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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祸起萧墙（第1页）

二十七年没开府门。这块地不都臭了？你这老头没这么吓唬人的，喜老头倚着门框向外张望，我扫着院子不断的和喜老头搭着话，劝喜老头别瞎想万一是好事呢，不能单凭喜老头一个人猜测就下结论啊。这一家子人，天天担惊受怕谁还做官呢？有危险还脑袋削尖了去当官，那不是有病吗，还是利大于弊，你喜老头怎么断定是坏事呢？我把我的疑问问出了口。

“福祸好分辨，喜事登门的宾客都是笑脸拱手，说笑间喜笑颜开，出府老爷也会相送，一般喜事会有传旨的官员上门宣旨，老爷军工封赏一等骑都尉时，传旨的喜气洋洋登门祝福。这祸事不言而喻，各个都自身危机愁容满面，都没有品茶的心思，端上去的茶水都瞒着端下来，哎”喜老头说着。

这死老头，哪里学来的察言观色呢，这老头够我学一辈子了，这他娘的就是极品家丁了吧这老头，啥都让他研究的一个透彻，说的我又开始敬仰这老头了。福祸又能怎样，老爷犯罪的机率不大，连累满门的机率也不大，多半是业务上出错了吧，谁知道呢，瞎猜没用啊，等消息吧，老爷能平安抬回来就问题不大。

我和喜老头就在门口等着，大少爷也加入了等候的队伍，爷孙仨门口排排站也不说话，我给大少爷批了衣裳，进入十月的北京城早晚温差已经很大了。

不多时，我们等来了老爷的轿子，喜老头总算有笑模样了，我悬着的心也落地了，这死老头，净吓唬人。我们迎着老爷入府，关上了大门我们在廊门里等老爷的吩咐，老爷见人围着沉思了一阵子开口吩咐道：“全喜，吩咐府内上下不要出府门半步，你和刘坤去联系商户三天内备齐越冬所需，三日后你们也不得出府，想必你们也知道，府内有些变故，事情没有定论前，谨言慎行闭门不出，解雇轿夫厨子伙夫，保留照顾二太太和四太太的丫鬟，其余丫鬟老妈子全部遣散，其余府上闲杂人等一律离府，盘算府上有无欠债，立刻还清”老爷咳嗽着说完了话。

有事儿，事儿还不小。一段话说出了府内的处境。看得出来若是小事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得嘞，我和喜老头自不用多问，按照老爷的吩咐照办就是，府内上下业务我还是熟悉的，遣散这种动嘴的事喜老头负责，喜老头知道利害关系，说话拿捏的有分寸，遣散这活适合他，我负责采购东西还清账目，要问这么大个都尉府还欠账？当然了，很多关系户都是按时送东西进府里，按月或者按年来支取银钱的，东家几块碳，西家几匹布扯东扯西的也跑了两天才跑清楚了账目，看来老爷年前不打算出府了，账目上的银子富裕的很，采购这个货我得心应手的，口罩这几年那一次不是买上俩月物资的，油盐酱醋、米面粮油、瓜果蔬菜、日用百货，家里能用得到的我全采购了再说，口罩这几年我养成了囤物资的习惯。东西也去不用我来搬，和掌柜的订好东西付足了银两自然有伙计给送到府上，喜老头在后门一接就可以了。这几天采购的我很是过瘾啊，整天在外面跑着，也没在府上，搞定一切回到府中冷清了不少呢，一查少了好几个人，四个轿夫俩厨子，四个丫鬟一个老妈子，两天时间喜老头打走了十一个人，二十多人的府上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老爷、俩太太、俩丫鬟、俩包衣奴才、俩少爷。眼见的人口少了，有俩丫鬟伺候着夫人和老爷的日常生活，我和喜老头伺候俩少爷，谁做饭？我就问你谁做饭，喜老头你死心眼是不是，伙夫厨子你撵走一个啊你，你全撵走了谁做饭？我他娘问你谁做饭？你咋不把你撵走？对了，我和喜老头撵不走，我俩是包衣奴才，与主家荣辱与共，老爷能把媳妇休了撵出府，我俩也还在，就府里剩仨人也是老爷、我和喜老头，我们俩注定烂府里头，可你喜老头也不能把厨子撵走啊？我正生气呢，老爷开口了：

