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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三衔并肩（第1页）

当年只有三十五岁的邓衡岳有点大红大紫，百货公司将原来的办公室和基建科，房管所合并成立了公司机关最大的科室行政科。公司任命邓衡岳来担任行政科的科长。公司党委也下了文件，任命邓衡岳兼任公司机关第一党支部书记。刘科长此时已经当上了总公司的副老总。

邓衡岳刚参加工作时就已经是办公室主任的王主任，后来当了基建科科长，现在合并为行政科，成为了邓衡岳的副手，只不过继续享受正科级待遇，心里好不服气，整天气的鼻子里只啃吃。别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鼻子”，不过邓衡岳从内心来讲对他还是比较尊重的，毕竟他比邓衡岳年长，经验也比邓衡岳丰富许多。尊老爱幼毕竟还是中国的一种传统美德。

有一次，王科长将一个准备在公司后面盖一栋小二楼的项目预算报告拿来让邓衡岳审批，实际上他是以为邓衡岳不懂，准备出难题。

邓衡岳翻开看了一下，心里也明白这是在考验他。预算表里面，每一项都有原材料报价，建设单位的管理费用，财务费用，工人工资，劳保福利，税收，利润等等。看完之后，邓衡岳对王科长说道：

“原材料的数量你一定要按照图纸面积仔细再核算一下，多大面积需要多少砖瓦和辅材料都是有规定的，原材料的价格也要多询问几家，俗话说货比三家，价格上总是有差别的，你和吴科长一定要对市场价格作出调查，如果他们在原材料上给我们做手脚，后面其他项目上都会给我们多算钱，哪我们就吃亏了，另外关键我们对原材料的质量要求一定要有一个标准，不要让将一些非标的材料给我们采购进来，把我们给欺骗了，他们预算表上的财务费用我们不能承担，因为我们给他们是分期预付款，银行利息本身是我们在承担。其他项目国家有标准，按照国家标准计算执行就是了，当然，如果能够降低一点更好，那就是你的功劳了。但是你们两个一定要进行详细的核算，在核算上出现问题你们自己承担。”

王科长回答说：“行呢，回去我们再仔细核算一下。”

邓衡岳又说道：“王科长，你一直是我的老领导，对你我还是非常信任的，也很放心。基建上的事情以后你自己做主，我不插手。但是有一条，不能有私心，秉公办事就行”实际上基建上的事情里面猫腻很多，但邓衡岳从来不插手，避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在考核晋升职称时，邓衡岳对应该考经济师了，按照省人事厅的规定必须要有一门外语过关，在省商业厅系统符合晋升条件的这批人员还不少，但是这些人都没有外语基础，省商业厅机关组织了一个外语成班，邓衡岳跟着去学了几天，啥也没记住，就学了几个有关经济类的单词。

考试是开卷考试，所去的人全部都是门外汉，拿起试卷照猫画虎，填了几个单词，还都蒙对了。汉语翻译英语干脆就没有做。英语翻译汉语邓衡岳根据几个单词大意照着书抄了上去，没想到英语考试还得了四十多分。符合四十分过关的条件。取得了经济师资格证书。后又被百货公司聘用为经济师。

公司办公大楼的电梯坏了，修理起来需要很大的一笔费用。科长权力有限，需要请示汇报，找主管经理商量，李副总经理说等到下午商量，下午却找不到人，第二天上午邓衡岳又去找他，又说等到下午和老总再协商。拖了两天还没结果，上下楼的职工及客户怨声载道，叫骂声传进了邓衡岳的耳朵，心里好不难受，没有办法，邓衡岳连夜跑到民安电机厂，找到几个师傅商量，师傅们说道：

“修理电机我们几个没问题，但是我们私下干活，需要现金，没有票，”邓衡岳便一口答应，陪同师傅们奋战了一个通宵，电机总算修好了。

科长的工作就怕总公司的分管经理墨迹。以前邓衡岳的分管经理在你请示和汇报工作时，总是不啃不哈半天也不表态，该及时处理的事情一到他那里就搁浅了，久拖不决。让人感到工作起来很乏味，失去信心，你的主观能动性根本就挥不出来。

总公司领导轮流总值班，将机关几个科室科长也排列在内。

这天晚上轮到邓衡岳值班。

半夜里，三楼纺织采购供应站营业厅里的警报器突然“呜呜呜”的响了起来。“滴铃铃”值班室里的电话也随之打了过来。纺织站值班员向邓衡岳汇报道：“总值班室，我们这里现了情况，警报器突然拉响了。”。

邓衡岳说道：“你们赶紧观察一下有没有着火现象，如果现火情立即拨打119，我马上下来。”

