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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远耐心地等着，等到一双手臂从腰后缠了上来。

  很轻的力道，宋清远低头确认了一下，程重安还戴着那块表，手指犹自微微抖，好像怕他一把将他拂开，确认他没有这个意向后，才敢大着胆子再靠近一些。

  &1dquo;宋清远，拜托你不要生气。”程重安在他背后小小声地恳求，&1dquo;我只是不敢相信，没办法相信，真的不知道怎么能相信&he11ip;&he11ip;你真的愿意再接受我。”

  宋清远要转过身去，被他惊慌地制止：&1dquo;别，你回头我就没办法说下去了！”

  &1dquo;好，我没有生气。”宋清远顺从他的意思，&1dquo;你的回答是什么？”

  程重安不说话，过了好久，他缓缓把脸埋在宋清远背后，瓮声瓮气地问：&1dquo;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还钱的事情。”

  宋清远丝毫没想瞒他：&1dquo;那天去你家看到了曲奇盒子里的账单，还有药物报销单，抱歉，我擅自偷看。”

  &1dquo;&he11ip;&he11ip;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道歉，无论生了什么。”程重安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尝到血腥气，&1dquo;我想告诉你的，可是像在显摆什么一样&he11ip;&he11ip;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东西。”

  &1dquo;那些钱，全都是你打工攒下来的？”宋清远低声问。

  &1dquo;嗯，做了特别多特别多特别多兼职，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说到这，程重安忽然想到什么，收了收胳膊，声音也绷紧了，&1dquo;我保证，每一分钱还你的钱都是干净的。”

  宋清远&1dquo;唔”了一声，淡淡地笑，抬起手覆住他小臂，&1dquo;我相信你。”

  程重安刹那间抱紧了他，失控地在他背后流出眼泪。他看着墙壁上他们的影子，感觉一生所有的颠沛流离都忽然画上休止符。

  脸上滚湿一片，他知道，宋清远随口回答的&1dquo;相信”虽然轻易，却绝无敷衍。

  怎么会不信。宋清远也在想，今天中午看到程重安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睡过去，他甚至失智了一样用手指确认了程重安的脊椎两侧——一左一右，两个肾，没有少。

  很难想象他怎么能做到四年攒下四十多万，即使这钱对他这个阶层许多人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小得不起眼的数目，饭桌上眨眼便能随意抛出的投资。

  可是对程重安来说，这是以&1dquo;关重安”从零开始的，完全空白的人生，没有过去，没有学历，没有人脉，没有社会经验，一天一天攒下来的钱。

  虽然为了还债过得很辛苦，但他没有做傻事。

  &1dquo;程重安，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骗那一百万？”宋清远侧脸望向他，终于把最后的问题抛出。

  程重安定定地望着他，片刻后，跪起身在他颈后虔诚而郑重地吻了吻：&1dquo;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夜还悠长，窗外如玉的月光下，柳树了细小的芽。

  度过了漫长又漫长的分离，日月交替，江河涨退，他们如同劳燕分飞又回到原地，终于重逢在第四个年头的来春日。

  作者有话说：

  -平行万圣节世界-两个人是吸血鬼x科学怪人，程吸血鬼被死对头下了邪恶诅咒，变得不能喝血必须吃精x才会饱，这天晚上他经历着二十多年从没有过的情热，翅膀都软趴趴的伸不直了，乱七八糟飞着飞着一头扎进了科学怪人独居的黑暗森林大城堡。科学怪人mr.宋一边彬彬有礼地为他倒热咖啡一边盘算着把它锁在实验室进行有价值的&1dquo;开”，没想到年轻吸血鬼喝完一杯咖啡就忍不住脱了裤子红着眼睛盯着他还呼呼喘气把手往裤子里伸，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噢噢那好吧，送上门的虽然是只吸血鬼但是不吃也亏啊，只好把这小臭吸血鬼捆住脖子再戴上狗嘴套没日没夜地酱酱酿酿到彻底驯服呗（*^▽^*）下次更在周五

  第72章恨过

  晨光穿透窗帘，程重安懒了一会才迷迷瞪瞪地醒过来，习惯性地要掀被子去厕所，手指猛一触到腰上的手臂，吓得心跳差点停止。

  他瞪着肿成金鱼的眼睛回头看，瞧见宋清远半张脸正埋在枕头里，呼吸匀净，作息规律的这个人一时调整不过来。

  昨晚的事情逐渐回笼，天光也一层层亮起来，程重安撑着身子呆呆看了他一会，什么都没敢做，也不敢去碰他的手臂，像只泥鳅一样从床上滑了下去。

  他放水之前特意把腕上那只漂亮的手表摘了下来，上完厕所仔细洗过手再戴上。

  是真的，是真的，手表，还有客厅上被遗落的生日蛋糕&he11ip;&he11ip;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宋清远安静地平视着他听完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混乱而不堪、仿佛狡辩的叙述，然后展开手臂把他抱得很紧。

  &1dquo;很辛苦吧。”那么温柔的声音。

  不辛苦&he11ip;&he11ip;当然是骗人的。

  最辛苦的不是赚钱，是这一千多天每天都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翻江倒海地想，孤独到骨头上好像都烙了你的名字。

  知道你很温柔，很善良——可是他，就连他这种人，居然也有被原谅的资格吗。

  抬手唰地一声拉开窗帘，细小的灰尘在明亮的阳光中来回翻腾，程重安只身立在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前，被晃得一阵眩晕，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