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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周瑛立时滚下冷汗。
他可以私占盐引,贪墨官银。也可以嚣张跋扈,不将朝官放在眼里。但像张鹤龄一般,头戴帝冠,私窥内闱,却是打死也不敢。
初代庆云侯定死家规,谁敢违反,哪怕是嫡枝,也要从家谱除名!
想到可能的后果,周瑛脸色煞白,再不见半分嚣张。
如果此时在城外,便是冒着杀人的风险,也要将事情遮掩过去。可皇城之内,众目之下,如何能够遮掩?
杨瓒靠在马车旁,不动,也不再继续说话。
他在等。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锦衣卫和东厂。
果然,不到一刻,北城千户所的锦衣卫即从街角赶来,街对面,头戴圆帽的东厂番子也6续出现。
&1dquo;都住手!”
带队的锦衣卫百户大喝一声,扭打在一起的侯府家人和官兵同时顿住,个个满脸青肿,浑然不知,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何时出现。
&1dquo;周世子。”
百户上前行礼,不等周瑛出声,转向杨瓒,道:&1dquo;来迟一步,杨侍读受惊。”
杨瓒摇摇头,指了指依旧躺在地上的木盒,道,&1dquo;护不得先皇御赐之物,致其染尘,本官已是罪该万死。”
&1dquo;什么?!”
百户大惊,看到碎木中的金尺,脸色立变。
&1dquo;本官欲要阻止,奈何周世子脚法过人,实在来不及。”
话至此,杨瓒叹息一声,按着腰间,满面痛色,道:&1dquo;劳烦百户代本官取回金尺,本官感激不尽。”
&1dquo;杨侍读受伤了?”
杨瓒没有说话,只是苦笑。
百户表情紧绷,脸色黑如锅底。当即大步上前,弯腰从地上捧起金尺,送回杨瓒面前。
&1dquo;杨侍读收好。”百户道,&1dquo;踩踏先皇御赐之物,乃大不敬!周世子,您领锦衣卫百户之职,不好往刑部大理寺。请随卑职往北镇抚司一趟,分说清楚。”
&1dquo;本侯是中了jian计!”周瑛终于反应过来,瞪着杨瓒,大声道,&1dquo;你设下圈套,算计我?!”
&1dquo;世子何出此言?”杨瓒皱眉道,&1dquo;先时的情形,诸位都可作证。世子想要抵赖,还需找个好点的借口。”
&1dquo;你&he11ip;&he11ip;本世子不去北镇抚司!”
&1dquo;此事可容不得世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今上对亲舅舅都能狠下心,一个隔了三辈的亲戚,又怎会偏袒。
&1dquo;本世子不去!”
知道进了北镇抚司必不得好,周瑛干脆挥舞马鞭,起浑来。
只要能撑到父亲赶来,或是寻机跑回侯府,有宪宗皇帝御赐的匾额和金牌,牟斌也休想奈他何!
没有防备,几名校尉和番子都挨了鞭子。
百户怒气上涌,正要亲自上前抓人,忽被杨瓒按住肩膀。
&1dquo;百户听我一言,此事还需这么办&he11ip;&he11ip;”
听完杨瓒所言,百户眼珠子转转,&1dquo;好,就听杨侍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