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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

王洋：……

要氣死了。

警局大廳里，岱余宴正坐在黑皮沙發上和他們招手，喊他們喝茶。

王洋答應著，撒丫子跑進去，一屁股蹲進沙發，捉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下兩大杯，滿足道：「我做夢都想著有天能在警局裡喝茶看報聊八卦。」

126跟著走進來，規規矩矩的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問岱余宴：「in呢？」

岱余宴張開手臂，在沙發背上半仰著，姿勢比在自己家裡還隨意。

「被單獨叫進去了。」

「啊？」王洋差點跳起來，「還要一個一個審問我們？溫哥被抓去審訊室了？」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溫時現在就坐在一張鐵皮椅子裡，頭上懸著個不知道是什麼年頭的電燈泡，老舊昏暗還滋啦滋啦的響著，明滅不定。

整個審訊室在電燈不太清楚的光線下，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朦朧，狹小的空間夾雜著什麼腐臭的味道，讓人聞著忍不住頭疼。

對面負責審訊他的人，穿著一身黑色制服站著，整張臉隱藏在丑的要死的小丑面具下，慘白的左手拎著黃金製作的鐐銬，右手帶著黑皮手套，握著同顏色的皮鞭，給人一種冷血無情的感覺。

看上去就很變態。

「我並不想要審訊你。」他說，「我只想你留在我身邊，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溫時雙手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似乎在考慮他的提議。

「在這裡，我就是神明，我可以把整個世界都給你。」

「整個世界？」溫時彎唇，「這整個世界都是假的，我要假的世界做什麼？」

「世界是真實的，我創造了它，別人可以對它有各種各樣的誤解，但是你不可以，因為你就是在這裡誕生的，是我創造了所有的人類和怪物，也是我創造了你。in，我很歡迎你再次回來，不過你好像變了些，不再是原來的你了。」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溫時收回手，「你創造了我？」

「是的，這並不衝突。」他仍然板板正正的站在那裡，像個雕塑，「你應該知道時間和空間形成了維度，但維度並不只是這兩樣物質構成，物質總是在相互變化，這些都是維度內既定的運轉，我只是在奇點處打開了一扇門，你追尋的四維人在我看來也不過是低等生物，即使2587毀滅星系又怎麼樣呢？本宇宙之外還有無數個本宇宙，它們每時每刻都在創造奇點，奇點再發生的大爆炸，我掌握著所有的奇點，我在各個奇點穿梭，時間之外我可以對任何存在的事物進行降維打擊。」

「聽上去很有意思。」溫時托下巴思索一會兒，「那好吧，我答應你留在你的身邊，你會說話算話，把整個世界都給我嗎？」

「當然。」他說。

「你的目的只是為了找我回來？」溫時半笑著問他。

「你是我失蹤了很久的寶貝。」他回答。

「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那可以放其他人離開這裡了嗎？」

「不，不行。」他仍然沒有動，語氣卻已經不開心了。「我不能放他們離開這裡，你到我的房間裡待著，我要見過其他人，再去好好地和你獨處。」

他話音剛落，oo7就打開門進來，很客氣的請溫時：「你跟我到老大的房間休息。」

溫時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個懶腰，吊兒郎當的回了倆字：「好的。」

離開審訊室，溫時跟著oo7到了普通的單元房，oo7推開房門請他進去。

他提步進門，扒著門框問oo7，「你們老大看上去不正常。」他指指腦袋，咧嘴笑，「我猜，他是個神經病，變態狂，或者是妄想主義者。」

oo7說，「你在這裡說的任何話，都會被老大聽到的。」

溫時撩撩頭髮，毫無所謂，「我可是他的寶貝，他對我的容忍度一定會非常的高。警官，你不介意我問你些問題吧？」

oo7點頭，「您當然可以問。」

「剛才街上那些應該都不是人。」

oo7的臉瞬間僵硬，「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人類的肢體怎麼會那麼僵硬呢？就像你現在這樣僵硬。「溫時盯著oo7看了幾秒，「人類活動起來動作可是相當的柔軟。」

oo7被溫時看的心裡發毛。

「或許，你剛來到島上的時候聽到過，這個小鎮被詛咒了，街上那些酒鬼小偷們都是被詛咒之物，他們是披著人皮的木偶而已。」

「包括你們老大。」溫時鬆開扒著門框的手踏進房間，有一半的臉背著光，看不清是個什麼表情，「也包括你和其他的警官。」

oo7整個臉都黑了。

「您早點休息吧。」他替溫時關上門，就在門縫還有一點縫隙的時候，他頓了頓，補充道：「忘記你剛才說的那些，否則會讓老大很不高興。」

門縫關上的瞬間，屋裡傳出溫時悶悶的回答，「哦？是嗎？」

關上門，oo7默默的穿過走廊往回走。

對於溫時說他不是人類而是木偶的時候，他的心裡非但沒有生氣，甚至還覺得有些放鬆，這真是很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心裡牽著的一根線放下了，也不知道是在替誰擔心著。

溫時脫下外套，走到桌前，拾起鑲金邊的高腳酒杯給自己倒了點鮮紅的葡萄酒，托著杯腳開始在房間裡亂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