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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浩阳哥哥不是教你了嘛？&rdo;&ldo;切，他教个头。&rdo;&ldo;哼……咦，小叔叔？&rdo;念宣随着憾生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柜台那里挤了一片点餐的人，没有什么不妥，&ldo;小叔叔，你怎么了？&rdo;憾生的眼睛一眨不眨：那些点餐的人中间，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人，非常眼熟！&ldo;小叔叔，你中邪啦？&rdo;穿白色衬衣人转过身子，在厅里寻找位置。那个人有一张棱角有致的脸孔，鼻骨挺拔，单眼皮小眼睛，更显得平和。憾生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变成了一条线，颊边有浅浅的酒窝，让人感觉非常亲切。这么多年了，他几乎没有变。那个人走了过来，腋下夹着文件袋，端着餐盘四下寻找位置，却根本没有留意到憾生。憾生站了起来，望着他。而他的目光从憾生脸上一扫而过，什么反应都没有。憾生一把抓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唤了声：&ldo;杨远！&rdo;那人吓了一跳，停下来盯住憾生，目光却尽是陌生和讶异。憾生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淡淡地说：&ldo;杨远，我是陆憾生。&rdo;的士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车后排的两个人都不知开口和对方说什么，尴尬了许久后，杨远说：&ldo;念宣说你考驾照了，怎么不找辆车来练练手？&rdo;&ldo;我懒得。&rdo;&ldo;你哥现在做什么工作？&rdo;&ldo;说不清楚。&rdo;杨远干笑了几声，说：&ldo;念宣说你们住在庭弯河，那片别墅群的房价是市里最贵的了，院子不说，房子就四百多平，要多少钱啊？&rdo;&ldo;我哥付的钱，我怎么知道？&rdo;绿灯亮了，车动了，杨远问：&ldo;念宣书念得怎么样？&rdo;&ldo;挺好的。&rdo;&ldo;念宣长大了呢，比以前漂亮多了。&rdo;&ldo;……&rdo;又是一阵沉默，杨远绞尽脑汁地想话题，又问：&ldo;你哥结婚没有？&rdo;&ldo;没有。&rdo;&ldo;念宣明年是毕业班了吧？&rdo;&ldo;是。&rdo;憾生懒洋洋地往窗外看。&ldo;念宣……&rdo;憾生打断他，&ldo;你怎么不问问我的事？&rdo;杨远一时语塞，极不自然地笑了笑，&ldo;你最近怎么样？&rdo;&ldo;不怎么样。&rdo;&ldo;你找我有事吗？&rdo;&ldo;没什么事。&rdo;&ldo;……&rdo;&ldo;没东西问了？&rdo;憾生眼望着窗外，丢出一句话来：&ldo;换我问你吧，你从加拿大回来？&rdo;&ldo;没，我去年才念完研，后来经熟人介绍到这工作。&rdo;&ldo;研也是在北京念的？&rdo;&ldo;……是啊，本硕连读。&rdo;&ldo;你怎么去了北京两个月就再也没联系我？&rdo;杨远如坐针毡，支吾着说不出话。车到了一个饭店停下来，两个人下了车，憾生瞥他一眼，&ldo;干嘛吃个饭还要找这么偏僻的地方？&rdo;&ldo;哪有偏僻？&rdo;杨远边掏钱给司机边说：&ldo;这地方环境挺好，我常来。&rdo;&ldo;你常花五十多块钱搭的到这狗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来吃饭？这么有雅兴？&rdo;杨远冲司机道了谢，回头歉然一笑：&ldo;那以后就在市区吃好了。&rdo;的士掉头开走了，憾生不动，&ldo;你住哪里？&rdo;&ldo;我不是给你电话了吗？你挂电话找我就是了。&rdo;&ldo;住哪里？&rdo;憾生直勾勾地望着他。&ldo;……&rdo;憾生抓住杨远笔直洁白的衣领，气势咄咄地贴近他，&ldo;我知道你住哪里就不会再找不到你了。&rdo;杨远有些惊慌失措，低声说：&ldo;憾生，你不要这样。&rdo;&ldo;那我要怎么样？你倒好，诱奸了未成年人，然后拍拍屁股就消失了！&rdo;憾生红了眼圈，&ldo;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躲着我？&rdo;杨远冒出冷汗，他盯住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孔，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遍全身。当年那个只能在自己臂弯里撒娇的十五岁少年如今和自己一样高了，前几天憾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根本没有认出来，七年光阴，让那张曾经稚嫩幼白的脸孔彻底变了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