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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著黑貓的位置，看到了黑貓面前躺在地上的人頭。

人頭扎著馬尾，濃眉，眉骨高挑，眼睛凸起，肉皮破爛，但是溫時還是認出了這個人頭就是之前的馬尾男。

第1o1章

人頭扎著馬尾，濃眉，眉骨高挑，眼睛凸起，肉皮破爛，但溫時還是認出了這個人頭就是之前的馬尾男。

察覺到溫時的異樣，大龍活動了下，問他：「是你認識的人？」

「不算熟吧。」溫時把手順到褲袋，邁步往外走，「其他副本違規的玩家，被懲罰機制投放到這裡準備進行抹殺的。」

大龍噴口冷氣在溫時頸間，「我出去吸引達姆特爾的注意力，你見機行事。」

如果溫時能在黑暗中視物的話，他就會看到大龍此刻熾熱的目光，以及那雙熾熱眼睛裡閃耀著的火星。

「嗨。」溫時停下腳步，叫住它，「斯拉夫，我……我想說，你很不錯。」

大龍眸光一閃，揚起了嘴角在笑，「你也不錯，如果你改變心意不喜歡人類了的話，我很歡迎你做我的愛人。」

溫時伸手，在大龍翅膀上拍了下，玩笑似的拒絕道：「相比你這種大塊頭，我還是更喜歡人類。」

「好吧，願你和愛人早日相見。」斯拉夫拖動鎖鏈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出現在明暗交匯線上。

達姆特爾開心壞了，他把人頭滾皮球一樣往前推了推，「斯拉夫，請享用早餐。」

大龍伸出食指，對達姆特爾勾勾指甲：「達姆特爾，你今天是想吃眼珠子還是舌頭呢？或者是白花花的腦漿？」

達姆特爾伸出長長的舌頭，幻想著嘎嘣脆的眼珠、軟嫩舌頭和熱乎乎腦漿的香味，高昂著頭顱往前湊上去，驚訝又欣喜。

下一秒，達姆特爾黑透的身體被削長的指甲穿透心臟，消失在大龍面前。

大龍吹了下自己泛著金光的指甲。

電流聲滋啦滋啦再度響起。

「系統分裂意識投放成功，分裂意識逐漸被系統原始數據吞噬，分裂意識完全被同化，獲取坐標定位權限失敗。」

坐在小電視面前的陳州額頭青筋凸起，冷汗順著鬢角滴答滴答往下落，眼睛不停的掃著閃爍的代碼標識。

老丁和寸頭還在不停的將剩餘系統意識往主程序裡面輸入，但是輸入進去的系統意識無一例外，全都被原始數據吞噬。

「艹，」寸頭管理員拳頭緊握，哐地砸在桌面上，「陳州，我們失敗了！」

老丁不停的敲擊控制機，突然，他停了下來，渾身繃得緊緊的，「我們完了，徹底完了。」

他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操作失敗後該有的氣憤，而是滿身疲憊的看向陳州，聲音顫抖而低沉。

陳州的目光死死鎖在屏幕右下角閃爍的光標上，過了好半天，他心裡終於鬆口氣，擦掉額角的汗平靜點個頭，說：「嗯。我們失敗了。系統留給我們的時間大概還有幾分鐘，我們應該還能為老大做些什麼。」

他拾起對接機，利用系統Bug進行了最後一次通話。

「老大，我是陳州。現在我們還有大概兩分鐘的時間。」

「說。」

大龍再一次將指甲戳進達姆特爾的心臟。

「我們被系統發現了，清理數據很快就會將我們進行抹殺，時間很緊張我長話短說，原始數據吞噬分裂意識過程中，設備檢測到坐標51，-124的位置出現疑似原始數據修補包的東西，應該是經過三重加密設計，檢測設備無法看清具體形狀和模樣。老大，你們一定要找到那個數據包，等拿到機密文件的時候，將數據包配合機密文件使用，大概率可以恢復系統百分之八十程序的正常。」

大龍沒有回答陳州。

「雖然失敗了，但至少還有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msc碎片整理夭折，百分之三十的Bug概率也就無法出現了。」

大龍撕碎重復活過來的達姆特爾，耷拉的眼皮抬了一下，特別認真地說：「126在的話，或許可以讓你們暫時留下來。很不湊巧，他這次跟著別的玩家進了其他副本。你們幹的不錯，之後副本結束我會將你們恢復。」

老丁挖挖耳朵，不敢置信的看陳州：「我是不是幻聽了？剛才a說要恢復我們？」

寸頭捂臉，拿頭撞牆，哀嚎：「完了，完了完了完了，a又不干人事了！我就知道，倒霉的永遠都是咱們這幾個半人不鬼的東西。」

陳州飄過去拍寸頭的肩膀，「節哀，之所以當初留下我們守著這裡，不就是因為咱們幾個都經過改造？淡定點，欣然赴死吧。」

聽著像安慰人。

但是他媽的怎麼有種越被安慰越難過的想法？

寸頭又撞了兩下牆，拿起對接機劈頭蓋臉沖大龍吼：「等老子出來，給老子上一桌子的紅燒肉醬肘子鐵鍋燉大鵝，沒好吃的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楊魯……」

屏幕前其他人都看著他，忍不住笑，他們的身體逐漸開始變綠透明化，隨著檢測器上光標的滾動，和一串字符代碼同時消失在原地。

一張白紙落在屏幕前的操作盤上，光標掃過紙張上的不明黑色字符，在屏幕上留下嶄的內容。

·

在大龍第四次戳死達姆特爾之後，溫時才慢吞吞走到窗台的地方，「等會你再戳死黑貓的時候，不要讓它馬上消散，替我爭取兩三秒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