邓衡岳迅来到了三楼，值班员正在门口等待着他，对说道：“邓科长，刚才警报器突然报警了，我们打完电话之后就四处查看，没有现有火苗，也没有闻见焦糊味，一切都很正常，不知咋回事？”

邓衡岳说道：“既然警报器报警了，肯定有啥异常现象，我们里里外外再仔细察看一遍。”三个人都拿着手电筒，窗户没有关闭，窗帘在微风的作用下缓缓移动，邓衡岳来到窗前一看，二楼顶层的平台上一只大野猫迈着它那固有的猫步不紧不慢的正缓缓的向前走动着。

邓衡岳说道：“你们看，如果是这只野猫从这窗户里经过，会不会引起报警器的响动。你们刚才窗户是不是都开着哩？”

值班人员说道：“肯定是这只野猫在作怪，前一阵子我就看见它在窗户外面跑着哩，不知道它咋把警报器给弄响了。”原来是野猫想缵进窗户，惊动了灵敏度极高的远红外探头，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邓衡岳让司机小李给锅炉房拉煤，此人身体很有特点，衣着也非常朴素简洁，即就是在大雪纷飞的数九寒天他也只是身穿一件线衣上面套件单衣工作服，而且还敞胸露怀，寒冷对于他来讲好像根本就无所畏惧。只是天生个头太小，也就一米五左右，开着一辆大东风拉着一车煤来到了酒南口十字路口，刚好遇到红灯，他又偏偏排在了第一位，站在马路中间执勤的民警大吃一惊，怎么开过来了一辆“无人驾驶”汽车，绿灯放行之后便在前方拦住了汽车，小李将车停在路边跳下车来，警察一看也有点尴尬。小李问道：“您有啥事吗”

警察说道：“请出示一下驾驶证”

警察随便看了一下把驾驶证还给了小李，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把汽车偷开出来了。”小李捋了一下嘴唇上面浓密的八字胡，没说啥话，已经告诉了警察，我不是小孩子了，回来之后讲给大伙听，成为一段笑话。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家对一些中小型企业开始断奶了，无论从政策上还是资金上都不予支持，开始断贷了，百货公司开始想办法自谋出路。

不少比较有些经济头脑的职工也在自己寻找着下海经商的途径。九楼会议室已经闲置了很长时间，不如租出去增加点效益。职工金若谷找到了邓衡岳，要求承包九楼办理歌舞厅，谈好了条件，邓衡岳同吴总经理协商以后办理了相关手续，签订了合同。金若谷的“大都会歌舞厅”不久就开张了，他在此捞取了第一桶金。

临夏的一个个体经营户拖欠纺织品采购供应站近六百万元的货款，此人非常聪明，不想尝还这笔货款，而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两家一起在临夏合资经营“临夏宾馆”。经过公司会议研究决定由纺织采购供应站出资百分之六十联合筹建。

半年多以后开业的这一天，百货公司大小领导都很重视，带领着机关各科室科长以及各个采购供应站经理全部前往临夏参加开业典礼。十多辆小车一路浩浩荡荡，喇叭声声。

车内的人们心情都格外激动，充满着希望，期待着美好的远景。当小汽车一辆辆开到“临夏宾馆”人们都下车之后，才都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会场布置的很热闹，也很大气，参会人员也很多。彩旗招展，歌声悠扬。看了一下主席台上的标牌，临夏州里和县上的四大班子全被请在了主席台就坐，而我们主投资方大股东吴立平的座位被放在了最边上，其余百货公司所有参会人员在台下连一个凳子都没留。

开业典礼开始了，公司去的人们都觉得很尴尬，有的溜圈，有的在饭厅里等待，从州到县里所有领导讲话中就没有听到过省百货公司联营一词，总经理吴立平自然更没有讲话的机会了。吃过宴席，每人了一套玻璃茶具，灰溜溜的踏上了回程之路。在回来的路上，大家纷纷议论，这次的投资绝对是打了水漂，必败无疑。

一个副总经理带着一个科长前往广州增城去考察房地产开项目，回来后觉得大有钱赚，公司领导又开会研究决定，同意投资。他们带着两百多万的汇票坐上了南飞的航班去投资，据说最后只分到了几套住房。房子到哪里去了，最后的结局却无人知晓。

海南建省了，许许多多的企业都到那里搞投资，划红线，倒卖地皮据说地价天天在涨，几天就可以翻番。党委书记也坐不住了，带领着开部的经理去考察，回来后公司又决定在海南省洋浦地区搞投资。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在海南投资搞地产绝对都是赚钱的。但百货公司的几百万投资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钱去了哪里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