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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跟着自己的动作而涌动起来了。

  好像是喜欢，好像是爱，好像是他其实也有点离不开裴今。

  但那种莫名而来的类似于爱情和依恋的情绪并不是今晚的主角，它轻而易举地抛在一旁。

  “你高兴吗？”郁知夜停下，他的头垂下，覆在裴今身上也像手一样无形撩拨。

  裴今愣了一下，随即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亲密而轻哑，微颤又坚定：“当然高兴。”

  郁知夜翻了个身：“你来。”

  裴今身后一空，怀里却钻进了个人，脑子里还有点回不过神的茫然，却又被郁知夜异样光彩的慵懒笑容而吸引。

  对于裴今来说，喜欢郁知夜是一场漫长的跋涉，如同他们一起在马车上、客栈里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它穿越了季节，像天边的云、路上的风和吸入身体的每一缕空气，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他想要郁知夜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见到光，即便是月光，也是猛然长成大树。

  窗外云遮了月，风吹了云，许久后屋内骤雨终歇，两人都各自添了两番鲜体验。

  落在身上的汗都分不清是谁的了，贴在一起，连着体温由两人共享。

  再打了水重洗漱，夜里三更天都过去了。

  郁知夜先前不知道这档子事做起来那么舒服，在上在下都各有奇妙之处，他耳垂上有一处被咬破的皮肤轻轻痒痒的绵疼，像刚才身处其中时的体验，青涩微疼，却更能为他带来愉悦的感受。

  事后他困得昏昏欲眠，被裴今搂着腰抱着手，那被抱着的温度和力度也都令他舒服。

  “知夜。”裴今亲亲密密地叫着。

  “嗯。”郁知夜声音迷迷糊糊应。

  “我好喜欢你。”裴今说，话音里带着散不去的欣喜。

  “嗯……”光听声音都不难猜出郁知夜就差一点儿就要睡着了。

  又等了一会儿，裴今把脸凑近郁知夜胸膛，说的话无意地贴近对方心脏。

  “我从来没问过你爱不爱我。”裴今话里语调仍是微微扬着的，带着释然，又像是同郁知夜那样不在乎他喜不喜欢爱不爱他一样的豁达。

  提着爱不爱这种事情，生在别人身上，裴今会觉得是浪漫，而从自己口中提出，他会觉得太幼稚了。

  他不是不去想，他是不想去想。

  “我知道，你不爱我。”裴今说。

  郁知夜从来不去想这些，并且他无法承认说爱裴今，可他下意识却皱了眉。

  “我很感谢你，”裴今补充，“这些年陪在我身边。”

  因为爱他，所以对他好，所以明知对方不爱，还是想要留他在身边。

  理所当然是本质的，自私的，贪心的，执着的，一如既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