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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管家被叫过来，心里也是一颤：看你们这几个月来也做衣裳，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原来是打算做一身衣裳就给它穿到死啊？！

  王管家不得不再给主人和主母解释：&1dquo;凡富贵人家，有特别爱穿的式样、花色，兴许多穿几次，有贵重裘衣也能多穿几年。至于其他，多半穿上一、两季，就要换啦。谁家兴穿褪色的旧衣呢？”

  南氏举起袖子看了好几眼，叹息道：&1dquo;好好的衣裳，这就不穿了吗？”

  王管家道：&1dquo;您还能赏人呀。您看高门里的仆役，看起来穿戴都不差，好些人都是穿的赏的旧衣。”又好好给南氏说了些&1dquo;败家”的做法，听得南氏与梁满仓都啧啧称奇。

  南氏总结道：&1dquo;亏得吕娘子想起来，不然明年穿旧衣，又要叫人笑话一场了。”

  吕娘子谦虚地道：&1dquo;穿旧衣是节俭，圣人也提倡节俭。不过府上不用这样，该置办的还是要置办的。”

  南氏便将这件事情交给王管事去办。

  王管家领了这桩差使，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梁玉的门外，等她吩咐，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对裁缝有什么要求。话还说得忒好听：&1dquo;三娘要常往宫里去，是府里的脸面，总要格外尽心一些。”

  梁玉走出去看他，王管事垂着手，头压得极低，恭谨极了。梁玉道：&1dquo;我不靠这些装扮。倒是小娘子们的衣裳，要好好用心。对了，有了衣裳，鞋袜、饰呢？你都用心。”

  王管事又得了一桩差事，喜道：&1dquo;三娘放心，包管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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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又学到了一件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吕娘子去南氏那里，陪着去普济寺，梁玉自己往宫里去。梁满仓父子几人的悔过书终于糊完了，字迹极丑，一看就是他们自己写的，至少是亲抄的，诚意满满，应付桓琚这一次的怒气是够了。

  梁玉既没有什么人要推荐，也没打算坑什么人，更不想经过弘文馆。仔细想想，也就剩下给梁婕妤母子俩报个信，自己去过袁府了，还知道凌家要说亲的事。今天应该是轻松的一天。

  带着美好的愿望，梁玉再次踏进了宫里。

  依旧是李吉接着，见到梁玉，他的神色有一些奇怪。两人往延嘉殿去，梁玉就问：&1dquo;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脸色这么奇怪。”

  &1dquo;三姨，真是怪事，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1dquo;噗！哪只黄大仙儿？”

  李吉急道：&1dquo;您怎么还不着急呀？如今昭庆殿不比昭阳殿危险吗？”

  &1dquo;是她？她近来确实很有作为呀。”

  &1dquo;这不是要换季了吗？宫里陈设、帐幔都要换成厚实一些的。又要置装、饰，还要备些应季的丸药。昭阳殿还没说话，昭庆殿就先来关照婕妤啦！”

  &1dquo;什么？！嘿，怎么一提换季置办衣裳，哪哪儿都干这个了？”

  &1dquo;三姨也觉得蹊跷了吧？还有更厉害的呢！昭庆殿那里还问咱们婕妤，梁翁还在写悔过书，要不要帮忙在圣人面前说说好话。”

  &1dquo;噗——”梁玉真的喷了。

  第46章虚情假义

  李吉自打投效了延嘉殿，比什么人都上心。梁婕妤那是什么人呐？当年在昭庆殿伺候的时候，梁婕妤算是李吉的前辈。结果呢？梁婕妤儿子都生了，还是个宫人。要不是仁孝太子凑巧死了，她得熬到圣人归天、儿子开府，才能搬出宫去当个太妃享福。李吉呢？已经混成了昭阳殿的小头目了。

  就冲这一条，李吉就有足够的自信瞧不上梁婕妤的本事。诸葛亮本事再大，也怕遇到个阿斗啊！

  他苦口婆心地劝梁玉：&1dquo;来者不善呐！婕妤腼腆，三姨您可不能再不当回事儿。”

  梁玉道：&1dquo;你真是个有心人呐。我什么时候想得少了？”

  也对，李吉放心了。

  梁玉又问他宫里有什么鲜消息之类，李吉将知道的都说了：&1dquo;婕妤常去看淑妃娘娘，近来两位都开朗了不少。还有丰乐郡主，又长高了。昭庆殿里人来人往的，圣人也不管。徐国夫人也常到宫里来，听说，只是在昭阳殿里牢骚，倒是很少插手宫里的事情了。皇后娘娘管事多了起来&he11ip;&he11ip;”

  梁玉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也知道了贤妃近来将这个&1dquo;贤”字做得越的名实相符了。

  两人一气说到了延嘉殿，一脚踩在台阶上，梁玉忽然问道：&1dquo;你花了多少钱？”

  李吉弯着腰：&1dquo;不值什么。”

  梁玉停住了脚步，问道：&1dquo;我听说，有些人会在宫外置宅子，你有宅子吗？”

  李吉陪笑道：&1dquo;是有所小宅。”

  &1dquo;在什么地方？里面的人信得过吗？”

  李吉道：&1dquo;瞧您说的，奴婢们十天半月不回去一趟&he11ip;&he11ip;”

  梁玉想了想，道：&1dquo;只要没人昧了你的钱，就行。”说完，拍拍李吉的肩膀，进殿去了。李吉低着头，样子恭顺极了，冲下的脸上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延嘉殿比前番见过的又变了个样子，帐幔都换了更厚实的，清凉的摆设也都撤了。梁婕妤与众宫人的衣裳都换了，清凉的夏装变成了略厚实的秋装。梁玉一进门，抽抽鼻子，赞道：&1dquo;这烧的什么香？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