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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来的营养和卫生，洗尽了李花的憔悴和沧桑，在石油天然气蓝色火光的映照下，竟然显出几分秀丽。这个影像，抵达处于性饥渴状态的马飞眼中，更是以几何级数被放大。

  李花显然也读懂了马飞的目光语言，她慢慢地走过来，给已经昏睡过去的杨六盖被子。

  马飞趁机抓住了她的手。

  李花自然不会反对，更没有反对这只手进一步的探索。

  这显然不是一见钟情式的情感爱恋，而是形体分析和经济分析的结果：杨六瘦小、枯干；马飞高大、魁梧；杨六&1dquo;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马飞却能说会道&he11ip;&he11ip;所有这一切，都昭示眼前这个男人能给她带来更好的生活。诚然，杨六待她不薄，但她认为自己也做了&1dquo;应做的一切”。而且，她渴望着一种&1dquo;更高级”的生活。

  她的目光因此顾盼生辉，如同一条春天里活泼的小溪。

  邢天雷厉风行，在全局的范围内开展了&1dquo;招聘”工作。来报名的人，出乎意料的多。试过后，面试将举行之前，&1dquo;条子”和电话，铺天盖地。

  &1dquo;你可怎么办啊？”筹备小组成员华天雪愁地对邢天说。除去李汉魂外，几乎所有的局领导都写过条子。更高级的干部，也不乏其人。

  &1dquo;对付条子有两种办法，”邢天伸出了一个手指头，&1dquo;第一，比条子。谁的条子硬，就录用谁。第二，根据个人的实际能力。本人就准备采用第二种。您说呢？”他问秦川。

  &1dquo;我说？还是您说吧。权柄在您手里。”秦川没好气地说。他是被&1dquo;硬”调入这个小组的，虽然牢骚满腹，但组织命令还是得服从的。

  &1dquo;那就谁的面子也不看，光看水平。”邢天指点着面前的一堆&1dquo;条子”，&1dquo;请小华把这些存档。咱们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

  &1dquo;也不能拿着令箭当鸡毛！”秦川估计用不了多久，邢天的&1dquo;外松内紧”的&1dquo;专家组”，不是无疾而终，就是形同虚设。

  &1dquo;考试的项目，我已经分给诸位。请大家认真准备。散会。”邢天宣布。

  每当杨六去上班，马飞就迫不及待地对李花实施&1dquo;性征服”。他认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彻底的征服，不过如此。然后鼓动自己的如簧巧舌，调动见过的、听来的一切美好事物，给李花编织灿烂前景。

  李花全身心地投入性爱之乐中。对于马飞所说，她表面上唯唯诺诺，内心却将信将疑。但跟马飞走，她已经确定。其实所有的人都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外面的世界，无疑是男人的世界，而要&1dquo;捞”这个世界，自己拥有最锋利的武器：性别。

  当然，两个人不会悄悄地&1dquo;私奔”，而是要在杨六身上掘出&1dquo;第一桶金”。

  马飞推算杨六定有一积蓄。这一点被李花证实。并且说明是一张交通银行的太平洋卡。窃取这张卡并不难，关键是密码。

  马飞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李花，&1dquo;你是女人，你知道怎么让男人说出心里话。”

  李花慨然承诺，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马飞得走。

  &1dquo;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客人和鱼一样，过了三天就臭！”李花说，&1dquo;再说你在这里，我和他连亲热都不行，怎么往出挖啊？”

  马飞想想也是，便给了李花一个星期的期限，然后与下班归来的杨六大喝一场，就告辞而去。

  从体力到智力到反应度，整个遴选的过程严格到一丝不苟的地步。

  有一位老上级的女儿小许，想调到局里来，托了秦川。他虽然感觉到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还是答应下来了。他当然不会直接对邢天说，那样做，面子上就下不来。而是在轮到小许面试的时候，特地把自己安排成&1dquo;考官”。可谁知道，邢天一如既往地要求抽签决定。

  &1dquo;我看就这样吧！”秦川不得已使用很肯定的语气请求。

  邢天却一口回绝：&1dquo;程序不公正，一切不公正。”说罢，晃动只有五名评委的盒子，随后请秦川先抽签。

  秦川自然不买这个账，&1dquo;你们先抽吧，剩下的是我的。”这时，他还心存侥幸。每个评委，能够分到十多位&1dquo;举子”，小许就在其中，也未可知。谁知偏偏天不作美，小许落到了邢天手中。这不由他不怒火上升，&1dquo;我在北城分局的时候，赶上分房子。局长实在不会分了，就用了抓阄。”他对华天雪说。

  邢天自然知道秦川这是在指桑骂槐。潜台词实际上是：最没本事的官，才抓阄。他笑笑，&1dquo;只要事先宣布，大家同意，无所谓会分与不会分。”

  华天雪也跟着补充，&1dquo;就是。愿赌服输！”

  &1dquo;你个小丫头，见过赌博吗？”秦川拿滴水不漏的邢天没有办法，只好拿华天雪开刀。

  &1dquo;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我知道怎么杀人！”华天雪笑着说。

  连载4）这个比喻很符合华天雪的法医身份，秦川无可奈何。

  小许很符合规律地被淘汰了。原因很简单：口齿不清楚。谈判、谈判，关键就是个&1dquo;谈”。谈得不清，自然只有&1dquo;免谈”了。或许是李花没有马飞预计的那么狡猾，或许是杨六要比他想象的更狡猾，反正十多天过去了，太平洋卡的密码还在杨六一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