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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桐花烂漫,乍疏雨,洗明清。
灵域之中,下了三天的小雨。桐花湿漉漉,浅紫的花瓣上沾了水迹,飘下的度有了几分沉重。
凤泣灵站在阁楼露台,眼眸也如同雨色,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雾。
微凉雨丝,银针细斜,连同心尖都糊上了一层黏重的阴郁。
伶述尘和鹿羲梧进入涅盘秘境已经快三日,完全没有任何出来的迹象。
而天界那边……
“凰女,天君召见,可否要去?”耳畔响起一阵清隽的男声,一柄纸伞悬她头上。
凤泣灵侧头,见到来人,微微垂了眼眸:“柏深,你回来了。”
来者为男子,身形修长却瘦削,脸色带着病态一般的苍白,眼眸却极其温柔地望着茕茕孑立的凰女。
他不过出灵域半月,朝夕之间,灵域似乎都变了天。眼前独当一面的凰女,也少见的在他眼前露了脆弱的神色。
凤泣灵摇摇头,转而望进细密雨帘之中:“推了吧。若是去了,免不了要和魔城那位兵戎相见。”
自天宴妖族余孽重伤流鸢仙子,天族便一直怀疑魔城。魔城退让至底线,天族竟仍咄咄逼人,将其领地更加压缩。
本就灵气稀薄的魔城,更加举步维艰。
魔君鹤舒寒早在半月前便起了反扑,只是魔城无灵气修炼,损失过于惨重,但却顽强抵抗。
天族有些力不从心,主意便打到了灵域。
“是那位世子率兵吗?”两人沉默一会,凤泣灵突然询问。
凤柏深摇摇头,嗓子有些病重的暗哑:“世子虽为天族战神,但他认为流鸢受伤此事有些蹊跷,坚决不同意带兵出征,与天君闹得三界皆知。”
原来是这般吗?
看来帝商榷心中也是有一面明镜的,鹤舒寒应当轻松些了。
凤泣灵微微放下心来,袖袍之中捏紧的手松开了些许,探出手去接和雨丝一同坠落的桐花。
桐花有些破碎,飘飘摇摇,怎么也落不到凰女的掌心。
万千桐花,她看见属于凤柏深那一朵。
凤柏深的命花有些特别,与另外一朵盘根双生。只是,另外一朵只剩下枯萎的花座,冒着死寂的气息。
凤柏深也一同看去。
他为凤族,是寂灭了千年的凤族,唯一一位幸存者,也是整个灵域之中,唯一的男子。
自凤族寂灭之中,他便伴在凰女身边,看着她一步步登向高台,慢慢学会与外界步步为营。
凰女将他藏在殿中,用着自己的力量保护着他。
只是他为双生,桐花的另外一朵则是凤族之主凤裴衣。他在那惨烈一战之中,侥幸活了下来,成为了历史的证人。
“灵域的禁制并未松动,只是力量有些薄弱。”
凤柏深开口,目光落在天际那一片似有似无的光幕上,将一件外衫披在凤泣灵身上。
凤泣灵了然,也知力量衰弱的根源。
“那亡魂一事,可有线索?”
“秦裴的亡魂,我……还未寻到。”凤柏深声音有些愧疚,不忍心去看凤泣灵的眼睛。
“不过,灵域内的内鬼,我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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