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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布卢门撒尔医生有几个关于梅特尸体解剖的问题。”斯图尔特医生介绍说。他从显微实验台前拖过一张椅子给范德迈医生坐下。范德迈优雅地翘起了腿。

  &1dquo;细部解剖还没做。”范德迈医生解释说。&1dquo;我希望大体解剖的资料对你也能有帮助。”

  &1dquo;事实上我只想知道尸体外部检查的情况。”玛丽莎说。&1dquo;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1dquo;确实有。”范德迈说。&1dquo;他的表皮有大面积出血损伤。”

  &1dquo;外伤呢？”玛丽莎问。

  &1dquo;你怎么猜到的呢？”范德迈惊讶地说。&1dquo;鼻子破了。我差点忘了这一点。”

  &1dquo;有多久了？”玛丽莎问。

  &1dquo;一个星期到十天之内。”

  &1dquo;病历上提到起因吗？”

  &1dquo;说实话，我没看。”范德迈医生说。&1dquo;已知他是死于艾伯拉出血热，我就没有重视这个破鼻子。”

  &1dquo;我能理解。”玛丽莎说。&1dquo;那么病历呢？我想它可能还在这儿吧。能看一看吗？”

  &1dquo;当然可以。”范德迈医生站起来。&1dquo;你何不上我们解剖区来呢？我拍了一些那个鼻子的照片。你愿意的话可以看一看。”

  &1dquo;那太好了。”玛丽莎说。

  斯图尔特医生说他还有个会，恕不奉陪。玛丽莎便跟范德迈医生走了。他一路上解释说，那个尸体消过毒后用特殊容器双层包装了，以防污染。家属曾要求运回印度老家，但没得到批准。玛丽莎理解那是为什么。

  病历不如玛丽莎希望的那么完整，不过记了破鼻子的事。那是由梅特医生的同行，眼鼻喉科的手术师缝合的。听到梅特也是眼鼻喉科医生，玛丽莎马上联想起前几次暴的索引病例。这个可怕的事实又被证实了。但是病历上没写破鼻子的来由。

  范德迈建议打电话给做复位手术的医生。他打电话的时候，玛丽莎看了病历的其余部分。梅特医生最近没有出国旅行，也没有接触动物，跟前几次艾伯拉暴也无任何联系。

  &1dquo;这个可怜的人被人抢劫了。”范德迈医生挂上电话，说。&1dquo;就在他家的车道上，被人打倒，抢走了东西。你能相信吗？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上啊！”

  要是你知道就好了！玛丽莎心想。现在她完全肯定这些艾伯拉暴全是人为制造的了。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但是她强忍着，继续提问：&1dquo;你有没有碰巧注意到梅特医生大腿上有个硬币大小的伤痕？”

  &1dquo;我不记得了。”范德迈医生说。&1dquo;这儿是所有的照片。”他把一叠一次成像的照片摊牌一样摆在桌上。

  玛丽莎看了第一张。它残忍地显示了一具裸露着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的尸体。除了大面积出血之外，她辨认出曾在里克特大腿上看到过的那种圆形痕迹，大小跟接种枪枪口正好吻合。

  &1dquo;能不能给我一张照片呢？”玛丽莎问。

  范德迈扫了一眼照片，说：&1dquo;拿吧，我们有足够多的了。”

  玛丽莎把照片塞进口袋。虽说比不上那支接种枪，它好歹也算一件证据。她谢谢范德迈医生，站起来准备离开。

  &1dquo;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怀疑吗？”范德迈问，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看出玛丽莎问了这些必有奥妙。

  就在这时，内部电话响了，通知范德迈接第六号线。他拿起听筒。玛丽莎听见他说：&1dquo;那是一个偶然事件，杜布切克医生。我正在跟布卢门撒尔医生讨论这件事呢&he11ip;&he11ip;”

  玛丽莎不用再听下去了，拔腿奔向电梯。范德迈在后面追着她喊。可是她一步也没停，跑过秘书区，出了那扇双开门，一边跑一边用手捂住白大褂口袋里的，不让它蹦出来。

  面对电梯和安全楼梯，她犹豫了一刹那，还是冒险乘了电梯。如果杜布切克是在三楼，他可能会以为下安全楼梯更快一些。她按了下楼电钮。一个化验员端着一盘真空容器在等电梯，疑惑地注视着玛丽莎狂乱地按着已经闪亮了的电钮。两人目光相接，他问：&1dquo;是紧急事件吗？”

  电梯终于来了。玛丽莎挤了上去。可是门却老也不肯关上似的。她心急如焚，生怕杜布切克突然出现，挡住它们。还好，电梯总算向下运行了。玛丽莎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现电梯在三楼停下了。她朝角落挤了挤，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个子矮小。要从外面看见她应该不太容易。

  电梯再次向下滑行。她问一位灰白头的化验员自助食堂在哪儿。他说下电梯向右，沿着主走廊就到了。

  玛丽莎下了电梯，按指示走去。没多远她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于是就听凭鼻子带路。

  她判定从前门走太危险，杜布切克可以通知警察拦住她的，因而来到食堂。正是午餐时刻，那儿人头济济。

  她走向厨房。工作人员投来几瞥疑惑的目光，但是没人开口询问。不出所料，厨房后面有个卸货合。她绕过一辆送奶制品的卡车，走了出去。

  一下车道，玛丽莎快步上了麦迪逊大道，向北过了半个街区，又折向东方的一条林荫道。路上行人不多，这使玛丽莎确信自己没被跟踪。来到派克大道后，她叫了一辆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