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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換了衣服，只有商明漪還穿著下午參加會議時略嫌死板的米白小西裝，她端著空盤子與徐行之邊走邊談，徐行之給自己倒了杯酒，碰她的盤子：&1dquo;不拿點甜點嘗嘗？減肥啊？”

商明漪：&1dquo;不喜歡吃甜點。”

徐行之抿了口紅酒，溫熱的口感，滑到喉嚨清冽香醇。

&1dquo;這酒不錯。”他說著，用酒杯指了指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虎乾高層，&1dquo;今兒來的都是名人，沒誰來這裡吃中餐，你喜歡的油條絕對不會出現在菜單上的，別把自己餓著了，吃吧。”

商明漪搖頭：&1dquo;我媽下午來了，我在房間吃了她帶的飯。”

縱使知道商汀蘭待女兒細緻入微，徐行之也不禁咂舌：&1dquo;阿姨真是太辛苦了，哎，那你還拿盤子幹什麼。”

&1dquo;晚宴，不拿盤子才會很奇怪吧。”商明漪端平盤子，一本正經，&1dquo;就當給你吐魚刺。”

&1dquo;三文魚，哪來的魚刺。”

&1dquo;那就吐魚子醬。”商明漪悄悄說，&1dquo;這家酒店的魚子醬不鮮，貓都不吃。”

吞了一大口魚子醬軍艦壽司的徐行之：？？

兩人走到宴會廳燈光昏暗的角落，欣賞大屏幕上aI對星空的理解，或者說計算。

虎乾生物近期收購了一家人工智慧公司，並投入了大量資金，似乎有向科技和傳統生物結合的方向發展的意圖。

徐行之連連發出唏噓：&1dquo;什麼時候基因雙螺旋也能用晶片代替，我們就失業了。”

商明漪不以為然：&1dquo;一切晶片都是基於我們的研究開始的，沒有我們海量的觀察數據，晶片根本沒法模仿。”

&1dquo;傻小水。”徐行之輕笑一聲，&1dquo;真到那時候，人和動物，已經不能作為模仿的對象了，自然就沒了利用價值，不能壓榨，不能變現，哪怕你擁有美隊那樣的體魄也沒用，你想想，美隊被打增肥針以前是什麼體型？啵，一針下去——”

他用食指在商明漪的肩頭一戳，&1dquo;轟，一個級英雄出現了，就是這麼簡單。”

道理商明漪都懂，但她固執地反駁道：&1dquo;動物和機器是不一樣的。”

她要槓，徐行之就陪她槓，一臉興味地搖晃著紅酒杯，淡淡的酒香在兩人之間瀰漫。&1dquo;那你具體說說看，哪裡不一樣？別拿咱倆專業方向那一套來說事啊。”

視頻畫面是以持續拉遠焦距的方式展現的。

一開始，畫面中央是虎乾生物位於湖京一環的巍峨大樓，隨後凝縮成一個銀光閃閃的小點，漸漸出現山脈、盆地、海洋、五大洲、蔚藍色星球。

宇宙銀河浩瀚無垠，地球成為那星空里密密麻麻小點中毫不起眼的一顆，迷失在航線的盡頭。

星空仍在放大，行星環朦朧似緞帶，撫摸著鏡頭，溫柔穿過，前一秒還壯闊無比的巨大星團，下一秒再次淪為螻蟻。

就這麼一直放大，放大，每次以為摸到了宇宙的邊緣，就立刻跳躍出去，仿佛是aI在嘲笑：瞧，渺小的人類，你的想像是如此匱乏，簡直不值一提。

商明漪的雙眼被星空照亮，撥開迷霧，目光堅定：&1dquo;動物知道，什麼是愛，師兄，機器不會知道。”

星圖恢弘，徐行之尚能平靜，此時，他卻迷失在商明漪的眼裡。

&1dquo;不是所有動物都懂的。”他想到什麼，顯得失魂落魄，&1dquo;母螳螂會吃掉伴侶，非洲鷹，黑猩猩，鯊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數十種綱目都會食子，連你常說的章魚不也是嗎？在章魚的世界，愛和死亡是同一個詞彙。”

&1dquo;甚至連人，都不一定懂&he11ip;&he11ip;不是嗎？”

《月光》的尾聲如塞納河畔波光粼粼的春風吻痕，宣洩著造物主多餘的情感，星空卻戛然而止，屏幕突然一片漆黑。

議論聲四起，商明漪淡淡說道：&1dquo;機器不會去學他不可能有的東西。”她頷，望著自己的手腕輕輕說道，&1dquo;但我會。”

徐行之情不自禁地靠近，正想問她說了什麼，卻見大屏幕又突然亮了，他的表情瞬間凝固，手指屏幕：&1dquo;那是什麼？你，你的照片為什麼會被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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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兒是最勇敢的小女孩！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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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各位領導、學者、老師、同學，以及嘉賓們，晚上好。”

aI那典型又熱情四溢的嗓音迴蕩在驟然安靜的宴會廳。

被突如其來放上屏幕的是商明漪的入學證件照，畫外音正在為人們介紹著：&1dquo;照片中，是湖京大學的一名學生，我想，出席宴會的許多人都對她十分熟悉。”

易昌實無疑率先成了部分人關注的焦點。

他眉頭緊鎖，視線在廳里轉了一圈，同時，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繼而在身邊尋找照片的主人。

商明漪和徐行之所在的位置與他隔了重重人群，易昌實對一名研究生低聲說道：&1dquo;怎麼回事？小商跟你們說過嗎？”

眾徒弟紛紛搖頭。

&1dquo;不知道啊，師姐這是幹什麼？”

&1dquo;多媒體操作失誤吧，難道把明天答辯的介紹視頻放出來了？”

倘若不小心播錯，不可能這麼久還不切掉，這種情況要麼是事先安排好的，要麼，就是有人黑進了酒店中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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