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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华天雪很讨厌这双眼睛。虽然它们很好看，而且清澈见底。

  &1dquo;我一直很认真。”孙东笑着回答。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充满男人的刚性和磁性。&1dquo;我26日一整天就是独自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而且没有和任何人通过电话。”

  &1dquo;一个人口是心非，应该有个限度。”华天雪强压怒火。

  &1dquo;我也不知道你们调查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可我知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孙东双手一摊，&1dquo;你总不能让我心是口非吧？”

  秦川拦住刚要问的华天雪，指着孙东的鼻子说：&1dquo;你敢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他不等孙东回答，就拿出钢，&1dquo;我这里可有录音装置！”见孙东犹豫，他马上转对华天雪说：&1dquo;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还是带回局里去问吧！”

  听到&1dquo;带回局里”四个字，孙东原来流光溢彩的目光立刻变得呆滞，胆怯地说：&1dquo;我不去！”

  &1dquo;没关系。”秦川过去拍拍孙东的肩膀，&1dquo;现在禁止刑讯逼供，带到什么地方，也不过是问问。”他点燃一支香烟，对华天雪说：&1dquo;三麻子你知道吗？”

  华天雪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为了配合，还是点了一下头。

  &1dquo;我在徐市当刑警的时候，这小子是黑社会的老大。平素无恶不作，另外还牵涉到徐市胡副市长的受贿案里。可我们用尽办法，他就是一个字不说。最后，他依然被定为死罪，立即执行。宣判过后，我陪省高级法院的李院长吃饭。李院长对我说：你再去问，他今天晚上不说，明天一定说。我不相信地说：这小子的骨头挺硬。李院长说：生死关头无好汉，我见过多了。我还是不相信，这小子手上有三条人命，说什么也是个死。李院长摇头说：如果他交代了市长受贿的事情，就会成为这个受贿案的证人，证人在案结之前，是不会被执行的。我还是不信：那也就多活上半年，顶多一年。李院长说：小伙子，你不懂。罪犯到了这会儿，多活一天也高兴。结果你猜怎么着？”

  华天雪也被秦川的故事吸引住，&1dquo;说了？”

  &1dquo;吃完饭我就去提审。这位老大，立刻就来了个麻袋倒西瓜，”秦川比划着说，&1dquo;一下子全出来了！”

  &1dquo;后来呢？”华天雪问。

  &1dquo;胡副市长受贿案，牵涉的人比较多，十个月才审结。三麻子也就多活了十个月。”秦川站起身对孙东说，&1dquo;收拾收拾，咱们走？”他的语气听上去和蔼，而且是征求意见型的，但配合上他的动作和眼神，却绝对是命令。

  &1dquo;我在这儿说还不行？”孙东已经被压垮。

  &1dquo;稍微有点晚。”秦川看着华天雪，&1dquo;你说呢，华警官？”

  华天雪在参加邢天的班子前，很少出外，所以经验不多，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秦川转过脸，对孙东说：&1dquo;看华警官的面子，给你一次在自由世界里交代的机会。记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孙东连连点头。

  蒋勋躺在沙上睡着了，邢天没有去惊动他，径自看着相片。

  相片很有意思：

  第一张是焦总身穿解放军战士服装，胸前是一支苏式冲锋枪，意气风。底下的说明是：珍宝岛，1971。

  第二张是已经是军官的焦总与一排军官的合影。底下的说明是：南京6军学院，1977。

  第三张是身穿博士装的焦总，在一座礼堂前的留影。底下的说明是：麻省理工学院，1984。

  第四张是焦总与若干外国人在雪山前的合影，底下的说明是：瑞士，达沃斯论坛，2oo4。

  邢天迅理清焦总的人生轨迹：光荣的解放军战士--6军学院的军官--美国著名学府博士--中国经济要人。每一步都踩到点上，一条所有中国人都羡慕的道路！他想。

  听到门响，邢天回过头来。开门的是秘书，随后进来的是焦总。

  秘书向邢天、蒋勋介绍道：&1dquo;这是我们焦总。”但并没有把两人介绍给焦总，就退了出去。

  焦总也没有问，径直坐到居中的大沙上后，才慢慢地说：&1dquo;两位有什么事？”

  邢天说：&1dquo;我们要了解一下有关周密的事情。”

  焦总居高临下地说：&1dquo;周密？何许人也？”

  邢天虽然知道焦总这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说出周密的身份。

  &1dquo;似曾相识。”焦总点点头，&1dquo;他怎么了？”

  &1dquo;也没有怎么，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您是不是在12月26日，与他在海潮高尔夫俱乐部打了一场球？”

  &1dquo;我在这里，星期六总会去打球。应该是。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我的秘书。”焦总看看表。

  问我的秘书？邢天想：这小子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有&1dquo;起居注”的皇帝了？

  &1dquo;我还有事。”焦总站起来，&1dquo;你们要是想在这里吃饭，找我的秘书。”

  蒋勋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1dquo;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邢天却纹丝不动，&1dquo;周密没有告诉我们他和您一起打球，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这其间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