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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山根先生去哪儿了呢？”萌绘两只手捧着咖啡杯回来了。

  &1dquo;是啊，都已经四个小时了&he11ip;&he11ip;”犀川看着手表说。

  犀川在眼前的显示器中找到了终止模式的窗口，放到了最前面。接着敲了几下键盘，输入了n大学的计算机中心的网址试着登录。花了一会儿功夫，但总算成功连接上了。

  &1dquo;有救了&he11ip;&he11ip;”犀川喃喃自语，&1dquo;连接到了大学的计算机。”

  在n大计算机中心的子系统unIx上，犀川输入了自己的登6名，又进入了犀川研究室的工作室。来了四十封左右的电子邮件。都是这两天给犀川来的。他拿着萌绘递过来的咖啡杯，用一只手敲着键盘，一封封浏览邮件。事务性的联系，和学会相关的委员会的议事记录，外国友人来的闲聊，没有一个是急事。世间的时间流动似乎是格外的慢。

  &1dquo;只要能上网，我在哪儿都没关系&he11ip;&he11ip;”犀川回头高兴地说，&1dquo;不，准确地说&he11ip;&he11ip;是在哪儿都可以，但是不能没有网络&he11ip;&he11ip;大概吧。这样就和在自己的研究室一样了&he11ip;&he11ip;要说不方便的话，就是不能去合作社里吃饭，以及没有香烟售货机。”

  没准儿真贺田研究所里也有香烟售货机呢，犀川突然想到。

  &1dquo;不过，要是网络被隔断的话，就只是个孤岛了。”萌绘坐在桌子上说。

  她拿着今天早上送过来的自己的提包，去里边山根的卧室里换上了T恤。

  &1dquo;如果网络被隔断的话，哪儿都是孤岛啊。”犀川盯着显示器说，&1dquo;步行能到的地方有没有香烟售货机确实重要，至于能不能和谈话的对象拉手，只要不是恋人便无足轻重。”

  萌绘一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道：&1dquo;今天早上，在那个游戏中真贺田博士也说了一样的话&he11ip;&he11ip;那是谁做的？是不是谁的恶作剧？”

  犀川沉默着，盯着显示屏。

  &1dquo;我喜欢和老师离近了谈话。”

  &1dquo;为什么？”犀川马上问道。他的邮件看了一半左右。&1dquo;那也许是你的习惯给你那种感情的。如果一出生就在电子空间里进行交流的话，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吧。肯定&he11ip;&he11ip;而且，不久后在电子空间里也能够握手了。对于肉体接触反应的追求是人类奢侈的欲求，只要稍微浪费一点能量就能解决了，也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1dquo;我不那么认为。”

  &1dquo;那是你的意见。我可没有强迫你接受我的意见。”犀川转头笑着，&1dquo;我也承认你的意见在现在是主流。大部分的人，跨越自己生活的年代，会被过去的历史习惯所束缚。我并没有要指责这一点。再没有像人类一样重视历史的生物了&he11ip;&he11ip;”

  萌绘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沉默。

  犀川盯着显示器把邮件都看完了。除了必要的以外都删除了，只保存了三分之一左右。没有要马上回复的。

  他退出了自己研究室的系统，接着也从n大学的计算机中心退了出来。拿着咖啡杯从椅子上站起来。站着喝了一口苦咖啡。接着走近有赛车轨道的桌子。桌子另一端，萌绘正用双肘支撑着，把两手放在脸颊上，显出一副十分无聊的表情对着犀川。

  &1dquo;老师&he11ip;&he11ip;现实是什么？”萌绘侧着小脸问道。

  &1dquo;考虑现实是什么的一瞬间，即是人类思考中出现的幻想。”犀川马上答道，&1dquo;平常是不会有那种东西存在的。”

  &1dquo;但是，现实和梦境不是清晰地隔开的吗？”

  &1dquo;受他人的干涉，或者和他人共有，如果从这个角度说，倒是可以说现实是自己独立、自觉的&he11ip;&he11ip;”犀川拿起杯子说。咖啡已经凉了。&1dquo;但是不受他人干涉，或者不和他人共享的现实，虽然仅仅是一部分，但是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构筑的。比如，将来个人的现实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展。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大家都这样希望。所以&he11ip;&he11ip;现实无限制地接近梦境。”

  &1dquo;也有想接受他人干涉的人啊。”萌绘略歪着小嘴。脸颊的一边出现了小酒窝。

  &1dquo;对，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希望接受他人的干涉。可是，追究到底，这是为了自我满足。得不到别人的夸奖就无法得到满足的人不是很多吗？不过呢&he11ip;&he11ip;这种他人的干涉，是可以制作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是对于自己来说有利的干涉&he11ip;&he11ip;只是假想地制造对自己有利的他人。孩子们热中的游戏不就是这样的吗&he11ip;&he11ip;需要败给自己的、对自己有利的他人。可是所谓有利是很单纯的东西，越是单纯的东西，就越容易制成程序。”

  &1dquo;不太明白&he11ip;&he11ip;那就是说&he11ip;&he11ip;”萌绘眼睛向上盯着天花板，&1dquo;这样，用电脑做出能够满足个人的他人，但是代替它的是人们与真正他人的交流越来越少&he11ip;&he11ip;是这样吗？”

  &1dquo;嗯&he11ip;&he11ip;这样想没错。我认为在信息化社会之后来的，是信息的独立，也就是分散社会。”

  &1dquo;如果电脑像这样一个劲儿地增加的话，人应该做什么好呢？”

  &1dquo;什么也不用做啊&he11ip;&he11ip;”犀川微笑着，&1dquo;必须要做点什么，那也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