“这段时间府里有变故，规矩也改一改，现在府里人也少，改一日两餐夜宵停了吧，二太太支应着厨房来给一家子长厨，饭菜一致即可没必要分主仆，冬日来临，分着院住烧火的地方多，都搬进中院来住，东厢房两间两位夫人各领一位少爷住，西厢房两间丫鬟和包衣住，等会就各自回屋收拾搬动吧，刘坤你来我书房，我有话讲”

老爷吩咐完院子里动了起来，我跟随着老爷来到书房，老爷要和我说什么我不知道。

“刘坤，你来府上也有些日子了，我观察了你好久，你有些聪明，也有些不同，我不管你来自哪里，在我府上都是宿命的安排，两位少爷不能去学堂，在府内你可以教导他们，但切记不能教他们背离这个世道的东西，认知改变很难，尽你所能让他们学些生存技巧，来日如遭变故也能求得安身立命，你可记下了”老爷还挺严肃。

“回老爷话，小的记下了，不过老爷，两位少爷的未来清晰明了，我又能教导什么呢”我反问着老爷。

老爷说话怪怪的，总好像感觉他知道我秘密似的，老爷知道我是穿越人？我也没在府里展示现代科技啊？我就一破打火机，这几个月早用没电了，虽没扔也打不着了，这老爷看出我是异类了？话说我缩话也妹有口音呐，他是咋知道的呢。我没掌握高科技啊。我的小菜园被他现了？这个说不准，我种菜的屋子也没上锁，在就没啥啊，我给少爷打造了健身房？还是我给做的玩具啊？这和我的人设没多大出入啊，在边境长大，了解一些国外尖端科技，行为举止有点怪异。没出问题啊，还是我唱刀郎的《罗刹海市》太大声了。去球不想了，知道就知道吧。小爷我还就真知道你不知道的事。

“扶正他们两人的性格，确立他们两人的目标，在他们困惑时答疑解惑，必要时护我两儿生命周全”老爷说到。

嘎哈呀？在这托孤呢？这是北京城不是白帝城。闹哪样，你蔫巴的在外面惹啥祸了？你裤腰带上栓几个脑袋你心没个那啥数吗？在这跟我扯什么毛球球你，我说你没好得瑟吗你，遣散家丁归还欠帐的你，咋的没日子还了呗？买那么多东西你要嘎哈啊？咱就是说冰河世纪世界末日啊？你囤那么多？你是熊瞎子要冬眠啊你？不对，东西是我囤的。那也你告诉的啊，你到底他妈犯啥事了你啊。你勾引七仙女了还是偷慈禧尿罐子了你啊。急死我了你啊，现在又整这个死出，叨必叨有的也说没的也说我看你真是够呛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给乾隆小姨子整怀孕了，人姐夫不干了要打你，指定是。

“老爷，到底什么变故，能否让小的知道啊”我忍不了了，我必须问出来，问不出来我觉都睡不好。

“哎，官场尔虞我诈，李侍尧弹劾我贪污，福州军营亏空十三万两”老爷摇头说道。

嘿，我就是知道，你把皇帝老子给你打仗的钱败霍了，皇帝老子能饶了你，得，剧本重开吧，自古帝王都恨这贪污的，不抓你个典型才怪呢，李侍尧这名字咋这熟悉呢，呀，前两集提过啊，大兴县令李侍恒的堂兄李侍尧，呦呵，这个寸劲儿，你刚收拾完人家弟弟，人家报复你都去不等秋后算账，直接硬碰硬了，你说你当初帮老头出什么头呢你，现在你自己惹祸上身人家弹劾你贪污了吧，你瞅瞅，抖音里头天天说“冷漠一点减少人生百分之八十的烦恼”你咋就一句没听进去呢，果然是武夫脑袋一根筋啊，人家一诉苦不管不顾的替人家伸冤，这下子惹祸上身了吧。我这好不容易立下志愿要在你手底下混出一番事业，你小子直接把我剧本杀青了，我还得跑剧组从新面试呗，我好像碎催，我命不好连累你了？我克你？

