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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清同志，今天除夕，大过节的，各个车间工人的工作热情都好，不过我怕大伙兴致高过了头容易发生什么争执事件，还得麻烦你去各个车间跑一趟，看看情况。”虽然在上班时间的前半个小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但姜大姐分配工作的时候，还是等到了七点半。

高海清点头，也不管姜大姐的会还没开完，抱着他的书和本子，拿着笔就出去了。大家对高海清的行为也是见怪不怪了，姜大姐也是为了团队的和谐与效率，每次对高海清的任务分配都放到最后。

姜大姐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会开完了，大伙散去，姜大姐还特意找湛九江说了会儿话：“……你的提议还真的挺不错的，高海清同志虽然还是我行我素，但是比之前的要好上很多了，今天我看他第二个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湛九江和姜大姐的私交虽然好，但是在工作时间湛九江还是挺正经的，听姜大姐这么说，便难得带了一点开玩笑的语气说：“那还不是您领导有方，调配合度！”

姜大姐就笑着拍了湛九江一下，哭笑不得得说：“干你的活去吧！”

今天是除夕，大伙都没什么心思干活，自然也不想再今天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所以大家都比较克制，所以湛九江手上的事情就少了很多。主要的就顺便明天的新年动员大会。

中午下班的时候，湛九江就开始催梁季文，中午除了梁季文照常把自己喂饱，其他人都吃得比较少，都等着晚上的年夜饭呢！

梁季文对梁町和田项阮说：“年夜饭咱就不细了，我在外头定了席面，腻看着炒几个菜就行，饺子馅儿可以绞上，多做几样，只要家里有的材料，别缩手缩脚地，放开了用。”

梁町和田项阮还没说什么，几个小的就欢呼起来了，梁季宇过年都是十七岁的小大人了，但是依然蹦蹦跳跳没一点安生的，就属他最不安分，没一点稳重样。

年夜饭十六道菜，梁季文带了十道大菜回来，梁町又特别有默契地炒了六个菜，正好凑个吉利数字。

湛九江一进门，双胞胎就开始嚷嚷：“江哥回来啦！我们开饭吧开放吧！”

今天毕竟是除夕，哪怕是再抠唆的人，都会添上几个硬菜，满走廊都是炒菜的香味，他们屋子隐隐飘出来的香味也被掩盖在了满楼的饭菜香味里头了。

湛九江放下包就夹了一个香菇虾仁酿吃了，梁季文也不想扫了大伙的兴，推着湛九江去洗手，然后让小孩们都上桌，湛九江匆匆忙忙地洗了手，脱了外套随手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下。

从双胞胎开始，又小到大都说了吉祥话，一群人就抄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大战起来。

六道荤菜，五道海鲜，三道糕点，两道素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都齐了，别说湛九江了，几个小孩都吃得没空说话。梁季文今天拿出来的菜都是大菜，光是那一坛佛跳墙就把人勾得失了魂。

梁季文本来是想慢慢吃的，但是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欢欢乐乐抢菜吃的高兴样子，也加入到抢菜大战中，一顿饭在热热闹闹中过去了。

一连吃了近两个小时，大家满足但也有些疲倦，主要是撑的！

梁季文还想着等吃完饭盛了梨汤每人吃上一些解解腻，但是看着一堆人瘫在桌子上大着肚子的样子，不得不把梨汤暂时搁置了。

大晚上的那么碗筷，梁季文也懒得洗，堆在一边明个儿再说！湛九江挺着肚子帮梁季文擦桌子，梁季文把面粉肉馅儿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上手在他鼓鼓的肚子上摸了两下。

“宝宝乖，别闹你爸爸！”

湛九江又羞又气，甩着抹布就要揍梁季文，其他人则是都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热热闹闹地过了新年，梁町几个恨不能就长在锦杉市了，初十的时候，梁爷爷寄了信过来，让几个快些回去。几个小孩都要上学，而且小孩们一溜烟地全不在家，家里大人老人也都挂念得紧。

“明天在家里头好好休整，明天晚上去买票。”梁季文看了信，看着玩的馒头大汗的几个小的，很快就做了决定，也没给几人反对的权利。

“……哦。”几个孩子焉焉地点点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郁闷什么呀，你看你们，今年过年光是炮仗都玩了多少？前两天问你们玩得痛快不你们还说痛快呢！咋了，是谁初二的时候眼泪汪汪地哭着和我说想妈妈了？”湛九江见几个孩子都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搂了梁季恒，呼了一把他的头发，倚在梁季文的身上，闲闲地说。

“我、我那是眼睛进了沙子！”梁静不好意思地说，梁季文把屋子里头烧得暖烘烘，几个人的脸蛋也被熏得红彤彤的。

“明天带你们出去买东西，我付钱。”梁季文轻轻笑了起来。正好明天他和湛九江轮休，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梁季文才把送他们回去的日子定到明天。时间虽然赶了一点，但是梁季文也放心一些。两点几个武力值虽然高，但是她们没怎么出过门，梁季文还是挺担心的。

“什么都可以吗？”梁町期待地问。

“只要你们能买，我就敢付钱。”梁季文豪迈地说。

湛九江将几个孩子劝解了一番，又有梁季文的承诺在，他们的兴致又高起来的，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起明天要买的东西。

“好了，大家都早点睡觉吧。”几个孩子才刚兴奋起来，梁季文却是又给她们泼了一盘凉水。

“现在才几点啊？我们再玩一会儿呗！”梁玥还不想睡觉，她还想等肚子消化了一些，再吃一些零食呢！

“九点啦！快去刷牙洗脸，今天早点睡，明天在火车上肯定睡不安生，就当提前睡了明天的觉。”梁季文也不给挣扎的时间，提溜起离他最近的湛九江和梁季恒，催促道，“快点！”

看梁季文要亲自抓人了，双胞胎也不怵，光着脚丫在床上跑来跑去，就是想拖延一些时间，但梁季文的身手哪里是她们那么好逃脱的，梁季文陪着她俩小小地闹了一会儿，在双胞胎尖着嗓子的叫声中，一手一个地扛到肩上，双胞胎这样也不安生，四肢乱舞，搬运着被人贩子抓走的小可怜。

梁季文把不停挣扎的俩小姑娘放下来，双胞胎笑着就跑走了，湛九江刷完牙出来后，却是在梁季文腰上拧了一下，把梁季文弄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那里惹他生气了。

湛九江虽然是一副很平静很正经的样子，但梁季文却是一眼就看出来湛九江想让他哄了。梁季文立刻很有眼色地粘了上去，捏捏他的后颈肉，动动他的耳垂，湛九江被他弄的痒痒的，缩着脖子要躲，轻轻推了他一下。

“别闹！里头那么多人呢。”湛九江本来只是假装冷淡地想矜持一下，结果没想到梁季文真的躲开了，湛九江气得差点吐血！

湛九江转头狠狠地瞪了梁季文一眼，然后就看到梁町耷拉着眼皮走了出来，一副恨不能马上就睡过去的样子。湛九江心里的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想发都不容易。于是湛九江更生气了，伸脚在梁季文的脚背上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