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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石火，宋汀雪捉起車裡的水晶球，狠狠一砸！

該砸向荀煙的，但還是在最後克制住，砸在了一旁。

那是十八歲的夏天，荀煙送給宋汀雪的水晶球。

它摔落下去，精緻純白的薔薇花、紛紛擾擾的雪、水晶球里漂浮的細密琉璃酯&he11ip;&he11ip;

洋洋灑灑。

車廂一片流光溢彩。很美，但都是破碎的。

荀煙的呼吸停滯了，連世界都慢下半拍。

結束了——她想，那個夏天結束了，她們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

荀煙借著最後一點力氣摔出轎車時，宋汀雪並沒有去追。

荀煙跑得漫無目的，卻聽見不遠處爆發的吵鬧。

是玉子的聲音！

工作室的樓外，齊堇玉攔下宋折寒，&1dquo;她在哪裡？七九在哪裡？”她又著急又無奈，&1dquo;你們放過她好不好？我知道從前你們幫了她很多，但你們現在放過她好不好？”

&1dquo;&he11ip;&he11ip;放過她？”宋折寒忽而笑了，&1dquo;五年前，是她自己貼上來的，現在叫我們放過她？”

她稍稍彎下腰，拍了拍齊堇玉的臉，&1dquo;要是沒有宋汀雪，你和七九能活到現在嗎，兩位小扒手？”

&1dquo;我&he11ip;&he11ip;”

齊堇玉一時語塞，立即又說，&1dquo;那、那也不能讓她繼續在你們兩個人的身邊&he11ip;&he11ip;出賣靈魂！”

&1dquo;當然不是誰都會為了物質出賣靈魂，”宋折寒站直身體，無所謂地笑了笑，&1dquo;可是，這世上為了物質出賣靈魂的人——還少嗎？”

&1dquo;閉嘴！！”齊堇玉一把拽過宋折寒，&1dquo;你們真是太傲慢了！”

齊堇玉並不高，又一副學生模樣，站在宋折寒面前，氣場約等於無。

但她盯著宋折寒，絲毫不露怯，&1dquo;是，宋汀雪把我們從Z城解救出來，給了我們這輩子也難以償還的恩情——”

&1dquo;但她也不能以此為要挾，禁錮七九，讓七九成了她的寵物、玩物！她這樣做真是傲慢又狡詐！”

&1dquo;恩情？要挾？”宋折寒笑了下，&1dquo;誰要挾誰了？要真這麼怕禁錮，從一開始就別拿好處呀。現在有幾個字很適合你們，那就是&he11ip;&he11ip;”

宋折寒掰開齊堇玉的手，向後輕輕一折，&1dquo;得了便宜還賣乖。”

脫臼的痛苦席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