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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甄意气色不好，问：&1dquo;怎么了？”

  甄意闷闷道：&1dquo;看来大家和我一样，都想给淮如定罪，但......目前好像没有比较可行的方法。”

  言格说：&1dquo;她这种，的确很难打。”

  正说着，见安瑶也来了。

  一问才知道，杀死许莫的人，是安瑶。她来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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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意推开门，和言格一起进了聆讯室。易洋也在，见了甄意，说：&1dquo;腿疼就别站着了，我带了录音，一个人能应付。”

  &1dquo;没事儿，呃，怎么没拍摄？”

  易洋指指玻璃那边：&1dquo;不知道是什么特殊人物，不让记录。”

  甄意心知肚明，却又奇怪。

  今天凌晨在厂房外，她见过言栩，和安瑶在一起。他在甄意的视线里晃了一下。自那之后就再也不见了。

  言格做手术，安瑶来警局，言栩都没在。

  玻璃那边的审讯室里，只有司瑰和安瑶。

  安瑶今天披散着头，弯眉杏眼，皓齿红唇，典型的古典美女。

  她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嗓音清淡，不徐不疾描述着那天生的事：

  &1dquo;&he11ip;&he11ip;小豆丁很乖，没有哭，也没出声音，我抱起小豆丁往外逃。走廊里都是蜡烛，光线不太好。经过那个房间时，我朝里面望了一眼，里面很暗，我想着淮如还被绑着，要去救她。才走到门口，撞见淮如逃了出来，她说她挣脱了胶带，只有许莫在里面了。她要去逃命，我就把小豆丁给她，自己进去找许莫。”

  她说到这儿，停了。

  司瑰问：&1dquo;你为什么没跑？”

  &1dquo;在整个绑架过程中，他都从没伤害过我，和他说话也说得通。感觉他不是一个绝对残忍的人。”安瑶垂下眼睛，神色落寞。

  &1dquo;什么叫说话说得通？”

  &1dquo;一开始他要杀了小豆丁，我说孩子的心太小，他放弃了，但没有因此丢弃它，而是把它照顾起来。”

  &1dquo;怎么照顾？”司瑰问，&1dquo;孩子不是要喝奶水吗？”

  安瑶扶住额头：&1dquo;他给它喝的血。”

  司瑰愣了一秒，玻璃这边的人也愣住，觉得慎得慌。

  &1dquo;应该是动物的生血。”安瑶说，&1dquo;后来他把昏迷的警官和甄意带进来，我怕他伤害甄意，说她是我们科室的护士。然后他就把甄意带出去休息了，说很抱歉打了她的头，要请她吃东西补充营养。”

  聆讯室内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往甄意这边看，在想她有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司瑰道：&1dquo;我知道了。你进去了房间，后来呢？”

  &1dquo;房间里很暗，我到处找许莫，他在柜子后面，肚子上在流血，我也不知道伤势如何，应该不重，因为他还站得起来。可我才扶他走了几步，他见淮如不见了，忽然就变脸，抓着薄刀片抵在我喉咙上，我......”

  安瑶低下头，深深地蹙眉，

  &1dquo;出门时走过水池，他滑了一下，我想逃，可他扑过来抓我，我抓住他的手抵抗，也不知怎么的，刀片就扎进他胸口了。我太害怕，立刻跑掉。”

  司瑰思索半刻，问：&1dquo;从你刺中他到你跑出房门，能描述这一小段时间内他的反应吗？”

  安瑶摁着太阳xué，艰难地想：&1dquo;他后退一步，倒在门边的传送带上&he11ip;&he11ip;”

  安瑶缓缓闭上嘴，司瑰看出她yù言又止，追问：&1dquo;他怎么了？”

  &1dquo;他哭了。”

  甄意心一磕。

  司瑰：&1dquo;哭了？”

  &1dquo;嗯。他没有哭出声，但我看见他流泪了。他说&he11ip;&he11ip;”安瑶痛苦地捂住眼睛，说不下去了。

  &1dquo;说什么？”

  安瑶哽咽：&1dquo;他说：安医生，我的心，又疼了。”

  不知为何，甄意的心，也疼了。

  想起许莫坐在手术台前，揪着胸口呜咽：&1dquo;我生病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医生能救我？”

  她恨许莫是害死林警官的凶手，可同时又觉得他很可怜，他的悲剧分明可以避免。

  但安瑶的这句话并没引起其他人的共鸣，好几位警察的脸色都相当冷漠，同僚的惨死让他们对许莫没有一丝同qíng，更不想了解他杀人的原因。

  他最终落得的定义，是变态的吃生杀人狂。传出去，变成吃人杀人魔也说不定。

  司瑰没别的问题了，道：&1dquo;安医生，你可以接受我们的测谎吗？”

  &1dquo;可以。”安瑶回答，又补充，&1dquo;但如果你们问了和案件无关的问题，我会拒绝回答。”

  司瑰点头，出来让同僚们准备测谎。

  甄意戳戳言格的手背，低声问：&1dquo;安瑶算是自卫杀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