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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猪八戒照镜子(第1页)

我笑着对她说:“你呀你,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看待的。”

“沛珊姐,如果我能有个你这么好的姐姐,那我就幸福死了,住院部,大家都很喜欢你,做你护理,我感到特别自豪。”

“沛珊姐,你笑的时候真好看,如果我是个男的,也得迷上你。”

“快去吧,看你嘴贫的,早上起来没抹口红抹的是蜂蜜是不是?说话净捡甜的说。”雪漫非常可人,心地善良,惹人喜欢。同时,我也不由得替她担心,怕她受伤害。那个卓一凡,不带她回家,也不安排她见父母,甚至一些大学同学啊朋友的聚会都不肯带她参加。他们两个还有一条不成文的约定,就是在医院不公开恋爱关系,不牵手,必须表现的像普通同事一样。这个约定,当然是卓一凡定的。

喝完汤,鱼吃了半条,喝完猕猴桃汁,沛珊递给我一张沁着兰花香味的餐巾纸。我擦擦嘴,道谢,问:“雪漫,你和卓一凡相处多久了?”

雪漫抬起头,一提起卓一凡,她脸上就漾起一层幸福的笑,“我们这样,已经快一年了吧,我们家一凡在这个医院要实习两年呢,我们家一凡将来肯定会成为肿瘤科的大专家的。”雪漫一口一个“我们家的”,语气里无不透着自豪。

“那卓一凡从来没提过,什么时候带你回家见父母吗?”我问。

雪漫摇头,“不过,我提过了,他说再等等。”

我不解:“等什么?”

“他说,等我们的关系再稳定一点。”

“他不是已经向你求婚了吗?还去试了婚纱。这还不够稳定吗?”

雪漫一脸茫然的摇头,“那天,我们就一起在离医院很远的一家酒店吃了一顿饭,在情侣包间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去公园走了走,他说他还在实习,公开谈恋爱和结婚的事,得再等一等,他现在还没做好公开的心理准备。”

“这还需要准备什么啊,都谈了那么久了,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如果真心想和你在一起,就应该带你去见父母,带你去参加聚会介绍给朋友认识。他这样,为你想的太少了,你太委屈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他谈谈?”我愤愤的说。

“不要,沛珊姐,你找他谈,他肯定会生气我把我们的事告诉你,他肯定会生我气的,肯定会和我分手的,求求你了沛珊姐,我和他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去找他谈。”雪漫急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不找他谈,看给你急的。希望他不要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才好。”我说。

我想找一些可以在病房兼职的事情做。我之前做过文案企划,得了乳腺癌之后回公司辞了职。现在没有收入。我看到王媛媛枕头旁边的十字绣,听王媛媛先前说,她曾经有一副牡丹亭的十字绣,卖了两万块钱,而且绣十字绣又能锻炼手指。我想,这或许是一个病人不错的兼职选择。趁着今天的阳光好,也没风,不如就去柳巷的十字绣铺看一看,挑几幅回来,手术完了,在化疗的空隙就可以绣。也顺道可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许多人出门前都有一个习惯,上卫生间,我也有这个习惯。

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手,在无声吹干机下面吹手的时候,听见对面的一个小仓储间里有低低的说话声,静听,又忽有忽无。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医生脸颊通红的探出头四下张望一下,整理了整理头和白大褂,四下看看,匆匆走开了。这个女医生我认识,她是肿瘤科拍片室的操作员,她给我拍过片子。而这个无声吹干机在卫生间门后,比较隐蔽,她没看见我。

我不想管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卓一凡也从仓储间里出来了,白大褂已经整理整齐,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怀里一本正经抱着一个夹本。

“卓一凡?我能和你谈谈吗?”我追出楼道朝她喊。

很显然,卓一凡听到我的声音,打了一个激灵,“李佩珊?你是想问手术的事情吗?我现在没时间,我要去帮赵医生整理一些病人的资料。”他因为心虚,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

“是关于雪漫的。”我说,然后提议,“能到我的病房谈吗?我的病房现在没人。”我是想避开雪漫,雪漫知道了,难免要伤心。

卓一凡非常不耐烦的跟着我来到228病房,关上门,说:“我知道你是欧阳雪漫护理的病人,你要是想把我刚才的事情告诉她,你随便,但是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就算我和刚才那个医生有什么,和你有关系吗?和欧阳雪漫也没关系,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她不是你什么人?和你没关系?那你骗她会和她结婚,那你骗她让她等你,还制定什么保密约定,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大骗子,你根本就不会和雪漫结婚。雪漫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骗她啊。”我真替雪漫不值。

“喂,你有病啊,谁规定和谁谈恋爱就一定要和谁结婚啊,这是什么逻辑。结婚?我就是高兴的时候哄哄她而已,谁知道她还当真了。谈恋爱是为了寻找快乐,是为了放松紧张的神经,结婚是为了寻找一个对事业有帮助的阶梯。而她只是一个小小护理,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伺候病人吃喝拉撒的佣人。她才大专文凭,而我是医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我是未来肿瘤科的权威专家,我们简直就不在一个级别,你懂吗?天壤之别!再说,我和她结婚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是对物质生活有好处?还是对我将来的事业有帮助?所以,我跟她是根本不可能结婚的,我们差距太大了。更何况,我和她有公开谈恋爱吗?”卓一凡摊摊手,无耻的笑,“我和她连谈恋爱都算不上,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扯,我还有学术论文要写,赵主任推荐我去参加全国权威肿瘤界的学术年会,到时候,我的论文会一鸣惊人。欧阳雪漫,她根本就配不上我。”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雪漫?这是狗嘴里面吐象牙。

