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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ldo;连你也开始认为那些人说的话可信。&rdo;周洛笑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讽刺。张青李的道德心受到伤害，立刻澄清：&ldo;不是！你别冤枉我，我纯粹出于对这件事的关心。她们都在说南雅，我根本不信好不好？我只是希望事情有进展。我听我妈一天说一个她的疑似相好，都烦死了。&rdo;周洛无言半刻，叹了口气，道：&ldo;不得不说，做女人真是太难了。&rdo;&ldo;这话从男的口里说出，还真奇怪。&rdo;张青李揪着书包带子，问，&ldo;你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rdo;&ldo;早就有了。&rdo;周洛道，&ldo;当一个女人露出瑕疵时，她会遭受来自异性的攻击，来自同性的攻击，以及整个社会的攻击。&rdo;张青李拧眉：&ldo;什么意思？&rdo;周洛说：&ldo;自己领会。&rdo;&ldo;呀，你说清楚会死么！&rdo;难得有和他深入聊话题的时候，张青李哪肯放弃，缠着问。&ldo;哎‐‐&rdo;周洛把另一边耳机也扯下来，转头看她，认真道，&ldo;你看，比如说男人，还常常会站在同性的角度考虑问题，对身边男同胞在两性关系上犯的错误，往往有比较理性和宽容的考量；但女人更倾向于贬低和打压自己的同性。而且在责任归属上，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爱把过错的大头推给女方，因为他们习惯了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和物化&lso;女人&rso;。所以我说你们做女人的真是太难了。&rdo;张青李听完，只觉闻所未闻，半刻之后才觉恍然，还有些感动。在学校里，她和周洛交流不多，但总能从他的态度里感受到他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是一致的，颇有众多同学中两个异类的感觉。到了今天，这种感觉更确切，是知己啊。知己呢。她心里笑了，脸上也掩饰不住，笑容绽开，微红着脸说：&ldo;周洛，以后谁嫁给你肯定很幸福。&rdo;这突如其来的，周洛措手不及：&ldo;哈？&rdo;脑子里一下子就划过南雅的脸，他心跳乱了一拍，问：&ldo;为什么这么说？&rdo;&ldo;因为你能给女生她最需要的东西。&rdo;&ldo;最需要的东西？&rdo;&ldo;古希腊有个哲学家说过呀，女人最需要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不是名望，甚至不是爱情。&rdo;&ldo;是什么？&rdo;&ldo;是尊重啊，傻瓜。&rdo;……几天后，尸检报告出来。徐毅体内检测出镇静剂成分，加上饮酒，两者作用使他开车时神志不清甚至休克，碰上暴雨天路滑造成车祸，暴雨夜来往人少又失去及时被人发现和抢救的机会。那天周洛放学回家，坐在餐桌上被警察叫走，还要周父陪同。周洛莫名其妙，直觉和南雅有关；周父忙问缘由，警察安抚说只是带去问几个问题，一会儿就回来。到了派出所，陈警官带周洛去审问间，经过一扇窗户，周洛看见南雅在里边。周洛不知出了什么事，好在心底不慌不乱还算镇定。林方路坐在一旁记录，陈警官问周洛：&ldo;下暴雨那天下午五点二十到六点，你在哪里？&rdo;周洛默了半秒，脑子却飞速转了好几圈，一下就想了个通透。一定是徐毅的死和五点二十到六点这个时间段有关，而南雅作为徐母指控的&ldo;最大嫌疑人&rdo;，她接受问询时只能说出实情：那个时候她在旗袍店，没法作案。但她肯定不会把他牵扯其中，不能说他常去，只能说是电脑坏了叫他去的。周洛略一琢磨，坦然道：&ldo;我在南雅姐的旗袍店里。&rdo;林方路记录着，抬眸看了他一眼。陈警官问：&ldo;你怎么会去那里？&rdo;周洛答：&ldo;她的电脑坏了，要我去修。&rdo;陈警官转问：&ldo;那天你在上学？&rdo;周洛：&ldo;对。&rdo;陈警官盯着他：&ldo;她怎么会突然找你修电脑？&rdo;&ldo;那天‐‐&rdo;周洛保持着接问题的语速，没有半刻停顿，脑子里却火花四溅，南雅为了隐瞒他常去旗袍店，只能说临时找他修电脑，可大雨天的她怎么会突然想到找他去修……&ldo;宛湾……&rdo;周洛从容地说，&ldo;南雅姐去接宛湾，我刚好放学，路上碰到，南雅姐就问我会不会修电脑。&rdo;这和南雅说的一模一样。陈警官继续问：&ldo;但也很奇怪。即使是路上碰到，她怎么会无缘无故问你会不会修电脑？你只是个学生，不像会修的样子。&rdo;&ldo;哦‐‐她以前去音像店找人修单放机，当时只有我在，她那时也怀疑我不会修，但我给她修好了，还说有问题再找我。&rdo;周洛如实回答，&ldo;可能她就有了我很会修东西的印象。&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