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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嗐，您以后达了，自己编也行的。”

  &1dquo;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史志远终于达成了喜极而泣的成就，著书，著他自己的书！这就是敲门砖啊！一旦成书，他的名气也有了，还愁别人看不到他的才华吗？可怜他先前满腹经纶的，要是安静下来写书，不说费用，饿也饿死他了。

  名利双收，史志远双腿一软，跪了下来：&1dquo;炼师对志远恩同再造，请受志远一拜。呜呜。”

  【编个书而已，你至于吗？看来编书挺有用的。】梁玉连忙扶他起来：&1dquo;先生何出此言呢？我也没有别的本事，也无法立时使你显达。只恐对先生不够好，惹得先生不快，再不肯帮我了。”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史志远会不会写书，就像她自己，自认也有点鬼主意，叫她写书，她就只好出钱雇人去了。只是要史志远做个监工，也给他挂个名，找个由头让他出入这里不被人怀疑而已。

  史志远哽咽道：&1dquo;学生一定为炼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吕娘子眼看着老鼠精从&1dquo;在下”变成&1dquo;志远”最后做了&1dquo;学生”，心说，果然道士克妖精。

  梁玉道：&1dquo;吕师，劳烦您，现写张招帖，往墙上糊一糊，揭下来给史先生。就写，招文书。”

  吕娘子扬了扬手里的帖子，道：&1dquo;好。那这个？”

  梁玉问道：&1dquo;谁啊？”

  还真是不认识的人，吕娘子道：&1dquo;进炼师的门可比进梁府找三姨方便呢。”

  梁玉点点头：&1dquo;请去东厢，见一面，请她喝杯茶吧。我这儿什么都还没好呢，等好了，我请她们来听讲。”

  史志远却又有意争先，擦擦眼泪道：&1dquo;炼师且慢。”

  &1dquo;嗯？先生是什么意思？”

  &1dquo;学生以为，炼师今后对人要分个类。对酷吏家眷要用心。”

  &1dquo;怎么说？”

  &1dquo;圣人要为太子除后患，必须用酷吏、兴大狱。”

  第6o章炼师很忙

  著书立说是项激动人心的事业，其提议者却只有扫盲班的水平，如果为金主讳，可以称其为扫盲班优秀学员的水平。提议之后，金主梁炼师跑去请上门的客人喝了杯茶，说了几句话。史志远已经在西厢里打着转儿琢磨着怎么干事儿了。

  等梁玉送走了客人，再到西厢请史志远回去的时候，史志远已经有了规划——要房舍、要墨纸纸、要库房、除了抄书手，还得请些道士。

  梁玉才想说出了正月才能雇着人干活，听史志远说道士，问道：&1dquo;要道士做什么？”

  史志远不敢小觑她，小心翼翼地道：&1dquo;编道藏用道士比用书生顺手。”

  &1dquo;啊？我编个什么道藏？圣人赐的还不够多吗？”

  &1dquo;那炼师的意思是——”

  &1dquo;编故事啊！”梁玉很干脆地说，&1dquo;我连庄子都没读呢，能编个屁的道藏？编个故事书就得了，啊！还得招几个会画画儿的，不要复杂的，会画小人儿就行了。”

  这下连吕娘子都不明白了：&1dquo;三娘，你要编那个做什么？这难登大雅之堂呀。”

  &1dquo;对呀，要那么雅做什么？人都听不懂、看不明白，也不合人的心意，谁搭理你呀？不管怎么说，我许愿做女道士，阿娘的病就好了，这份人情得还给神仙的。我看这些道士，没一个比老庄更有学问的，就会天天瞎编！还编得人都不爱听！我就编人爱听的神仙故事，叫老百姓都喜欢，既喜欢，就会慢慢儿的信，这对弘道不是大有好处的吗？我看那些故事虽多，都不如佛家讲的精彩。”

  【你行！】吕娘子与旁听的史志远都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天生的本事啊！】

  梁玉的嗅觉太灵敏了，哪怕对于传道，她都抓到了最精髓的东西——要想有最广大的影响，就得最简单、让最没有文化的人都感兴。

  史志远非常满意，心道，找对人了、找对人了，哪怕她只是做个女道士，必也是能开宗立派的女道士！压抑太久的老鼠精激动了起来：&1dquo;炼师有这样的想法，何不精简教义，开一宗门？”

  吕娘子道：&1dquo;不可！”三娘还有个心头好呢，一直出着家，袁樵怎么办呢？

  史志远瞟了她一眼，并不以为意，心道，你懂什么？梁玉却点点头：&1dquo;不错，不可。”

  史志远不敢怠慢，虚心问道：&1dquo;炼师这是何意？”

  &1dquo;难道我要把天下人都变成道士吗？我又不懂什么道家的学问，差不多得了。大家都不缴税，日子怎么过？太贪心了，到时候得叫朝廷一锅端了。”

  她扫盲班高材生水准，史书还没有读到任何剿灭宗教的事迹，却本能地知道，这事儿不能闹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当僧道有特权的时候。哪怕是为了两教自身，都不该过分的膨胀。

  史志远十分佩服，长长一揖：&1dquo;炼师高明，那就编故事。”

  &1dquo;这就不急啦，先给你置两身行头吧，这么穿着不冷吗？”

  史志远这打扮怎么看怎么寒碜，本来长得就寒碜，再破衣烂衫一穿，更不像个人样了。梁玉一声令下，史志远被王福载去东、西两市从头到脚凑了两身装扮，从帽子到鞋子连配佩都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