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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女人摇摇头：“没怎么画过，可能是我们还没有给他买画画的工具。”

  时疏一又问：“最近才喜欢上画画？”

  “对。半个月前突然说想学，家里闹腾了好几天。”

  时疏一点点头，与她分析道：“真正对绘画感兴的孩子，地上捡块石头都能画半天。我觉得你家孩子可能别的地方见过油画，一时兴起，或是同学、朋友学过，无意中引起了小孩的攀比心。”

  感兴的是油画，但又不是油画。

  女人似懂非懂，窘迫地笑了笑：“老师，我儿子没有绘画天赋对不对？那他能学会吗？”

  家长关注的点好像并不在于孩子感不感兴，而是天赋和能不能学会。

  时疏一委婉道：“他的情况得从基础班开始。画画当然可以学会，但投入的时间和金钱一样也不能少。”

  沧桑的中年妇女面露难色，沉默片刻，似乎还有点不信邪，又说：“如果他从小学画画，以后走专业路线怎么样？这样也不算浪费钱吧？”

  “美术特长生？”

  家长点点头。

  时疏一眉头微皱：“建议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过一两个月他还感兴的话，你再考虑。”

  “谢谢老师，我、我想一想。”

  “叮铃”一声脆响，女人带着小孩推门离开。

  胥思源望着门口，“哥，怎么还把人给劝走了？”

  时疏一没理他，径直走回休息区。

  胥思源紧随其后，边走边问：“干嘛要扼杀小朋友的梦想，感兴就让他学呗。说不定他以后还是你学弟，从小培养兴爱好，不挺好的吗？”

  错失一单生意，胥思源痛心疾。

  玻璃桌上的冰奶茶已经渗出一摊水，时疏一抽出纸巾擦了擦，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还是没有说话。

  胥思源坐在他对面，忽然笑道：“哥，你是不是后悔学油画了，所以劝人家别学？哎哟，小朋友刚长出来的翅膀就被你给折断咯。”

  哪来的显眼包，时疏一白了他一眼，“先，我没有不让他学，选择权在他们手里。其次，他只是一时兴起。”

  “还有，不知人间疾苦的胥大少爷，别一口一个梦想，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追逐梦想的前提是有钱？”

  这话一出，就像与对象吵架一样，前面讨论的什么完全不重要。

  胥思源抓着他最后一句，蛮不服气：“没钱不能学画画？你们油画专业这么不景气？画画不可能养不活自己吧，还能饿死？”

  时疏一嗤笑一声：“这年头，刷盘子也饿不死，还不需要投资。”

  普通家庭的孩子走上艺考这条路，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时疏一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