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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九江气呼呼地咬下来，嚼了两口，再嚼两口，没敢吞下去再给肚子添负担。肚子被硌得得确实挺难受的，于是湛九江就放开了梁季文，往椅子上一趟，使唤道：“给我揉揉，撑死了！”

梁季文就端着碗换了个位子，右手拿筷子左手给湛九江揉肚子。

梁季恒看了，也看着他吃，梁季文捞了一片还算大的羊肉片，放到梁季恒的嘴里，嘱咐道：“嚼着，别给吞了。”梁季恒就猛点头。

梁季文吃完，还赖着不动的，就只剩下梁季文、湛九江和梁季恒。梁季文吃完了，就把湛九江和梁季恒扯起来。

“起来走动走动，消消食。”

“我不想动。”湛九江软绵绵地说，梁季恒也是一副没精神想要睡觉的样子。今天湛九江带着几人去城郊看了瀑布，西边的山间又一个小瀑布，跟他们家那边的有些不一样，那边有半山的梅花，长在瀑布和两边和上头，茫茫雪景中，点点红梅片片散落的美景还是很有一番震撼力的。

梁季恒就在雪景梅雨中看花了眼，脖子高仰得酸痛了都不舍得挪开眼睛，尤其是今天是这几天难得的晴天，天空湛蓝，空气清新，几人出去玩得可开心了。

梁季文就推着他们绕着房间走，收拾好狼藉，又说了些话，大家都躺下睡了——梁妈妈和梁爸爸是明天早上六点半的火车，五点就得起来了。

梁妈妈心疼湛九江和梁季文，早上拦着没让他们送，梁町、田项阮和梁季宇去送了，回来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睡了个回笼觉。梁季文和湛九江起的时候，轻手轻脚地，尽量不吵到他们。吃了梁妈妈早就做好的早餐，去上班的时候，湛九江问他。

“要给妈带的东西都给塞进行李了吗？”两人相处没外人的时候，湛九江也敢改口跟着梁季文一起叫了。

“塞了，都是偷偷塞的，保证他们回家了才会发现。”梁季文搬了一些罐头，想办法消了罐头上的标志，铁罐头就灰扑扑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梁季文在上头用油笔写的“黄桃、荔枝、牛肉、鱼”一类的字。玻璃罐头怕碎，梁季文都没给他们带。然后就是一点好的补药。两人回去提了五个包裹，当然，还有一些东西在买完后就被梁季文硬是给邮寄回去了，等梁爸爸和梁妈妈回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快到了。

梁季文是见缝插针地塞私货，湛九江也给塞了一些钱回去。还嘱咐着梁季文，注意一些别让爸妈发现了，梁季文还是半夜起来塞的东西，跟做贼似的。

“我下班了去买点山楂干回来，中午煮点山楂糖水，再搓点消食丸放着吧。这几天吃撑就撑了，一年到头也松快松快。”梁季文说了，湛九江就点头。说是买，但湛九江不用猜就知道山楂是要怎么来的。

“有山楂糕卖没？”

“有，再给你买点果丹皮回来。”正说着，就到了要分开的路口了，梁季文把包给湛九江，看着他上楼进了办公室，他才转身走了。

梁季文中午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的时候，梁町带着妹妹们已经把饭煮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怎么一股的鞭炮味儿？”梁季文把山楂干洗了，烧了小火慢慢煮着。

“几人早上醒来吃过饭就出去放鞭炮了，疯玩了一上午，怎么可能没有火药味。”湛九江帮梁季文盛了饭，让梁季宇去隔壁叫双胞胎和梁季恒回来吃饭。

“大哥，我们下午想要去垃圾山那边。”梁町说是跟梁季文商量，其实也就是告知一下。

梁町也是个很有想法很有主见的姑娘，梁季文也没什么要阻止的，就提醒她看着弟弟妹妹别让他们得意忘形地滚到垃圾山里去了。

说了一些家常话，梁季文又问梁町和田项阮以后的打算。

“学校里头上大学的名额肯定是不能给我们的了，能有个高中的学历也不错了，现在高中生虽然尴尬，但是也吃香着呢。软软性子软，外公是想着让软软去外头多历练历练的，我和二姐也有想要去外头的意思。”梁町说到未来的打算，虽然还有些模糊，但能看得出来，她也是有一番打算的。

“要不来锦杉市吧，到这里的话，我和你大哥也好有个照应。”湛九江就说道。

梁町听了，想了一下摇头说：“我和二姐还有软软想要的是锻炼，跟你们一起，总会想要要依靠着你们，一旦有想要依赖的想法，那努不努力也不好说了。”

“s市怎么样？”梁季文突然说，“s市竞争比较激烈，生活压力肯定比较大，但是你们如果想要见识世面的话，s市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至于安全问题？跟一个一直想要和熊瞎子单挑的“弱女子”谈这个，那就有点多余了。

梁町和田项阮对视一眼，梁町有些犹豫地开口：“我们都没有想过。”

梁季文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说：“那就先好好想想吧。我也不是想着你们能一下就在s市站稳脚跟，不管未来怎么样，去那里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要是在那里生活得不如意了，那咱就回来，我们都在这儿呢！”

梁町和田项阮听得心里一暖，对梁季文说：“那我们仔细考虑，等回去了，跟二姐细细商量了，就写信过来。”

梁季文点头，然后把视线落到梁季宇和梁季恒身上。梁季宇、梁季恒和双胞胎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两人也是五感敏感的人了，梁季文一注视他们没多久，就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抬眼睛偷瞄梁季文。

“二充，三蛙，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啊？”想着梁季宇和梁季恒，梁季文就想叹气。不管村里人还是城里人，家里有些条件的，都是想办法供男孩子上学，偏他们家不一样，梁季恒性子虽然乖巧，但是偏科得厉害，除了数学，其他的一塌糊涂，也不爱学。梁季宇更是因为大胆“包庇”臭老九，上到初中就没办法再上了。

反倒是女孩，梁町和田项阮的成绩从小到大就没差过；梁丝丝小时候的成绩一般，长大了却是越来越好，文化课的成绩，第一的位置几乎是没人能撼动得了的；双胞胎调皮是调皮，但是成绩都不会差。

比起梁季恒，梁季文更担心梁季宇。梁季恒的年纪还算小，以后怎么样也不好说，但是梁季宇，梁季文是不太希望他以后只能当一个卖苦力的。梁家长辈显然也是不想的，他们吃过当农民的苦，不想梁季宇能出人头地，但好歹也能把日子过得松快一些。

梁季文看梁季宇和梁季恒不敢看他的样子，在饭桌上，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给他俩一人夹了一大筷子木耳炒蛋。

“二充，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梁季文还是很尊重家里孩子的意见的，作为享受过科技高度发达带来美妙成果的他，虽然是武科出生，但是对知识，他也是同样的崇拜。

不敢跟梁季文对视的梁季宇挠挠头，对未来，他也是没有什么定位的。现在在家里，梁大伯让他下地干活，他就老老实实的干活，梁季文要他带好村里的小孩，他就好好地带他们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