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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熟悉（第1页）

碰上这一破事，我也没有了继续欣赏风景的兴致，便折身回到了古董店。

当我踏进门时，看到除了柜台后的马提克先生外，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摆弄着一个小的铜壶。这个人应该是个顾客，而马提克先生就在柜台后对他滔滔不绝地向他讲述这件藏品的来源与价值。

看到我回来后，马提克先生笑着迎了上来：“哦，我的小姑娘，你来的正好。你看，我正在和这位先生商量一些事情。刚刚码头给我来了电话，说我的一个小的包裹到了。现在我还抽不开身，你能帮我去取一下吗？姑娘，你也知道，若不是实在着急，我也不会麻烦你去帮我这些事情。”

我没有拒绝马提克先生的请求，果断动身前往。其实这件事情正好可以帮我打无聊的时光，

两个月以来，我一直住在马提克先生为我免费提供的公寓内。公寓不大，但也算是让我有了容身之所，而且不花一分钱。

我第一次遇见马提克先生时是在两个月以前，也就是我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那天晚上同样是下了雨，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又饿又累。当时，马提克先生正好送走了当天最后一个顾客，准备打烊了。在他刚准备进门时，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立刻看出了我的落魄，于是把我带进他的店里。给了我吃的喝的，又让我在他店内休息。回想起来，让一个陌生女孩独自留在这满是金银珠宝的古董店里，可见马提克先生的心也是真的大。

后来，马提克先生把自己经营的出租屋中的一间免费留给我住，平日里的各种开销也都是用的马提克先生的钱。马提克先生对我的恩情是无比巨大的。他腿脚不便，又没什么人帮忙，所以平日里，我就偶尔帮他跑跑腿，帮帮忙。

马提克先生所说的码头就是离这边不远的一座私人码头。这座码头的主人听说是一个叫劳奇的古怪男人，平日里寡言少语。我虽然没见过他，但听了一些人的描述后，也就真的不太想去见他。

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这座码头看上去很简陋，没有什么大的招牌，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们作为码头的出入口。码头里堆满了用集装箱或是木板箱包装的货物，一些满是油斑的防潮布下堆着一摞摞不知名的东西。整个码头里，除了几个忙着搬运货物的工人和叉车，就只能看到几个穿着防风夹克和工装马甲的人，他们其中的有几个还背着猎枪。好在，他们似乎对其他人并不是很感冒，也不曾把猎枪从肩上取下来。

站在这样的码头前，我甚至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进去。先不谈里边脏乱的环境，单单是那些拿枪的“守卫”就似乎是在告诉我：这个地方我不该来。我很想找个人问一问，希望他能告诉我马提克先生的那个包裹在哪里，然后我就能赶紧拿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那些人始终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站在码头的铁门前，迟迟没有进去。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人们谈话的声音，应该是在小声议论着什么。不等我回到，一个人突然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差点跳起来。那个人问我：“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呢？”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留着胡茬，戴着破旧帆布棒球帽的人正站在我的身后，而他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也包裹着脏兮兮的棉布手套。

看着他，一股恐慌涌进我的大脑，让我思路一片空白。我支支吾吾的，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那个人背上的一杆栓动步枪更是加重了我的恐惧，我感觉我简直要被这一群武装分子给绑架了。

这时，身后另一个人叫着：“大哥问你话呢！快回答！“

这句叫喊在吓着了我的同时，似乎也惹烦了这个跟我说话的男人。他回过头去，骂着：“你是猪吗？你是不会好好说话是吗？大呼小叫干什么！”

那个人不再说话。但听那个人叫眼前这个男人“大哥”，看上去，这个“大哥”应该是码头的主子了。有了这一点点把握，我鼓足勇气，问道：“您就是劳奇先生，是吗？”

男人愣了一下，看样子是没想到我知道他的名字。他点了一下头，回应道：“对，我就是。你找有我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马提克先生的包裹……”这些话几乎是用尽了我最大的力气，才从口里吐出来的。

“哦，这个啊，应该是有的。我记得好像是昨天晚上最后一批货中就有他的东西。他那个老头子，怎么三天两头就有包裹……”劳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领着我往码头里边走。

路上，劳奇一直都在说话，不像是我听说的那样寡言少语。他一直嘀咕着，说外面打仗打得更厉害了，各种物资和运输工具都很吃紧。他说共和军的最前线已经是转攻为守，而且第一道防线就要崩溃了。他抱怨马提克先生现在还在收购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来到一座集装箱旁的桌子前，劳奇在桌子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盒子中翻出了一个大一点的盒子，递给了我：“喏，你要的。”

我接过那个盒子，用小到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答谢后，便匆匆离开了码头。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个码头多待一分钟。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几个和刚刚那三人穿着一样的军人一言不地顺着道路走。与我迎面走过时，我看到一个人转头看向我，透过面罩上满是刮痕的玻璃窗口，我能看到那是一双充满了忧愁与无奈的眼睛。

走了一会儿，回到马提克先生的店里。刚刚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马提克先生正背着我清理着展览柜中的展品。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后，他嘱咐我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就可以了。

无所事事的我回到家里，拿起手机拨通了快餐店的电话，点了一份便宜的单人套餐。这时，我才想起刚刚回来时才经过那家快餐店，我明明可以顺道买一份吃的带回来的。算了，不管了，今天就这么过吧。

之后的一个星期，呆、睡觉、闲逛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有时我能碰到那三个人，基本上都是在早上。只是有一天，我碰到了两次，一次是在早上，一次是在太阳快落山时。当时听他们说，下午那个时间点，他们差不多也结束了一天的任务，正走回营地。除了之前说话的那两个女孩外的另一个人始终用面罩遮住了脸，我也就一直不知道这个面具下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应该是和他们一样清纯的女孩子吧！但听“乔尼”这个名字，又感觉是男孩。

罗丝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爱答不理的。大多数时候，她对我的提问和探讨都是很不耐烦的。然而，如果我和简说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比如一些传闻中的“战斗英雄”或是哪里又生了怎样的冲突事件，她总会不自觉地凑过来，不是滔滔不绝的炫耀自己的独到见识，就是打听有没有令她感到劲爆的事件细节。

我一直很奇怪。军营里什么时候招了这么多女生走。我留意过他们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标识。我看到他们的左胳膊上都系着一条蓝色弹力带。这么说，他们隶属于海军？那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海军6战队员？

我问过简这个问题，但她说他们只是“海军6上巡逻队”，不完全算是海军6战队。她跟我说，把他们当作是巡逻警察就可以了。也对，海军6战队理应是不会穿着像他们身上那么重的装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