜果然以仙心比斗者尚在赶来途中为由，自行出战。

  看见站在场中的是他，蓝翡与蓝小翅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五位证人再次到场，仍然分列四方。其中一人道：&1dquo;第二场比斗，仙心温谜。”然后看向羽族，在众人注目之下，蓝小翅站起身来，挥了挥手。

  温谜和慕流苏都变了脸色，慕流苏说：&1dquo;想不到羽尊蓝翡如此胆小如鼠，竟然让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代自己出战。”

  蓝小翅瞪了他一眼，说：&1dquo;古有木桂英代父从军，你们就夸她英勇。现如今我代父出战，你为什么不夸我？”

  慕流苏也瞪她：&1dquo;因为古时候木桂英没有提刀去砍她亲爹！”真是恨死这丫头了，十处打锣她九处都在！

  蓝小翅白眼一翻：&1dquo;切。”

  温谜握紧了手中的上善若水，虽然没有杀意，但是不能忍让。对不起孩子，仙心的胜负，并不能因你出战而改变。蓝小翅倒是无所谓，懒洋洋地抽出无色翼，说：&1dquo;温主，请赐教。”

  温谜看了蓝翡一眼，说：&1dquo;卑鄙！”

  蓝翡轻摇羽毛扇，微笑：&1dquo;主过奖过奖，不敢当。”

  慕流苏看了一眼羽人，现他们并没有因为出战的是蓝小翅而有什么耻辱或不满。他有些惊异，似乎在这些人眼里，羽族大小姐的含义并不是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

  ——在他们眼里，她有代表蓝翡出战的分量。

  第51章昊天赤血

  蓝小翅的无色翼，形同半翼，在阳光之下，闪烁着绮丽的光华。温谜有一种想要走近她的冲动，他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如今却要刀剑相向。他说：&1dquo;你不该出战。”

  蓝小翅说：&1dquo;我玩玩呗，反正要是输了也是温主您以大欺小。我想没人会笑我吧？”

  温谜说：&1dquo;小翅&he11ip;&he11ip;”眼神里有深可见骨的悲哀，蓝小翅说：&1dquo;不用这样，你又不是我杀我，对吧？”

  温谜当然不会杀她，他说：&1dquo;你在帮助你的仇人。你的爷爷、师公都死在他手上。仙心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慕流苏站起身来，说：&1dquo;温谜，此时不是顾忌儿女私情的时候！”他是担心蓝小翅拿住温谜的七寸，如果这一局蓝小翅赢了，不止寻找昊天赤血药方的事情会受阻，蓝小翅在羽族的威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而在诸人注视的场中，蓝小翅说：&1dquo;我知道啊。”嘴角有一抹笑，没有杀气，也没有仇恨，她语气平静：&1dquo;虽然我流几滴眼泪，可能更能博得一些你的同情，但是我还是觉得没这必要。温主，我大约知道一些旧事，但是我没能见到我的师公和爷爷。我没有你们的任何记忆与情仇，我也不想负担这些。我有自己的决定，于是就照着自己的路往前走，别人的恨不能成为我的负担，爱也不能。”

  温谜突然觉，这个孩子跟自己印象中的女孩，真的很不一样。他所认识的女孩，也有舞刀弄枪，也有乖顺温柔。而蓝小翅，是一种罕见的独立与冷静。

  如她所言，仇恨影响不了她，爱也不能。

  温谜开始相信，她是真的不恨他，那些年的旧事，对她而言，只是旧事。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