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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羹尧笑笑，接过筷子道：&1dquo;喜儿，留下小燕伺候，你先下去吧。”

  &1dquo;是。”待宴喜儿规规矩矩地告退，名叫小燕的婢女便拿起桌上的筷子，伺候年无忧吃饭，&1dquo;苦瓜炒肉不错。”婢女正在瞧年无忧的颜色，听正主这么一说，便立即夹了一块肉，也不管她爱不爱吃，就送到了她嘴边。年无忧摇摇头，小燕将肉放在碗里，又夹了一片苦瓜。年无忧叹气，却见师兄正吃得津津有味，他以前就说过：&1dquo;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那时候年无忧并不懂人上人的含义，以为师兄只是想长高一点，可是年无忧不喜欢吃苦，所以只要总是师兄迁就他，但凡有她入席，酒水和有苦涩味的菜品是绝不会上桌的，在碧潮山上如此，到了年府也是如此。

  今非昔比啊!谁叫她现在顶着阿麋的脸，年无忧苦笑摇头，抬起左手指了指糖醋排骨。

  小燕立即会意，夹了一块亮晶晶黏腻腻的排骨送过来，年无忧张嘴一咬，只咬了一下，便尝出不对劲，转动眼珠子看看两人，脸青了一阵，索性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仍没有缓过来，眉头皱成川字，嘴唇也紧紧闭着，眼睛凝重地盯着一处。

  年羹尧也夹了块排骨，问道：&1dquo;怎么也是苦辛味，很特别。”说着仔细地嚼了嚼。

  &1dquo;回少爷，这是喜儿姐姐精心研究的菜品，他只是您喜欢吃苦辛味的，于是就想了这道甜中一点苦。”

  她连着喝了三杯清水：&1dquo;我饱了，你慢用。”说着自顾自走了出去，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掉了出来，很快就被封从眼角挂过去，落在在了院子肮脏的泥土了，她避开厢房，一个人疾步穿过一两道拱门，见了水井，便走过去面对着墙壁坐到井沿，低着头不停地用袖子抹眼，肩膀被拍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回头，见书舞才松了口气。

  书舞却十分惊讶，立即摩拳擦掌：&1dquo;主子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年无忧麻木地擦泪，摇头说：&1dquo;不是，是尝到苦了。”她是不喜欢吃苦，也是不能吃，她的味觉比普通人敏锐百倍，尝不得一丝苦，尝到就要掉眼泪，以前以为是舌头的关系，没想到换了阿麋的身体还是这样，师傅说过的，她的味觉不在舌头上，而在心窍上。人心七窍，而她只有一窍是通的，所以这一窍才会比平常人敏锐百倍不止。

  那时候不懂，现在也是似懂非懂。

  第十五章妻妾融融

  &1dquo;没事，回去吧。”擦干眼睛，神情仍旧冷漠地地弹掉指上的泪珠，好像那只是一滴带苦味的海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会哭，所以才成了完整的人，可她不是，只要吃到一点苦，就会流泪。

  她有眼泪，但她不会哭。

  从墙角走出来，意外地见到宴喜儿从眼前经过，和她要走的和她的方向一致，身边好像还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便站下来打量了一会儿，宴喜儿不经意地一瞥，也看到了她，便向着身边的姑娘介绍道：&1dquo;涂小姐，这位是阿麋大夫，是&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涂碧华笑了一笑，毫不避讳地打量起她，&1dquo;哪家的孩子生得这样齐整，可真是要气死姑娘们了。”

  &1dquo;可不是吗?”宴喜儿插话道，&1dquo;阿麋先生可不是靠模样吃饭，人家本事大了去，昨天还和小姐的魂魄说话了呢。”

  &1dquo;哪个小姐?”涂碧华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1dquo;当然是咱么年府的年大小姐。”宴喜儿暗转明眸，瞥向他道，&1dquo;不然，还有谁能让阿麋先生留在现在呢?”

  &1dquo;这样啊&he11ip;&he11ip;”涂碧华微笑着抬起眼，眸光犀亮，&1dquo;是真的吗?”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真是默契，年无忧被两个人同时盯住，有种腹背受敌之感。

  &1dquo;是的，”年无忧嘻笑，&1dquo;就在刚刚，她就对我说话了，好像就站在我身后。”

  这一句话让对的两个人身体向后避了避，两人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相信。

  &1dquo;哎呀，她怎么又跑到你们身后去了?”

  此时一阵凉风掠过，树叶摇摇簌簌，年无忧也觉得凉飕飕的，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再看对面两个人，涂碧华镇定如初，而宴喜儿的脸色已经有些白。

  &1dquo;阿麋先生真会开玩笑。”涂碧华一边说一边安抚地拍着宴喜儿的背，&1dquo;哪有魂魄大白天出来吓人的?”

  &1dquo;一般而言是不行的，但如果有足够强大的怨气，且又真正的含冤不白，得了地府允许，却是能在百日黑夜畅行无阻的。”虽然她不信这些虚妄之言，但是胡编起来倒真相那么回事儿，见两人都成了哑巴，便继续说道：&1dquo;莫非我所日我所说的那个凶手就在二位之中，所以她才会这个时候出现。”

  &1dquo;阿麋先生真是爱说笑。”涂碧华以袖掩面笑了笑，&1dquo;你说是不是，喜儿。”她的另一只手仍然握住宴喜儿的手，宴喜儿也干笑了两声，随后涂碧华便松开手，&1dquo;既然喜儿羡慕阿麋先生的大本事，不如就留在这里好生学一些，也好好好尽尽你的衷心，免得以后主子们被其他神棍骗。”说着一只手托着宴喜儿的手，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说完便转身往原先的方向一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