从这番话里我得出一个结论,雪漫是爱上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禽兽?卓一凡简直就是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是啊,雪漫和你的确是差距太大了,因为雪漫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哦,不对,抱歉,我说错了,是禽兽都不如的恶棍。不是雪漫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雪漫。这差距当然大。不管你的专业造诣有多厉害,你将来的医术有多权威多高明,你的人品医德,都会让你在这条路上走不了多远,我敢打赌,你的人生一定会输在你的人品医德上。而你,也永远不会体会到真正的幸福,对你而言,只有利益,只有交易。”

卓一凡白一眼我,下巴扬起来,蔑视的眼光钉子一样投过来,冷冷嗤笑着说:“你和我打赌?开玩笑,你快死了,而我会活的比你长,我才不会和一个癌症病人打赌。人品?你不仅是家贼还是个对婚姻不忠的女人,你还有脸和我讨论人品问题?你还是先检讨你自己吧。还有,明天之后,你马上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你不觉得羞辱吗?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以后人生过得怎么样?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再亲眼看喽。”

我微微一笑,直视卓一凡的眼睛,平心静气的说:“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担心了,就算我明天下不了手术台,我也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你敢吗?你当然不敢!你知道雪漫是真心爱你,如果你不爱雪漫,就不要欺骗她的感情,糟蹋她的真心,请你离雪漫远一点,不要伤害她,好让她有机会爱别人,因为雪漫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情。”

卓一凡有那么三秒钟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来。

三秒钟后,卓一凡在地上踱了一个来回,回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听过吧?这只能怪那条鱼太笨,太傻,这不是姜太公的错。欧阳雪漫被我骗,是她活该。她还不是看上我将来的前途,她只不过是一个护理,所以她才把未来投资在我身上,我没说错吧?”

“你无耻!”这些话简直让我忍不住想揍他一拳。“你的前途,谁能看到你的前途是什么样子?你就能保证你的一生只有起没有落?只有成没有败?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婚姻,因为你的荣耀和你结婚的女人,能陪你落?陪你败?你自己龌龊,你就以为别人和你一样龌龊,你没有真心,你也把别人的真心当作驴肝肺。雪漫不仅傻、笨,还瞎了眼,爱上你这种东西。”

卓一凡无所谓的撇一撇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同居都合法,我跟她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知道不一定生了那件事就必须负责,我就必须娶她。那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又没有强迫她。我和她从没正式交往过,谈不上结束。试婚不成的还能不结婚,我这和她试恋爱呢,她的条件配不上我,没必要再试了。想和我试恋爱的,大有人在。”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试恋爱”这个词,我瞪着他,“卓一凡,试恋爱?你还敢不敢再无耻点?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侮辱人,欺骗人,给你的那些混蛋话穿上皇帝的新装。但混蛋就是混蛋,你只不过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等混蛋!”

这个时候,雪漫突然推门进来,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在门外的,在门外听了多久。雪漫垂着眼帘,眼眶里蓄满了泪。

雪漫没有指责卓一凡,而是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恨恨的指着我的鼻子冲我吼:“李沛珊,你想干什么啊?你有病啊?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你为什么要拆穿这个谎言,你为什么要找一凡谈话,我爱一凡,所以我愿意活在他的谎言里,你毁了我的幸福你知道吗?没有今天的谈话,我和一凡还会好好的,我愿意等他,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一定也会真心爱上我。可是你,就是你,你毁了这一切。我讨厌你,我恨你!”雪漫眼眶里的泪,顿时像断线的珠子流下来。说完,擦擦泪捂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你看?是你毁了她的幸福。”卓一凡说完,也歪着嘴嗤笑一下,信步走出了病房。

他们走了以后,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这件事,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怔了怔,我也跑出病房门去追雪漫,万一雪漫想不开呢。

我不停的敲雪漫宿舍的门,雪漫躲在宿舍,不肯开门,压抑着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我贴在门上诚恳的说:“雪漫,对不起啊,我可能刚才太激动了,可是不这么激他,他怎么会说出心里话?雪漫,我,我就是觉得你这么爱他,为他着想,他怎么能那样伤害你,欺负你?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现在难过总比几年后生不如死要强,时间越长,伤害越深的是你。雪漫,一个男人再好,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对你的真心有几分,才跟你有关系。一个男人就算再优秀,他对你不好,都要趁早忍痛割爱,离开他,也放了自己,好不好?雪漫,相信姐姐,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

雪漫依然没有开门,西北风呼呼的肆虐着,我拉了拉围巾,戴上口罩和手套,朝医院大门走去。

刚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一个扛着拎着大包小包的皮包骨头的瘦男人,正在吃力的认着急诊楼楼顶上的三个大字。他黑黑的脸膛冻的黑青了,满嘴喷着白气,呲着四环素黄牙齿。背上的铺盖卷,把他的背都压弯了,看起来像是五十来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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