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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旧日来萧（第1页）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空，洒下银色的光芒，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树叶，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夜晚的故事。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这是夜晚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远处的山峦在月光的映照下，轮廓变得柔和而神秘。偶尔有几声虫鸣，像是大自然的乐章，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

尘霜赤着脚坐在树丫上，那棵树，枝繁叶茂，树干粗壮。白花点缀其间，花瓣如雪，晶莹剔透。在月光下，它们散出迷人的光泽，仿佛是梦境中的奇异花朵。这场景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将自然与人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尘霜轻轻地吹着白玉萧，那音符如同涓涓溪流，在寂静的夜晚中流淌。她的心境与大自然相呼应，仿佛与天地间的一切生灵产生了共鸣。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尘世的纷扰。她的长随风轻舞，与白玉萧的音符相互辉映，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那白玉萧如同她的灵魂，纯净而高远，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和情感。她的手指在萧孔上跳跃，如同一群轻盈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她的气息与白玉萧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天籁之音，飘渺而深远。

周围的景色似乎也随着她的音乐起舞。树叶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倾听她的心声。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那些飘散的音符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带入了一个梦幻的境地。

夙未罹抬头望着尘霜，“师父，你不开心吗？”夙未罹想起当年在沉渊的时候，尘霜也曾拖着长长的锁链赤着脚坐在一处吹起白玉萧。

“阿罹想听师父讲故事吗？”尘霜看着只穿着寝衣的孩子，冲他招手，好像是让他上来。

“好。”夙未罹一跃而起，而后轻盈地落在树枝上。

尘霜将一个狐裘斗篷披在夙未罹的身上“别凉了，阿罹。”尘霜对于这个小徒弟还是很关心的，再怎么少年天才，也终究只是七岁的孩子而已。

“阿罹，接下来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尘霜看着夙未罹，确定了他不会掉下去之后开始讲起了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人和魔的结合所生出来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有一个妹妹，七百年前魔族入世，孩子的母亲是人族，而他的阿爹是魔族，但是那个魔族却从来都没有打算伤害人，他们一家就住在一片林子之中，虽然清苦但是还是很快乐的活着，只可惜，后来有人阻止了魔族肆虐人间，那场大战将他们都封印其中，只剩下一些留在人间的不愿意参战的魔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失去了魔族庇护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魔族，对于手里有仙门下来的缚魔绳的妄图长生的凡人而言们就是最大的泄物品，那些人他们先是当着那人的面杀了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而后用最屈辱的方法杀了他的母亲，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吃魔的肉能大补，他们杀了他的阿爹，然后生生吃了他的肉。而后将他和他的才十岁的妹妹，卖到了青楼，因为魔族的身体比人族更加结实，样子更加好看，经得起各种各样的肆意玩弄。后来那个人的妹妹也不在了，再后来那个孩子见到了一个仙人，那个仙人虽然可怜他的遭遇，可是毕竟是其中隔着种族的仇恨未曾教导他武功法术，只是想要教他有关于一些救人的医术和炼丹之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那个仙人始终对那个人有着几分的戒备。

那人知道仙人对他的防备，他也从不提起修炼法术武功的事情，只是那个仙人教他的丹术，他的爹爹也曾留给他过一些有关于魔族修炼的书籍，里面也有有关于丹药的书籍。

那人就这样修炼着，他炼出了很多很多的丹药，救人的，治疗的，后来那个仙人就不是那么的对他有着戒心，竟开始教导他丹道的修炼之法。

那人后来离开了他和仙人居住的地方，他和仙人说他要去找一种药，一种仙人没有的药。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他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寒风呼啸，吹动着他的衣襟，仿佛要将他推入深渊。他的心如同被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无法挣脱。他曾拥有的一切美好，都化为泡影。曾经的朋友、亲人，都已经离他而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崩塌。

他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他的心如同被尖锐的刀片割裂，疼痛得无法呼吸。他的思绪一片混乱，过去的回忆和现在的困境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分辨真假。

他想起了那些曾经的梦想和希望，但现在它们都变成了无尽的绝望。他想起了那些深爱他的人，但现在他们都离他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觉得自己不值得任何人的爱和关怀。

他站在悬崖边，万念俱灰。他想纵身一跃，让一切都结束。但就在那一刹那，一道微弱的光芒在他心中闪现。那是曾经的梦想和希望，它们并未消失，只是被埋藏在心底。他突然明白，即使遭遇再大的困境，也不能放弃希望。

“错的人不是自己，自己不该去死，该死的是那些杀了自己在乎的人的人”那人眼中闪过的恨意是那么的真实，所以其实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仇恨，他伪装的很好，连那个仙人都被骗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望着天空，心中涌起无尽的恨意。他曾经怀揣的善良，在这一刻化为灰烬。他的心像被重锤击中，痛苦难以言表。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他的身体颤抖着，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那是对命运的无奈和嘲讽。他的心像被无尽的黑暗笼罩，没有了方向和希望。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入了无尽的深渊，再也无法找到出口。他的人生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任何希望和机会。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他剩下的只有报仇。

