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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亦衍閃身擋在我的身前，也阻住了我的視線。

&1dquo;別看那裡。”他沉聲，帶著慰然與溫柔，&1dquo;阿櫻，你沒事吧？”

我本以為自己會驚恐，卻又意外地發現，異常的平靜。

就好像在洞裡，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殘酷的畫面，肢體斷裂，血流成河，卻又被逼須在屍山血海中吞咽乾糧，趴在地上去喝帶著血腥味的積水。

一隻斷手，不算什麼。

&1dquo;你沒事吧？”他又問了一遍。

分開只是半日之前，可6亦衍卻顯得憔悴疲倦，臉頰凹陷下去，下巴上也全是青青的鬍渣，他離我上下打量我，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器一般，開口時聲音嘶啞，&1dquo;你受傷了麼？”

我莫名有些心驚。我曾聽到蘇相提及這位名義上的&1dquo;乘龍快婿”，用不知是嘲諷抑或是讚賞的語氣，&1dquo;殿下的心思，臣子如何能揣測？”

彼時我還是六王妃，正在蘇家的家宴，他又轉了頭，和藹對我說，&1dquo;你在殿下身邊侍奉，也該更體貼才是。”

我聽到這句話，沒有吭聲，心中著實有些疑惑，6亦衍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至少，無論他臉上多麼和煦，我總能第一時間猜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後來我才知道，蘇相說得沒錯。

不說外臣，後宮嬪妃中，扭扭捏捏向我訴苦說揣測不了聖意，就有好幾個。

可現在的皇帝，虎落平陽。這一路身受重傷，又中劇毒，接連被追殺，我見到他狼狽的樣子，卻從未如現在一般，在他眼中，清晰地讀到了恐懼。

我一時分不清他是在擔心自己，還是擔心我，只覺得要將最重要的事情告訴他，&1dquo;他搶走了炎夏草。”頓了頓，又說，&1dquo;我沒事。”

他終於鬆了口氣，&1dquo;你放心。”

其實也不必我多說什麼，刺客受了傷，本就跑不了多遠，藏器衛們早已悄無聲息地追蹤而去。有真正的大統領在，沒人能將炎夏草奪走。

皇帝上前一步，緩緩伸手，觸摸到我的臉頰。

他的手在輕輕的顫抖，我忍不住將自己的手覆上去，輕聲問，&1dquo;你在怕什麼？”

他薄唇微微一動，終究只是搖了搖頭，乾澀開口，&1dquo;洞中三日沒吃沒喝，你還能撐住麼？”

我一驚，脫口而出，&1dquo;三日？”

我竟在洞裡穿行了三日？！奇怪的是，竟絲毫不覺得飢腸轆轆。

他有些意外，隨即將水囊遞過來，&1dquo;先喝些水，一會兒再慢慢用些吃的。”

我接過水囊，擰開蓋子，對上皇帝擔憂的目光，笑了笑說，&1dquo;無妨，我在洞裡喝了水。”

話音未落，皇帝的眼神陡然變得清厲，他抓住我的手腕，皺眉說，&1dquo;你在洞裡喝了水？”

我點頭，&1dquo;那時渴得很，就喝了一些。”

&1dquo;我不是再三叮囑過你，進了洞，不能有任何吃喝嗎？！”他抓住我的手腕如同鐵鉗，愈發用力。

我覺得有些疼，又覺得他大驚小怪，便掙了掙，輕聲說，&1dquo;你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