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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非憋住气，怒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他承认，对方说的都是事实。所以这才是他更生气的理由。他竟然在这种违背常理的强行结合中得到了快感，释放了压抑五年之久的欲望。

如一头从牢笼中被放出的野兽般，一旦欲望越过堤坝，就将变得无法收拾。

明明是最讨厌最痛恨的事情，却在做起来的时候，一点也抗拒不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男人身体的诚实？

万非垂下头，「你说得对。我累了，想睡了。请你离开吧。」

「咦？」男人弄不明白，困惑的眼注视著对方埋得极低的脑袋。

「昨天晚上我也喝了点不该喝的东西，所以……但怎麽说，你都没有吃亏的地方，我们也不认识，就请你离开吧。不，是我拜托你离开。」万非抬起头，眼神真切地恳求对方。

「呃……」更搞不清状况的男人不知该哭该笑，样子有些唯唯诺诺地道，「你在拜托我离开吗？」

万非用力点了点头，直接而老实的样子更让人高兴不起来。

「那……」再次露出一个哭丧的笑容，男人承认两人的确素不相识，错误地相遇後又错误地上了床，他真的没有什麽立场继续死皮赖脸地呆在对方床上。

眼前的男人并不算漂亮，但却有叫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可被这麽真诚地请求离开，他也做不到继续留下。

「……那，我走了。」男人从床上离开，啼笑皆非地接过万非以飞速递到跟前的、昨日淋湿的衣裤。

穿戴完毕，男人像是做最後确认地问，「我，真的走了？」

「嗯嗯嗯。」万非使劲地点著头，仿佛送走瘟神。

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男人对这个被他一眼看穿性向却又在上了床後立刻翻脸的人有些咋舌，隐约的心动和不舍的感觉叫他多看了对方几眼，但是……他真的没什麽立场还不走了。

「再见。」男人礼貌地朝万非鞠躬，「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

闻言的万非笑不出来，只是在等对方的整个人都踏出自己的房子後，飞速而大力地关上了门。

门外的男人摸了摸鼻子，还想说什麽的双唇只是保持著原本的形状，直到确认对方不可能像昨天那样为自己打开门时才尴尬地走向电梯。

听著门外逐渐脚步减弱的声音，万非终於舒了一口气。

但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觉得头痛。

他蹲在地上，强迫自己忘记与昨日相似的情景，但记忆却越发清晰。他犯了错，竟逃不开这种诅咒，越想逃开反而越被捆住。

他用力地敲著自己的脑袋，直到疼痛让他相信一切都已过去後才站起来，冲到房间里将床单之类的全数丢到垃圾桶里，以此来逃避心中的劫。

「万非，你不舒服吗？」

开著冷气的办公室内，万非已经不自觉地缩了好几次肩膀。

他自己倒未察觉，反倒是邻桌的女同事许研注意到了，歪著脑袋问。

「噢，只是冷气有点厉害。」万非微笑著答，却发现与此同时，那些关切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地聚了过来。

「陈经理，温度高点啦，万非觉得冷哎。」

万非的视线与这间小办公室的boss级人物对上，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不是很冷。」

「陈经理，万非真的很冷呀。」女同事们再次强烈抗议，室温马上被调高了几度。

万非更觉不好意思，虽然他早在女同事们对他的过分热情中习惯了，但是……今天让他真正不舒服的是，昨天晚上过度使用的地方！

「万非，我朋友的狗最近生了宝宝，你不是想养只狗吗，我讨一个给你养，好不好？」许研又凑上来，热心地询问。

「是很贵的品种吗？我想养那种比较好养活的品种。」已经三十岁，他却依旧单身，一个星期前万非突然萌生了养只狗作伴的想法。

「这我不知道哎，我再去问问看。」

「那也好，谢谢你了。」露出一个沈静的笑容，万非感激地说。

许研的脸立刻就红了，万非只好装作没看到地转过头看向电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