他趁着那个仙人外出，屠了城，等仙人回来，那里早就已经是一片血海，他将那些人的魂魄禁锢在丹药之中，他在那个仙人回来的时候，捧着那颗集结着整个城的灵魂的丹药到了那个仙人的面前。

“你看啊，你不教我武功法术，我不是还是为他们报仇了吗？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啊。”

那个仙人问，那他恨不恨当年封印魔族的人，他说恨啊，怎么会不恨，若非那些人也死了，他一定会也去找他们报仇。

只可惜，那个仙人就是当年之事的参与者。

最后，那个仙人终究还是心软了，即便他杀了一城的人，可是对于杀亲之仇，她来人间不久，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共戴天之仇，她根本没有冷血道那种地步，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现，或者是能早点为他主持公道，可惜，一切都晚了。

最后那个仙人错开他的心脏捅了一剑，再然后二人便再没有见面了。”尘霜终于大致讲完了这个故事，再然后她转头看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眼中有着满目星光。“阿罹，师父想听一听你对这个故事的看法。”

“师父，那个仙人是你对吧。”夙未罹经历过，他曾在上一世看见过6浮沉为了见他一面而疯狂，也曾见过后来在他们二人对峙之后，他的嘴角突然扯出的一丝笑意，笑却是如此僵硬，仿佛每一条神经都在抵抗这种表情的出现。而后爆出空洞而刺耳，仿佛是这个尘世对他的嘲笑的笑声。然而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笑声抑制住。那笑声干涩而沙哑，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石头，透出一种深深的绝望感。他的眼睛微微湿润，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悲伤。再然后就是万念俱灰下，他捧出悲凉月圆，然后坦然赴死。

“是。”尘霜的眸色暗了暗。

“师父，你没错，从始至终你所想要的都是保护好弱者仅次而已，这些事情，恩多怨多外人根本说不清，那个人该死，那城人更该死，可是稚子无辜，若是当年那人只是杀了当年侮辱过他的亲人的人，当年杀害他亲人的人，按照律法该怎样怎样，该偿命偿命，那么自然就没有错，可是其中还有无辜之人，那么他就必须死。”一次重生，他终于明白当年尘霜为何让他杀了那些人，因为后山里的那些人，很多是无辜之人。

师父，你太累了，真的。

“阿罹，你会吹箫吗？”尘霜将手中的白玉萧递到了夙未罹的面前。

“书上看过了，没有实践过。”夙未罹回答着。接过来了那支萧。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手中握着那支玉箫，轻轻地吹起了这《送别》。箫声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我们曾经的故事。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如同那离别的泪水，晶莹剔透却又带着无尽的悲伤。每一个音符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入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我感受到了离别的痛苦和无奈。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我望着远方，心中默默地为你祈祷，愿你一路平安。虽然我们的故事已经有了尽头，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能够在新的地方找到我们的归宿，不再有离别和悲伤。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一曲终结，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师父，错不在你，犹如碧玉之瑕，无论站在谁的立场上，都不能将这瑕疵归咎于你。”

“阿罹，你往后若是想要报仇，我只希望在做所有的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恩怨之间，自有定数，该死的一个都跑不了，可是无辜之人，却也不能牵连其中，这就是当年我收你为徒时说的话，阿罹，我希望你能拥有更高的成就，阿罹，你值得更好的人生。你会比师父做的更好。”尘霜看向这个孩子，四目相对下，只觉得这个孩子怕是往后会有大造化。

“阿罹知道了。”夙未罹只觉得尘霜真的很厉害，即便什么都不忘记，依旧能看清自己的心。她的眼眸就像一汪清泉，透彻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她的心灵就像一座灯塔，在茫茫黑暗中照亮前行的方向。她的思维就像一把利剑，劈开重重迷雾，直达事物的本质。

“阿罹，你要快些修炼了，为师有感觉，很快这个世间怕是就要有大浩劫了。”尘霜看着夙未罹，眼中露出不忍，夙未罹我舍不得啊，你还那么小，不该经历这些的，可是你是我的徒弟，苍生之中保护他们的责任终究要落在你的身上。

夙未罹看着师父，心中很难过，他知道师父一直很疼爱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他也知道，师父说的大浩劫是什么，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将会席卷整个世间，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毁灭。

“师父，我会努力修炼的，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夙未罹坚定地说道。

尘霜叹了口气，摸了摸夙未罹的头，说道：“阿罹，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修士，保护好这个世间。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冒险行事，知道吗？”

夙未罹点了点头，说道：“师父，阿罹知道了，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