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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回憶一遍。

「兩百年前的機密文件資料庫存的很少，那時候宇宙異生物研究中心剛成立不久，很多事情都是政府派人干涉，基本沒有什麼經手的重大事件，唯一值得說項的文件，大概就是消失在外太空的旅行者號突然發送回藍星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拍攝的很模糊，當時的研究員們用各種精密儀器圖像分析，都沒能分析出來照片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有人說是宇宙中的黑暗叢林，也有人說是黑洞，還有人認為是一種從未在天文觀測中出現的發現。但是由於當時的技術有限，無法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後來政府換了幾任腦，它們覺得研究這種毫無意義的圖像是浪費人力物力，根本就沒必要，這項研究也就和照片一起被封存起來。」

「你總不會認為，現實中和這裡的事件會重合吧？」徐三吸口煙，看了溫時一眼，「這也有點太天馬行空了，聽上去和扯淡差不多。」

「可以試試。」岱余宴說，「系統給你的設定是宇宙異生物研究中心最高負責人。」

「嘁，」徐三撇嘴，「那系統給你的設定還是宇宙秩序官呢。岱將軍，」說完又瞥了眼溫時，「他是你貼身助理。」

一句話把兩位大佬搞得有些頭疼。

宇宙秩序官先生掖了下袖子。

貼身助理先生蹙眉看著宇宙秩序官先生掖了下袖子。

牆壁上的火把安靜的亮著。

「那個……那個……」簍子裡的金明荃小心翼翼插話，「我覺得缺的可能是那批失蹤的管理員。」

「那就這樣，假設下達機密文件的上級是宇宙秩序官。」溫時單手握拳，食指骨節輕輕抵在唇上，「a，你現在就寫？」

岱余宴說：「沒有紙筆。」

「我有。」李峰忙從衝鋒衣胸兜掏出巴掌大的便簽本遞給他，「平時送外賣記單的，能用嗎？」

岱余宴看著封皮上畫的卡通圖案，以及被李峰抖開的便簽本那紅黃藍綠的紙張…

這種小學女生審美的東西，是怎麼被一個一米七多的漢子揣在身上的？

「你見過哪個官方機密文件，是寫在這種花里胡哨的紙上，下達給下層機關的？」

官方機密和花里胡哨這兩個詞，岱余宴特別加重了強調語氣。

所有人面面相覷。

兩分鐘後，一行鐵畫銀鉤的字跡力透紙背上。

·

國土資源局

許樊把岱余宴和溫時他們跟丟以後，劉達復出動整個國土資源局的人力找了兩天，毫無音訊。

搜尋的人又一次毫無進展稟報完退出去，一摞文件就劈頭蓋臉砸在許樊身上。

「我說的話，你就沒聽過，全當我是放屁。」劉達復掐腰，臉憋的通紅，「許樊啊許樊，咱們國土資源局不缺你這號，能幹干不能幹給我滾！」

許樊把地上的文件撿起來，恭恭敬敬放在一邊。

「哎，那我這就去辦理離職手續。」

生氣歸生氣，劉達復心裡明白，許樊真要離了職，上頭怪罪下來責任還得他擔，這種時候肯定不能讓許樊去離職。

「回來。」劉達復抹了把臉，儘量讓自己平緩情緒，「你再仔細想想，當時他們走之前還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碰過什麼東西。」

許樊說：「我仔細想過，應該沒有別的了。」

「把你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仔細捋，這件事一旦上面追查下來，是捂不住的，真出問題，我護不住你，咱們倆誰也跑不了。」劉達復咬牙切齒道。

「真沒有了。」許樊嘆氣，「他們四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我誰也攔不住啊，也沒法攔！上頭說的冠冕堂皇是給我分派的下手，這下手我敢要？一個比一個官大，一個比一個難纏，還一個比一個……」他欲言又止，閉嘴了。

「一個比一個什麼？」劉達複眼睛瞪的滴溜圓。

「一個比一個能惹事。」許樊低頭，抱怨。

劉達復氣不打一處來，戳著許樊的腦瓜子，「你你你你，我真想拿大耳瓜子抽你我。」

「不過說起來，」許樊抬頭，皺眉想了想，「那個貼身助理叫溫時的，他翻看過資料櫃裡的文件。」

「文件？」劉達復沒好氣的問。

「應該是紅頭文件，咱們國土資源局不應該有那種軍方才有的機密文件才對…」許樊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

劉達復聽完，心咯噔一下，沉了。

兩人急匆匆奪門出去，直奔辦公室。

在玻璃櫃一堆文件里，劉達復找到了之前溫時看的那份B級機密文件。

「確實不是咱們國土資源局的東西，軍方的B級機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劉達復百思不得其解。

「拆開看看？沒準文件是他們帶來的，是上邊想要動國土資源局也說不定。」許樊說。

劉達復捏著文件，想了想，一咬牙撕開文件袋。

他翻開紙張，看了一眼愣住了。

「劉局，你怎麼了？」

「字在消失。」劉達復驚訝的抬起眼皮，看向許樊，「紙也在消失。」

沒錯，那些原本寫在紙上的字正一個一個字的從紙上隱去，劉達復手指捏著的白紙也憑空開始缺失起來。

再之後，劉達復和許樊更傻眼了。

他們發現不僅是手裡的機密文件在逐漸消失，辦公室的其他東西也在淡化，就連他們自己也從某個部位開始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