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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说道：&ldo;无端端的就这么死了？&rdo;春晓说道：&ldo;我们也正疑惑呢，小玉是倩姨娘的贴身丫鬟，惯来很得宠的，忽然无缘无故就……不过又有人说是因她做错事受了训斥才……&rdo;季淑说道：&ldo;出去打听打听。&rdo;春晓正巴不得，赶紧答应一声就出外去了。片刻之后春晓回来，眉飞色舞说道：&ldo;奶奶，事情打听明白了，原来小玉她手脚不干净，偷了若干东西，被倩姨娘发觉，告到了太太那里，太太说要打她一顿把她卖了，结果她气不忿的就上吊死了。&rdo;季淑问道：&ldo;她偷了什么东西？&rdo;春晓说道：&ldo;听说有太太房里的东西，其他丫鬟的，还有倩姨娘的，一堆子乱七八糟。&rdo;夏知说道：&ldo;小玉素日虽然有些嘴快，没想到手底竟这么不干净。&rdo;春晓点头说道：&ldo;我记得先前那房还跟她一并来过我们这儿，只不知道有没有也顺手牵羊的。&rdo;季淑手上一动，就把那朵山茶花拈起来放在眼前看，春晓瞅了一眼，说道：&ldo;咦，奶奶这花找到了呀？&rdo;季淑说道：&ldo;原先不见了么？&rdo;暮归说道：&ldo;奶奶从哪里找到的？&rdo;季淑听她语气急促，便看向她，说道：&ldo;怎么？&rdo;暮归欲言又止，终于又说道：&ldo;自那日后一直不见，奴婢还以为是……&rdo;季淑说道：&ldo;嗯？&rdo;暮归静静说道：&ldo;奴婢还以为是不留神落在外头，被雨水给冲走了。&rdo;季淑沉吟了会儿，说道：&ldo;谁去把倩姨娘叫来。&rdo;春晓说道：&ldo;我叫个小丫鬟去叫她来。&rdo;季淑点头，春晓出外去。夏知说道：&ldo;这几天倩姨娘都病着，据说今日才见好，谁知又出了这事，那边可真不安生。&rdo;季淑说道：&ldo;暮归，你是这府里头的人，我问你，爷先前那个相好的叫梁蓉依的，现在如何了……&rdo;暮归道：&ldo;奶奶怎么忽然问起梁太史家的小姐？听闻她嫁到了杜侍郎家，据说夫妻和美，倒是不错的。&rdo;季淑便笑说道：&ldo;夫妻和美，怪道爷在这里痛彻心扉。&rdo;夏知说道：&ldo;那些不过是陈年旧事，奶奶不必担心。&rdo;季淑说道：&ldo;我只是随口问问。&rdo;顷刻间外头有人道：&ldo;倩姨娘来了。&rdo;房门推开，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季淑仔细端量，起初在灵堂里隔着帘子看不真切，如今细看，却见她体态苗条，容貌楚楚，虽然不算上等绝色，倒有几分惹人心怜的味道。季淑想到上官直说的那句&ldo;我却独爱你这样的&rdo;，不由一笑。倩姨娘上前行了礼，说道：&ldo;请奶奶饶恕，近来病着，也不曾勤些来给奶奶行礼。&rdo;季淑说道：&ldo;不用客套，你为何忽然病了？&rdo;灵堂里头还生龙活虎的呢。倩姨娘脸色发白，却还撑得住，说道：&ldo;我也不知是怎么，大概是受了风寒，说病就爬不起身来了，今日方好了些，谁知道屋里头又出了事。&rdo;季淑说道：&ldo;若说这病，外头来的因倒也罢了，找个高明的大夫服点儿灵药，好的也快，最怕的就是心病……&rdo;倩姨娘垂眸不语，季淑又道：&ldo;你屋里头出了何事？我怎么听说像是个丫鬟吊死了？&rdo;倩姨娘垂泪道：&ldo;正是。是我的贴身丫鬟小玉。&rdo;季淑说道：&ldo;自杀还是他杀？&rdo;倩姨娘呆了一呆，说道：&ldo;是她自己吊颈死了的。&rdo;季淑说道：&ldo;凡事必有因，好端端地她为何要死？&rdo;倩姨娘说道：&ldo;是她手脚不干净，喜欢偷些东西，被我发觉，骂了她两句，谁知道她不服我管，我一气之下，就跟太太告状，太太给我做主，要赶了她走，她才害怕了……就……大概一时想不开。&rdo;季淑点点头，问道：&ldo;她跟了你多久了？&rdo;倩姨娘道：&ldo;算起来，有一年半了。&rdo;季淑道：&ldo;那你方才发现她手脚不干净么？&rdo;倩姨娘哭道：&ldo;奶奶明察，是我太过呆傻，先前竟没留心。&rdo;季淑说道：&ldo;你哭什么，我又没打骂你……你认得这件物事么？&rdo;说着，就把手中的山茶绢花放在桌上。倩姨娘一见，泪眼朦胧，道：&ldo;这个却不曾见……对了，相似的绢花却也有的，也是这芯子里镶金带珠子的……当时看着眼熟，现在想想，好似也见过奶奶戴过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