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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说道：&ldo;大家都在府内，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竟然这么快就说不认得她？&rdo;玉扣抖抖地，不肯出声。上官直摸不着头脑，问道：&ldo;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丫头不是你屋里的么？我认得的，又怎么了？&rdo;季淑说道：&ldo;连爷这样眼高手低的人都认得，你这当奴才的却不认得，莫非你比爷的眼睛生的更高？&rdo;玉扣只是磕头，道：&ldo;奶奶饶命，我……我真不记得了。&rdo;季淑说道：&ldo;原来你跟你主子一样，都是记性不好，不用慌，慧儿记得清楚，慧儿，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跟这两位说说。&rdo;慧儿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旁边又有人把些玉扣给慧儿的东西送上来，上官直在旁边听着，又看了诸多东西，那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看看季淑，一会儿看看苏倩，最后问道：&ldo;倩儿，她说的可是真的？&rdo;苏倩哭道：&ldo;爷，你不要信她，这个丫鬟……她、她……她素来手脚不干净的，有时候也会来我这院子里走动，眼睛四看，不是个好的，我因她是奶奶那边的人，不好说她什么，后来这屋子里相继少了些东西，我疑心是她偷走的，却又怕跟奶奶说的话，反而落了嫌疑，于是就忍气吞声的一直不敢说，谁想到她如今反而来咬我一口……爷，你是信她，还是信我？&rdo;上官直见她这样儿说，一时也愣了神。季淑一笑，并不做声，慧儿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苏倩说道：&ldo;姨太太，你不用这样过河拆桥吧！先前玉是小玉姐姐拿东西来给我，这散碎银子，耳坠子，都是她给的，小玉姐姐不明不白死了后，就换了玉扣姐姐，因我偷了晚唱姐姐的药，就把这珍珠串子赏我，说我做的好……如今却全然不认，反而推在我身上，我……我悔不当初……&rdo;说着大哭，回过身来跪倒在地，给季淑行了个礼，道：&ldo;奶奶，我吃里爬外，对不住奶奶，可我也不是个任人家诬赖的人，我给奶奶磕头，下辈子再伺候奶奶，‐‐如今就跟这毒妇拼了！&rdo;她说罢之后，就冲着苏倩扑过去，抓住她打了两下。苏倩尖声大叫，旁边的丫鬟婆子急忙过来拉，上官直叫道：&ldo;喂，住手，放肆！&rdo;慧儿动作停了停，对上官直有些忌惮，因此不敢造次。季淑在旁边，轻描淡写说道：&ldo;爷可要小心些，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小心她气迷了眼看不清楚人，连同爷也给伤到了。&rdo;慧儿听了这话，便立刻又扑过去，道：&ldo;你仗着爷护你做什么，有胆你出来！&rdo;拳打脚踢又撕又咬，果然就把上官直也打了几下。上官直吃痛，用力将慧儿一推，慧儿踉跄向后倒去，被些丫鬟婆子扶住，慧儿挣扎起来，哭着说道：&ldo;这毒妇诬赖我！爷又护着她！奴婢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奴婢对不住大奶奶，也没脸再活在世上，我就以死来见我的清白！&rdo;她说完之后，转过身向着旁边墙上撞去，春晓叫道：&ldo;慧儿要自戕，快拦住她！&rdo;一地的丫鬟婆子冲上来，拉的拉，拖的拖，七手八脚把慧儿拉下，饶是如此，她的额头撞在墙上，起了个大大的包，软软地仿佛昏了过去。上官直看的目瞪口呆，季淑在边儿上施施然说道：&ldo;阿米托佛，这怎么是好？这棠木院里竟然差点逼死了个丫鬟，造孽啊，只不过……慧儿竟然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她真的是无辜的？&rdo;说着，就似笑非笑地蔑向上官直。上官直见慧儿&ldo;以死表清白&rdo;，此刻也信了她八分，可是仍旧舍不得苏倩而已。苏倩见势不妙，便说道：&ldo;我……我敢向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爷！爷若不信，我就只能……&rdo;她泪汪汪地看着上官直。上官直咳嗽一声，说道：&ldo;倩儿，你别急……&rdo;又转头看季淑。季淑却饶有兴趣地望向苏倩，说道：&ldo;赌咒发誓？你发什么誓？&rdo;苏倩想了想，说道：&ldo;我……我若是指使丫鬟做过这种事，就……就天打雷劈！&rdo;季淑叹了口气，道：&ldo;天打雷劈就不用了，不如你发个誓，若你做过，那就让你……&rdo;她的红唇一挑，慢慢说道：&ldo;永远生不出爷的孩子！&rdo;苏倩身子猛地一抖，上官直怒道：&ldo;花季淑你休要太过分了。&rdo;季淑说道：&ldo;哟，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爷你忙什么？你这美人儿要是没做过，怕什么？&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