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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笑着摇头，不再说话。底下晚唱暮归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季淑拿捏什么心思。季淑沉吟片刻，才又问道：&ldo;暮归，我有两件事不太明白，去当妓-女之前，你能否给我解释清楚一二？&rdo;暮归此刻已经有些&ldo;视死如归&rdo;之意，便点头，说道：&ldo;奶奶请讲。&rdo;季淑道：&ldo;第一，你为何对一个人说，只要我离开上官家，你就能当上官直的妾室？&rdo;暮归一惊，抬头对上季淑的目光，刹那间明白了季淑是见过祈凤卿，或许已经知道她跟祈凤卿之间的关系、事情的来龙去脉。暮归心头惨然，惨惨一笑，说道：&ldo;若是在以前，我是万不敢说的，不过此刻也无所谓了，奶奶怎么也想不到罢？‐‐是大太太亲口应承我的。&rdo;季淑真的是没有想到，一时皱了眉，道：&ldo;太太？&rdo;暮归说道：&ldo;正是大太太，大太太亲口同我说，只要奶奶不在上官府了，就抬举我党爷的妾室。我本是不愿的，因奶奶也答应过我，只要我悄悄地助奶奶……同祈……&rdo;碍于夏知春晓也在，就及时打住，只说道，&ldo;只要我尽心替奶奶办事，奶奶就让我当妾，可是过了许久，奶奶却绝口不提此事，我心中恼恨，便就应承了太太。&rdo;季淑望着她，见她徐徐说来，神情绝非是作伪的。便知道她未曾说谎，只是……太太，大太太？上官直的亲娘想让自己走？如此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是为了什么？暮归说道：&ldo;那天，本能成了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的……发生了那么些事，奶奶醒来后，我更是无望，太太那边自然也指望不上了，我一时发昏，就做了蠢事。&rdo;季淑点点头，知道了真相，心里头却沉甸甸的。暮归说完，眼中不由落泪，便伸手擦去，清了清嗓子，道：&ldo;暮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了。不知奶奶想问的第二件事是什么？&rdo;季淑的心思从大太太身上转回来，就问道：&ldo;我要问的第二件事是……你为何这么执着的想要当上官直的妾室？对你而言，当一房小妾，当真是这么要紧的事？&rdo;暮归是个稳重谨慎的人，虽然同她相处的不算太多，但季淑自认她不是那些轻浮的傻姑娘，因此她真的做梦都想不到，暮归会做出向上官直下药这种事，如果说她一心想要攀附向上爬，倒是可以解释。暮归说道：&ldo;我……其实……&rdo;季淑说道：&ldo;怎样？&rdo;暮归道：&ldo;我自小开始，就在府中伺候当差，我……从很久开始，就暗暗地喜欢爷……&rdo;这个答案更是出乎季淑的意外，不由地瞪大眼睛，倾身向前，问道：&ldo;你说什么？&rdo;暮归咬了咬牙，说道：&ldo;回奶奶，我……我自许久之前就喜欢爷了……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痴心妄想，只想……只想好好地伺候爷……能近他的身边就好了，我……&rdo;她一边说着，一边脸色通红。季淑在这里吃惊，身后的春晓夏知两人面面相觑，却没觉得怎样意外。季淑的脑袋一时有些混乱，在她心中所想，认定了上官直是个没脑子的混账，起初对他还有一份戏耍之意，后来因上官直霸王硬上弓，季淑心头恨极了他，若说季淑心中有个死囚之地，那上官直就是头一号的囚犯。按理说，上官直此人，生的极为俊美出众，他本就是世家公子，上官纬也是美男子，大太太虽然面相寡淡，可也不失秀美，上官直又能差到哪里去？且上官直从小就文采风流出众，逢年过节，才子聚会，总能一枝独秀，不知倾倒多少闺秀淑媛。而上官府内的这些上上下下的丫鬟们，也对上官直十分的倾心，只不过不能说，只是暗地里想想罢了。因此当暮归说自己&ldo;暗恋&rdo;上官直的时候，夏知春晓两人倒不觉得意外。可对季淑而言，上官直拥有一个龌龊且黑暗的灵魂，而这个灵魂的阴影笼罩在她眼前，当上官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所见的只是那个阴影，至于他是否玉树临风俊美无俦，她半点儿也没见到。季淑心中如一团乱麻，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望着暮归，点头叹道：&ldo;你的品味倒是极为独特的了……&rdo;大概暮归真是爱惨了上官直，故而才替她鞍前马后跟祈凤卿两个厮混，故而才答应大太太，求祈凤卿带她离开上官府，两个法子都不成，就使出用药的一招，偏被棠木院那位给坏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