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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念被这样的眉眼摄住，久久无法言语，此刻才信了铭远。想起铭远，便记起昨夜之事，&1dquo;你身体还好吗？”

  &1dquo;不劳姑娘关心。”

  &1dquo;师父，我叫阿离。”展念笑盈盈地说，进来的铭远刚好听到，嗤地一笑，&1dquo;都知道你叫什么，好好的改什么名。”

  &1dquo;艺名啊，刚起的。以后行走江湖总不能用真名吧，”展念白他一眼，又看向莫寻，&1dquo;师父不是真的叫莫寻吧？”

  莫寻道：&1dquo;明早动身。”

  展念一头雾水，转向铭远求助，铭远道：&1dquo;学琴的前几天最要心无旁骛，师父会带徒弟去一处僻静地方，苦练十日，你不知道这规矩？”

  展念一喜，&1dquo;包吃包住？”

  &1dquo;&he11ip;&he11ip;”铭远无奈地看向莫寻，&1dquo;公子，其实收她不太妥当，何况她，她是&he11ip;&he11ip;”

  展念冷哼一声，起身直视他，&1dquo;别这么欲言又止的，你昨晚喝多的时候已经跟你家公子说过了。”

  铭远身体一抖，&1dquo;真的？我，我不记得了&he11ip;&he11ip;”

  展念抱臂看他，&1dquo;你说我是丫头片子。”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你说想和我拼酒量。”

  &1dquo;我&he11ip;&he11ip;”铭远后退几步，笑道：&1dquo;姑娘大量，不计小人过。”

  展念微微一笑，忽记起齐恒还在楼下等着，&1dquo;师父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有个朋友还在等我。”

  莫寻颔，展念便退出，铭远同莫寻道：&1dquo;公子，她还真的不像大家闺秀，一点礼都不懂，怪可疑的。”

  展念下至一楼，便有店小二迎上赔笑：&1dquo;恭喜姑娘得莫琴师青眼，姑娘好福气呀。”

  展念瞧见四周的人都在往此处打量，敷衍应了几句便道：&1dquo;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拉着齐恒迅离开，一路疾走回客栈，齐恒气喘吁吁问：&1dquo;姐姐，你得罪了莫琴师吗？”

  展念气喘吁吁答：&1dquo;正相反，他收了我做徒弟。而且，他就是铭远的那位公子。”

  &1dquo;啊？”齐恒激动地叫，&1dquo;这真是好事成双啊，那姐姐你跑什么呀？”

  &1dquo;人多眼杂，怕又被人说是什么董鄂家的。”展念垂眸，&1dquo;我回房了，你忙吧。”

  午时刚过，街上车水马龙，人声喧嚷，晴好日光洒下，却没有几丝暖意。董鄂玖久的画像仍放在桌上，还是那样无忧的笑容。展念凝视画像良久，不过与胤禟分别一日，她竟念得这样频频，是因与玖久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是因&he11ip;&he11ip;

  她已是莫琴师的徒弟，既做了选择，她与他，当如萍水相逢，坦然遇见，坦然离别。可对着眼前陌生人世，却是这样的不舍和惶然。

  &1dquo;玖久&he11ip;&he11ip;”展念抚上画中人笑颜，心念一闪间生了疑窦：这位目下无尘，唯慕五皇子的千金小姐，跑去塞外干什么？

  手指在画上收紧，按玖久敢作敢为的性子，死前定是有未遂的执念。如果是去见心上人，五皇子却并未随行塞外&he11ip;&he11ip;初见时，胤祀问她&1dquo;姑娘是宫里人，怎得到御马场”，展念无言可答，但也许玖久可答。

  那时在御马场的唯有胤祀和胤禟。玖久，你要去见谁？

  不欲再想，却又无别事可做，正巧听见门外铭远拿腔拿调地说：&1dquo;小姐，铭远来给您赔罪啦。”

  展念闻见烤肉的香气，忙开了门就盘中捡起一串，&1dquo;一起进来吃啊？”

  铭远僵了片刻，&1dquo;小姐的闺房，铭远不敢进，还是去我那儿吃吧。”

  &1dquo;我师父呢？”

  &1dquo;隔壁呢，刚送了饭去。还剩两碗面，你要哪个？”

  盘中两碗，一碗清淡一碗大荤，&1dquo;这个吧，我可不是吃素的。”

  铭远闻言手一抖，&1dquo;那是，您阿玛是武官，您自然有将门之风。”顿了顿又问：&1dquo;你和九皇子挺般配啊，为什么要逃婚？”

  &1dquo;逃婚？”展念一口面噎住，&1dquo;流言已经传得这么走形了吗？”

  铭远压低嗓音，&1dquo;难道九皇子是个色中饿鬼，衣冠禽兽？”

  展念气得踢他，&1dquo;你才是色中饿鬼，衣冠禽兽！我离开，乃是为了看清。”

  &1dquo;这叫我越糊涂了。”

  &1dquo;当藤蔓依附着一棵树而生的时候，有资格说喜不喜欢吗？这棵树是唯一可依赖的，所以藤蔓自然喜欢，可这喜欢是出于爱呢，还是求生的本能？”展念考虑着措辞，&1dquo;感情产生的基础是平等，只有我能够平视那个人的时候，我才能看清我对他有情还是无情。”

  铭远似懂非懂，&1dquo;可是，女人和男人，本就是藤蔓和树的关系啊。”

  第15章日夕怀空意

  城门外，古道长亭，衰草疏林，马车卷起滚滚烟尘。

  京城渐远，展念问莫寻：&1dquo;我们去哪儿？”

  一如既往，莫寻闭目未答。展念只好掀起车帘问铭远：&1dquo;铭远，你们不会把我拐了吧？”

  铭远挥鞭大笑，&1dquo;拐你？我们这些小民哪儿敢！放宽心，马上就到了。”

  展念放下帘子，又和莫寻相对而坐，叹了口气道：&1dquo;师父，这一路，你没有回我一句话，虽然您是得道高人，不理红尘，也稍微有点&he11ip;&he11ip;不礼貌吧&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