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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杖责（第1页）

  6呦作画的空当，李稷仍是若有所思地坐着不动，角落里的6端见了，和6鸣对视了一眼，两人弓着身子走过来。

  “启禀太子殿下，犬子不可教，让殿下费神了。”

  “6公，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颜家大小姐的笄年礼邀请的都是些名门世家的嫡子嫡女，6呦是庶出的不说，且还口不能言，又从没有参与过这种聚会，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把他带到这些世家公子面前？还有，既然带去了，宁静兄为何又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不问，任由他在颜家像个瞎猫似的乱窜？”李稷问道。

  见了6家父子三人后，他更不相信这对父子的说辞了。只是有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6鸣连颜彦这么好的女孩子都看不上，他究竟看上了谁？

  不过这话他不能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于是，他换了个说辞。

  “回禀太子殿下，臣方才已经说过，是拙荆的失误，拙荆也是眼看着着孩子过了弱冠之年，想给他说门合适的亲事也难，没办法，这才让6鸣带着他出门去和别人走动走动，说是不管如何，这小子还算有几分小才，万一他的诗词画作被人相中了，传了出去，有人愿意把家里的庶姐庶妹嫁给他也未可知。”6端只得又搬出了这套说辞。

  再说这也是实情，因为当时6夫人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对6鸣说的。

  “启禀殿下，当时小可正和几位世兄们拟定聚会的诗题，一时忽略了家兄，等小可现家兄不见正要去找寻时，这才知道家兄闯祸了。”6鸣跟着解释。

  这个答案肯定不是李稷想要的，不得不说，这对父子配合得太好了，几乎是没有破绽。

  不过李稷这几年的太子也不是白做的，略一斟酌，他想出了个主意，“这样吧，6公，你先回去，6呦画完之后我会打人送他和宁静兄一同回去，你还是去忙你的吧，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我还等着给皇祖母一个交代呢。”

  6端见太子开口撵人，也猜到太子是想单独和6鸣谈话，目的自然是想从6鸣嘴里套出点什么实情来。

  对这个儿子他自然是放心的，可他不放心的是太子。

  太子这人别看年龄小，心眼一点也不少，方才当着那些大臣的面给他难堪不说，这会又趁着他不备把6呦6鸣两个东宫来，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他这两个儿子心思一向单纯，尤其是6呦，哪里是李稷的对手？

  再则，以他对李稷的了解，他是一个相当护短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能如此平静地和他这两个儿子说话，绝对不太正常。

  这种情形下，6端哪里敢走开？

  “回殿下，也不差这一会，臣就这在等着他们好了，6呦胆小，臣怕他出来后看不到臣会害怕，有臣在，他多少会安心些。”6端躬身回道。

  李稷见此虽不爽，可也是意料中，为此，他没再开口撵人，反倒是也问起了些6呦小时候的事情，也问6呦和6鸣兄弟两个平时是怎么相处的，来往多不多等。

  6端和6鸣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不到一刻钟，这对父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好在6呦画画不慢，也就一个时辰不到便拿着一幅画出来了。

  李稷接过这幅画，画面是三个人坐在江边的一处茅庐里饮酒，三个人的动作神态都不一样，有人举杯，有人击缶，有人高歌，一旁还有一个刚总角的七八岁小孩子费力地搬着一坛酒过来了，角落里还有一位沧桑的老人麻木地坐在炉灶前生火。远处，是宽阔的江面和奔腾的江水，稍近些的岸边，则是几个底层的劳动者在讨生活，有拉纤的，有打鱼的，有叫卖的。

  李稷看着这幅画，内心的震动不小，看来这小子肚子里的确有点小才，可惜，硬生生地被一对无良父母耽误了。

  “6呦，你跪下，吾问你，你知错吗？”李稷突然变脸了。

  在场的6呦6鸣都没有想到李稷会突然变脸，都有点蒙，看了一眼6端后，倒是都老老实实地跪下去。

  6端就猜到今天这一关没这么好过，这时的他十分庆幸自己方才没有离开，于是，他走到6呦身边，安抚道：“孩子，别怕，爹跟你说过，自己做错事情要勇于承认并承担。”

  6呦听了这话抬头看着李稷，点点头，只是说不出话来。

  “知错就好。6呦，吾今日找你来是奉太后的懿旨要还颜家大小姐一个清白，这件事我已经交代给你父亲去做了。不过吾也有几句话嘱咐你，虽说你冲撞颜家大小姐算是无心之过，但你冲撞了颜家大小姐是不争的事实，论理，吾就是敲断你的腿脚把你送进监牢也不为过。但吾念你身患隐疾，又念及6家和你父亲的声誉，吾且饶你一回，但该有的申诫还是得有，否则，今后京城的这些世家子弟有样学样，岂不乱了风气？”

  “启禀太子殿下，小可愿意代兄受过，再则，这件事原本也是小可的错，是小可失职，错不在家兄。”6鸣忙跪下去求情。

  “放心，跑不了你的。不过吾现在审的是6呦。”李稷说完起身走到6呦面前，“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6呦倒是也听话地抬起头，眼睛里除了惊恐更多的是不解，似乎不明白方才还好好和他平等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又变了一个人。

  “你既已认错，吾念你的确患有隐疾，杖责二十，你认不认？”

  6呦点点头。

  “来人，拉6家大公子下去，杖责二十。”李稷话了。

  很快进来两个侍卫把6呦拉了出去。

  “6鸣，你身为6家世子，又为6呦的手足，却未尽到半分手足之责，你带6呦进颜家为一错；你放任别人欺负轻视他不管为二错，出事后你不是想着及时善后反倒急着悔亲，此为三错，故而，这件事若说6呦有五分错，你便有十分错，来人，把6鸣拉下去，杖责四十。”

  话音刚落，又进来两个侍卫把6鸣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