“老爷可有把柄被李侍尧抓住”我不甘心的问道。

“已经派人去福州军营了，查明的亏空就有十三万两”老爷说道。

十三万啊。十三万白银啊，你嘎哈了，你咋花的啊钱，府里是没看见你支出啊，我和喜老头还吃苞米面子呢，上回整回来的咸鱼我和喜老头我俩都捞不着整条的，你就自己败霍的你，你可没花家里头，俩少爷的衣服都是二太太做的，你在外面保养娘们了啊，府外又安家了，好娘们这十三万两都够买下五个妓院了，打我来你都下不来炕，你和喜老头差不多尿尿都费劲咋嫖啊，你赌博啊？吸毒啊？你指定是抽大烟了，让人家黑社会给你下毒上瘾了，天天买大烟抽，多少钱都抽没了，十三万两，换成大烟也够你抽几辈子了。钱你到底嘎哈花了你。我在脑子里哭着想着这段话。这钱到底哪去了，喜老头天天说老爷两袖清风，清官只靠俸禄活着，这钱？

“老爷，亏空具体去处您可知道”我问道

事没有那么简单，估计老爷没碰这份钱，或者是没拿来享用，事出有因，问都问了，一次性问个明白，刨根问底得往祖坟上刨。

“九万之数用于抚慰阵亡将士家属了，朝廷有这份支出，可是将士们战死沙场，抚慰金又不能养活家小过活，我拿出军费开销私自补贴阵亡将士家属，本想以后节约开支弥补亏空，没成想李侍尧命人盘查整。剩下四万奖赏斩杀倭寇当地民众了，这样算下来共计亏空十三万两白银”

你瞅瞅，这不就得了，清晰明了的花销项目，这帐一点不带差的，都出来了。吓死我了，这不都好事吗，不说有功没必要罚吧？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积德行善的事啊。奖赏斩杀倭寇这个项目是我提出来的。有效的打击倭寇的嚣张气焰，强有力的解决了倭寇袭击村庄的事件，你倭寇敢来我就杀，杀完了朝廷还给钱花，没来碰见我也杀，杀完那着人头换钱花。等一等，问题是不是出在这？这份赏赐的钱朝廷没批？

“老爷，四万亏空朝廷没批？算福州军营的亏空了？”我疑惑的问。

“李侍尧户部侍郎，主管银钱，我不在福州，福州副都统上报户部，李侍尧只带回口信，并无户部公文，赏银放了四万，李侍尧才下达公文不予核准”老爷愤怒的说着。

玩一辈子老鹰，让鸡崽子啄了吧。钱没到账你给垫上了？明摆着李侍尧没憋好屁，做好了局等你呢，傻了吧唧让李侍尧算计了吧，你有一百个嘴也说不明白了吧，公文是你福州将军写的吧，钱也是你盖章让副都统的吧，你哑巴吃黄连憋着吧，十三万两，够把这府上的人都挫骨扬灰的咯。

话说，我们老爷干的都是正经事啊。没一件不是公事的啊，都是为民请命的好事啊，乾隆这老登这么糊涂吗？解释解释不行吗？干了好事还领处分不至于吧？还是李侍尧从中作梗？还真是，李侍尧做的局，老爷和李侍尧不光是大兴县李侍恒那点破事，况且我们老爷在大兴县身上事出有因，还给足了李侍恒面子，官位还在没撕破脸皮让李侍恒丢了官职，虽然李侍恒花了点金子，不过也是小数目。真正原因就处在福建这块土地上，我们老爷是福建省的副都统领福州将军二品武将，福建省军务老爷是副书记的角色，属于省委常委，福建大小军务参与决策，还领了省会城市的一把手，权利不可小觑。问题出在福建总督和户部尚书的关系上，大清朝的财务部和地方大员之间来回拨款也是要吃回扣的，我们家老爷不肯同流合污自然饱受排挤，再加上几次从中作梗直言不讳自然惹得路人缘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