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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步欢出了屋，看到那群小孩，明白了手上这堆战利品的来源了，他面不改色地转身回了屋。等程锦洗漱完回来，发现大家都在，坐在长凳上，围着掉漆的木质圆桌，边喝粥边吃蜜饯，而且杨思觅特地给程锦单独留了一碟蜜饯，堆成了完美的圆锥形，再多加一颗就会倒塌……小安道：&ldo;还是天然野生的水果做成的蜜饯好吃啊。&rdo;步欢笑道：&ldo;如果你知道它们经过了多少双手的话……&rdo;&ldo;你是说做工很复杂？秘制的？……&rdo;杨思觅道：&ldo;我去要份食谱。&rdo;&ldo;……&rdo;程锦没有拉住杨思觅，然后在杨思觅出门后把那碟蜜饯分给了其他人，&ldo;夏树森呢？&rdo;步欢把自己再次分到的那份蜜饯给了小安，&ldo;在菜园里帮忙，穿过屋后的树林就能看到他。&rdo;游铎道：&ldo;别说三百户人，这里恐怕只有三十户，肯定是中国最小的镇之一。&rdo;小安道：&ldo;老大，早上我和叶子去帮一个大叔放牛了，和他聊了一下，他说这山里有山鬼，附在人身会让人得病，又让我们别害怕，说那些东西不敢来这里。&rdo;说是帮忙放牛，实际她连绳子也没摸到，要不肯定是牛放她了。韩彬道：&ldo;这里的房屋都建在半公里直径的圆内，周围撒了拌了药粉的石灰带，我不知道他们想防什么，但实际上那石灰带只有杀虫作用。另外，我看到了一个病人，很像是癫痫并发症，有记忆障碍，并有错觉和幻觉，而且他开始有识别障碍了，他是差不多六年前发病，排除遗传因素、颅脑外伤、颅内感染、酗酒……&rdo;程锦打断了他，&ldo;说结果。&rdo;韩彬道：&ldo;他发病可能是因为脑寄生虫，这是因为食用了被污染的食物和水。或者是中毒。但有个奇怪的地方，这个病人的体质很好，病发时几个男人都按不住他。&rdo;步欢先是看向桌上那些蜜饯，再看向碗里的粥，&ldo;污染？&rdo;韩彬道：&ldo;污染也是当年有污染。现在你可以放心吃，这边的人很喜欢杀毒‐‐家里会定期用消毒剂消毒，食物会高温煮熟，水也会烧开。&rdo;游铎道：&ldo;那还是证明这个地方确实有问题，他们怎么没有干脆搬走？&rdo;叶莱道：&ldo;因为这里的房子是政府给了补助后建起来的，要搬去别的地方又需要钱，而且搬离了这里，那他们的田地也没法再种，那要靠什么维生？去外面打工？做体力活？先不说语言问题，就算他们都能说清楚普通话，那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打工，而且就算是打工又能赚多少钱？不但没福利没保障，一家人还没法在一起……&rdo;游铎连忙投降，&ldo;我错了，叶子姐，饶了我这次吧。&rdo;步欢揶揄地笑道：&ldo;何不食肉糜哈？&rdo;游铎道：&ldo;我真的知道错了！&rdo;叶莱苦笑，&ldo;没事。不是你的错。&rdo;杨思觅回来了，把手上的纸递给程锦。这是什么？象形文字？哦，拿倒了，程锦摆正了，仔细一看，是一些连贯的简图‐‐蜜饯的制作步骤，画得还挺形象，程锦把纸折起来收进口袋里，&ldo;思觅，有没有看出来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rdo;杨思觅道：&ldo;他们都身体健康，但一半以上的人都有失忆症，包括小孩子，有些人症状轻有些重，可能和体质有关。&rdo;韩彬皱眉，&ldo;你确定？&rdo;杨思觅道：&ldo;他们都没意识到，但他们本能的都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因为他们容易迷路。对相同的东西他们的描述会不同，在记忆中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想象。大多数人都不记得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少数记得的人也记得不够清楚，只记得很恐怖，人会咬人，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笑，地上都是血，火烧起来了，有很吓人的响声回荡在山里……&rdo;小安小声道：&ldo;恐怖片。&rdo;程锦抚额：&ldo;思觅，你催眠了他们？&rdo;杨思觅无辜地道：&ldo;我想问你的，但你还在睡，我不想吵醒你。&rdo;程锦叹气，&ldo;下次别这么做。&rdo;&ldo;这很有效率。&rdo;程锦揉了揉杨思觅的卷发，&ldo;人需要被尊重。所以尽量别这么做。&rdo;&ldo;那你还想听我说结论吗？&rdo;&ldo;……说吧。&rdo;杨思觅坐得离程锦更近些，方便让程锦把手指停留在他的头发中，&ldo;六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生化污染，当时这山里有家药物研究所，研究生化药品，他们或许用人做了实验，结果造成了一种类似狂犬病的病症，但患者更狂暴，人会完全丧失理智，会像野兽一样咬人。再后来，情况危急到当地政府处理不了‐‐第一批来的警察都有来无回，后来军队来了。我看到有小孩拿子弹壳玩，军用的子弹，他们没能全部回收走。不过要用枪来解决，那当时病发的人力量得有多强？反正最后这里只剩下了三十户，生存率十分之一。他们没有从这里迁走，是怕他们还携带着病毒，但我估计并不会传染，只是怕他们暴发时伤人。&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