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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手指在她的唇边稍微流连了一会儿，眼神微微恍惚，俊雅的眉心皱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万分疑惑，而他终于扬起嘴角，低笑一声，笑容里却有她看不懂的意味。他说：&ldo;好吧，那你休息一下。&rdo;起身时又顺手替她拢了拢裹在身上的浴巾，这才转身跃入水中。这天活动结束后回家，他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将她送到家门口。&ldo;我要回医院一趟，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rdo;他在车上问。&ldo;行啊，你去忙吧。&rdo;&ldo;要不你把我的车开回去，这个时间很难打到的士。&rdo;秦欢说&ldo;不用了。&rdo;两人在医院门口分了手，秦欢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某栋高档商业写字楼。陈泽如的心理咨询室外永远都有预约者在排队。秦欢从书报架上挑了几本时尚杂志，坐下边看边等。在陈泽如结束工作出来之前，她百无聊赖地翻完了整摞杂志，并且在其中一本上，看见了某人的专访。是真的出乎意料，所以当她看到那篇图文并茂的访谈时，不禁下意识愣了一下。那上面有顾非宸的照片，风格介于正统与随意之间，像是记者随兴抓拍，却也将那个男人外观最完美的一面呈现了出来。采访的地点似乎光线不错，拍照时正有浅金色的阳光从他的身侧穿过，而他眼神清越，黑眸中蕴着穿透与洞察的力量，慑人心魄。秦欢盯着那照片看了两秒，随即便迅速地合上书页，将这本杂志丢在一旁。恰好诊室的门开了。陈泽如从里面走出来，一见她就说：&ldo;哟，谁惹你不高兴了？&rdo;&ldo;有吗？&rdo;秦欢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不受刚才那意外一瞥的影响，语气随意地问，&ldo;你好了没有，我很饿了。&rdo;说完才发现陈泽如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刚刚结束咨询的客户。陈泽如让她稍等片刻，然后便转头对那年轻女人说：&ldo;你回去照我的话做试一试，应该能睡个好觉。&rdo;&ldo;好的，谢谢。&rdo;那女人声音清泠，神色有些淡漠，但看得出来相当有教养，临走时甚至还朝秦欢礼貌地点了点头。陈泽如交代助理：&ldo;替我送送方小姐。&rdo;结束了工作陈泽如带着秦欢到她前两天找到的新鲜餐厅吃饭。&ldo;你是说，你今天去游泳了？&rdo;听完秦欢今天死里逃生的描述，陈泽如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古怪，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她举起水杯象征性地碰碰杯壁，说：&ldo;应该以水代酒，干杯庆祝你大难不死。&rdo;&ldo;只是这样？&rdo;秦欢的手却没有立刻去拿杯子。&ldo;不然呢？&rdo;&ldo;你刚才的表情有点不对劲。&rdo;陈泽如拾手摸了摸脸颊，莫名其妙地说：&ldo;有吗？&rdo;&ldo;确实有。&rdo;秦欢静默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追究这种小细节，只是说，&ldo;为什么我当时会对水有那么深的恐惧？而且……而且那种恐惧好像似曾相识。&rdo;她的话音落了，陈泽如考虑了几秒才说话，答案却令她大跌眼镜：&ldo;会不会这只是你的错觉？&rdo;&ldo;不会。&rdo;她一口否定，&ldo;拜托你拿出一点专业精神来好吗，我今天可是特意来请教你的。&rdo;&ldo;可是我真的不知道。&rdo;陈泽如显得很无辜，&ldo;人在极度惊慌失措的情况下，确实容易产生某些错觉。而且，既然在你的印象中从没溺过水，那么，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rdo;&ldo;就只是这样吗？&rdo;&ldo;嗯。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找别的心理医生。正好我认识几个不错的，要不要介绍给你？&rdo;见陈泽如已经背过手去拿包包翻名片了，秦欢连忙说：&ldo;暂时不需要。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再说。&rdo;&ldo;还有下一次？&rdo;陈泽如瞪起眼睛，警告她，&ldo;不会游泳就离水远一点，这种事可不能瞎胡闹。&rdo;她的样子太过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让秦欢笑出声来：&ldo;知道啦。我怎么觉得你像我妈。&rdo;对于这样的调侃，陈泽如只报以一声冷哼，顺便结束了话题。chapter11牵绊隔了没几天，学校里也组织教师们去游泳，作为暑假集体出游活动的一次预热。这一回，秦欢再也不敢去，大伙儿热火朝天的报着名，有些人甚至要求携带家眷，就只有她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