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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第2页）

文字最便宜，亦最贵。

若是再配上几幅妙不可言的图，那说不准就价值连城了。

……

翌日，正月初一，上午八点。

李锦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看了一眼外面的朝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奋疾书一宿，说不累人是不可能的，但李锦秀依旧精神抖擞。

看了看狭窄的房间，李锦秀将钱包、记事本和收进了储物空间，接着是牙刷、牙膏和毛巾，以及一套换洗的衣物，至于其他东西就免了。

穿越而来，李锦秀并没有继承原主的所有记忆，只记得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对那些人和事，李锦秀禁不住长叹一声，苦海茫茫，人生有着太多的痛苦和无奈。

准备妥当后，按照记忆，李锦秀花费了几个小时，从港岛湾仔区铜锣湾回到了九龙半岛深水埗区杨家村，但没有回祖宅，而是直接去祭拜两位老人--曾祖母和祖母。

原主就是由两位老人抚养长大的，曾祖父过世得早，至于父母和爷爷，原主也没有什么印象，尽管他们都活着。

烧纸、点香、点蜡烛……

火焰明亮，烟气袅袅，李锦秀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两个熟悉且亲切的身影。

面对过往的一张张人生幻灯片，李锦秀心中竟无比酸楚，既同情原主，也同情并敬佩两位老人。

二老既认命，又不完全认命，认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认的是怨天尤人、自甘堕落。

老一辈人信奉的是，人要行得端、坐得正，要勤俭持家，要自强不息。

李锦秀长叹一声，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如此，操持家业的落了一身病，在外面潇洒的也落了一身病，前者可敬可叹，后者则让人恨得牙痒痒。

对父母和爷爷，原主是痛恨的，同时也为曾祖母和祖母感到不值。

二老生前偶尔会念叨几句，说等九仔长大了，有了个好前途，便可以享享福了。

但好人通常是难以享清福的，只会辛劳一生。

待祖母的丧事办完后，心怀愤怒和仇恨，原主直接改名换姓，离开了杨家村，每年也只是回来两次，为了祭拜二老。

“唉！”李锦秀喟然长叹，不禁想起了上辈子，眼泪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这泪水为别人而流，也为自己而流。

……

某老旧宅子外，一个长相邪气的，年过三十的青年看了看手表，眉头紧蹙，看向另一人，问道：“你确定是今天？”

被问的人也年过三十，只是气质与前者完全相反，可谓一身正气。

“问过了，九仔一年回来两次，清明节一次，大年初一一次。”……

“问过了，九仔一年回来两次，清明节一次，大年初一一次。”

邪气青年指了指手表，道：“都快四点半了，人呢？大哥，你这警察当得行不行啊？”

正气青年冷哼一声，道：“没有你行，晋旺角区揸FIT人，靓坤！”

“李乾坤，你真系大嗮，不声不响就当上了扛把子，恭喜你！”

见堂哥李鹰一边鼓掌，一边咬牙，靓坤耸耸肩，反正对方不是旺角警署的，能拿自己怎么样？

“堂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死脑筋，混了那么多年，居然还只是一个警长，连个督察都混不上，没前途！”

话不投机，李鹰冷哼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警告道：“你记住，不允许你将九仔拉入洪兴，否则我必抓你！”

几位老人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多加照顾一下命苦的九仔，二人可不敢忘。

看着一脸正气的堂哥，靓坤撇撇嘴，道：“行啦，行啦，我做事有分寸，不用你教。”

听出了堂弟语气中的不耐烦，李鹰暗叹一声，不再多言。

扫了一眼墙角处杂草丛生的杨家祖宅，靓坤啐了一口。