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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李燃脱口而出：&1dquo;你不冷啊？”

  见夏羞愤：对，我就是冻死也要臭美！我不要脸！

  她面上如常，微微摇头，轻声说，不冷。

  电梯里两人都没讲话，李燃不完全是傻子，他感觉到陈见夏闹别扭了，但不确定是为什么，想了想，艰难补充道：&1dquo;晚上跟白天不一样，怕你冻着。”

  见夏点头，唔。

  一路上奇怪的气氛还是没缓解。他们到了售票处，工作人员说，鼓楼公园五点关门，明天再来吧。

  &1dquo;怎么不早点来，到晚上里面乌漆麻黑。”阿姨讲完，抬头看见陈见夏拉着脸，以为她因为白跑一趟生气，怕李燃会掉脑袋，又热心建议道：&1dquo;外头拍拍照好了，给女朋友好好拍，小姑娘特意打扮漂漂亮亮的！”

  火上浇油了。

  陈见夏说什么都不肯照相。

  俩人步行去看明城墙，朝玄武湖方向走，前后差半步，陈见夏走在前，李燃一追上，她就加快几步拉开一点距离，但是她的腿长步如何能与李燃比赛竞走，松糕鞋也穿不惯，脚背上的帆布带趿拉趿拉的，被他追上一把拉住。

  天还亮着，但太阳已经落到建筑后，湖边阵阵凉风，陈见夏孱弱的胳膊隔着一层薄薄的针织开衫，在李燃温热的手掌中控制不住地抖。

  陈见夏知道他想说什么，抢先难：&1dquo;我不冷！”

  &1dquo;我没问！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1dquo;你那什么表情，跟问了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1dquo;但我就是没问啊！”

  &1dquo;等于问了！！！”

  为什么一着急就爱跺脚？是天生如此，还是从电视小说的女主角身上学来的呢？反正陈见夏气得直跺脚，果然又崴了一下，李燃正好打破僵局强拉她入怀，紧紧抱住——陈见夏整个人已经抖成了振动模式的塑料壳小灵通手机，再晚一点，电池板都要冻碎了。

  李燃把垂在胸口的连帽抽绳拨开，防止硌到她的侧脸，用双臂护住见夏的后背，薄薄的针织开衫勾勒出里面碎花裙的痕迹——背后的款式是V领。皮肤的温度隔山打牛，烫到了李燃的手掌。

  &1dquo;腿我实在是护不住了，风从这边吹过来的，咱们转个角度，能挡一点是一点。”李燃在她耳畔讲，十分懊恼，&1dquo;早知道多穿件外套了，还能给你披一下，脱了这件儿我就光膀子了。走吧，打车回酒店一趟再出来，听说晚上的城楼也漂亮。”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1dquo;你今天穿得也很漂亮。”

  &1dquo;你别说了。”

  陈见夏声音糯糯的。她知道是自己作，虽然情绪过去了，小心思被戳破还是不好受，微弱地点点头，希望这事翻篇。

  他们回酒店，见夏换了长袖T恤、牛仔裤和球鞋，虽然也都是衣服，但粉色T恤胸前有亮闪闪的珠串，见夏自己都觉得有点土，饶晓婷非要她买，她怀疑这件可能是压在库里卖不出去。

  这次她在电梯间阻止了李燃开口，反正狗嘴吐不出象牙。

  还是穿着普通的衣服更自在，见夏小口吸溜着纸碗里的糖芋苗，边走边吃也不怕掉在身上，又暖又饱，看李燃的时候也没那么大气性了，他非要给她在城门楼下重照相，她也不再忸怩，答应了。

  拍了几张，都不怎么样，开闪光人惨白双眼血红，不开就糊，陈见夏左手捧着纸碗小吃，右手比V，被拍出了傻乎乎的标准游客照，但也没像旁边的女生一样去嗔怪自己男朋友。

  她安静得让李燃愧疚，自己主动提，&1dquo;都怪我。”

  见夏不以为意：&1dquo;晚上拍照就会这样嘛，不是反光就是抖，昨天火车上不也说过。”

  &1dquo;不是，”李燃不知收敛，&1dquo;是怪我没早点夸你漂亮。我早夸，你早就在鼓楼公园门口照相了。”

  陈见夏脾气又上来了：&1dquo;你不是早就夸了吗，你夸我扛冻啊。不就是嫌我臭美。”

  &1dquo;打扮又不丢脸，我买球鞋你没注意到，我每次都主动伸脚让你夸，刚才电梯间你直接问我不就得了，咱们俩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

  其实跟好了多久没关系，他俩刚认识还没&1dquo;好”的时候，他就逗她让她赔一千五的球鞋，每次穿了衣服换了型都会问她帅不帅，她就不会这样。可能因为她是陈见夏，也可能只因为她是女生，漂亮如凌翔茜在学校里也不会这么嘚瑟自己的穿衣搭配，更不可能在嘚瑟过后全身而退。

  &1dquo;你还化妆了，是吧？”李燃捏了捏她的鼻头，&1dquo;冒油了。”

  &1dquo;你烦死了！！！”

  陈见夏转身就走，这回没了松糕鞋的拖累，健步如飞宛如急着去点烽火台，李燃从背后赶上来抱住她，把头埋在她丝之间，闷闷地笑。

  她憋了一会儿也跟着笑，的确没什么不能直说的，所以她背过胳膊去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问：&1dquo;那你&he11ip;&he11ip;高兴吗？”

  我特意打扮，你高兴吗？我很重视这次跟你出来玩，很认真地准备了，你，高兴吗？

  &1dquo;高兴啊，”他声音穿过她耳畔的丝，昂扬轻快，&1dquo;以后上大学了，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怎么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